第26章 又見君無欽

第二十六章又見君無欽

這一路上來去的起承轉合,隻有歸去的時候才會將心慢慢的放回去,從在馬車上想起那個美麗的男人要價的表情簡直就是獅子張大口,唉,還好我們來時候有足夠的準備,要不然就算傾家蕩產也恐怕賣不回去這幾匹雪緞子。

一路上鳥語花香陽光燦爛,我和南宮趴在馬車上無憂的聊著天,天的大的心事已經解決,現在真得沒什麽煩惱了。

:“暮,路過小村的時候,我們去看看張大叔吧。”

:“好啊。”

;“給他帶點好吃的。”

;“好啊。”

:“暮,回去以後我就去你家提親吧。”

:“好啊。”

南宮翻身坐起,差點兒撞到我的下巴;“怎麽啦,天塌下來了。”

:“你剛剛說些什麽?”他小心翼翼的問。

:“我說了什麽嗎?”我沉思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說:“哦,我說過了,我們去看張大叔。”

:“不是這一句。是下一句。”他地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下一句你不說好啊。”我狀似無辜地說。

;“不是。他有點兒急了;“是下一句。不對。是最後一句。”

;“最後一句。還是好啊。我繼續逗他。

;“是最後一句地上一句。”他咬牙望著我。

我眉開眼笑地說:“回去以後去你家提親。”

他愣在那裏就像被人點了**似的,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半晌才道:“驚鳳,你說什麽,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我嗔怪:“不好意思啊,我的話隻說一遍,你要是沒聽見就算了。”

他急急的說;“我聽到了,我聽到了,你說要到我家去提親,你說要到我家去提親。”

聲音大的害得我捂著耳朵都能聽見,連忙叫;“別那麽大聲,外麵都聽見了。”耳畔傳來趕車的秋雪一聲聲輕笑。

南宮一把將我摟到懷裏;“怕什麽,我要讓全世界都聽見你要娶我這個事實。”

聽了這話,我的笑斂去了幾分,望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這一刻我寧可相信他是真心真意的高興,雖然他的全世界也許就有那個住在皇城的裏的女子。

人要是高興時光也過得極快,很快的我們就到了那個小村莊,熟門熟路的摸到張大叔的家,張大叔十分熱情的款待了我們。本來我們想繼續趕路,可是拗不過張大叔的熱情萬分的挽留,隻能再待一夜準備第二日再啟程。

心中無事的我很早就入睡了,卻又是被一陣打鬥聲給驚醒,一聽兵刃交擊聲音,我的腦海裏就閃過一個名字“君無欽”。

翻身從床上坐起,直衝到屋外,空曠的空地上兩條身影纏鬥的十分激烈,月華照在他們身上可以看見他們劍上閃爍著火花。

一身黑衣蒙麵的男人不是君無欽還能是誰。

南宮看著趕出來的我,滿麵憤怒的說:“驚鳳,他殺了張大叔。”

:“什麽,我望向黑衣的君無欽,冷酷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我手掌一揚,袖劍在月光下閃出一刀光芒,腳尖一點反劍格開南宮的劍說:“去看看張大叔怎麽樣了,這裏交給我。”

南宮收劍,恨恨的瞪了一眼君無欽轉身朝屋子走去,我反手擋著君無欽攻過來的招式;“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

他手中的劍毫不留情朝我攻來;“他該殺。”

我恨得咬牙:“作惡多端的劫匪該殺,善良無辜的良民也該殺,君無欽請你告訴我,誰不應該殺?”

君無欽冷笑;“他無辜,這世上就沒有無辜的人了。”

我眉一揚,他似乎話裏有話,我的手迅速揮舞了幾下,他還來不及的反應,袖劍已指著他的要害,蒙著麵紗也掉了下來。那張如玉的臉不知何時已積上了厚厚的一層歲月的白霜。

心無端的疼痛,這看起來也沒有多大啊,十七、十六或者更小,到底這世界給予他怎樣的一種磨難啊。

他認命的閉著眼;“你要殺便殺吧。”

我收起手中的袖劍,快如驚電的般的點住他的**道:“說,為什麽。”

他譏諷道:“你會信嗎?”

我冷然的望著他;“信不信在於我,說不說在於你。”

他睜開眼,眼裏情緒湧動,許久才靜靜的說:“我和哥哥本是新離國的人,從小我們兩人相依為命,立誌要將走遍這個世界山山水水,一個月前,我們來到軒轅國,路遇劫匪和他們殊死一戰,哥哥和我都受了傷但卻有幸逃脫了,逃到這個小村子裏,留宿於這個姓張的男人家裏,我們給了他不少錢,希望他不要把我們行蹤告訴外麵的人,可是想不到這個貪生怕死之輩為了劫匪所承諾的萬兩黃金,把我和哥哥給出賣了。說到這裏,他的情緒顯得特別激動。

我走過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給他無聲的支持。

;“哥哥為了救我,甘心被那群劫匪抓走,他的臉白如紙身子不住抖動,我知道那一定是段十分不堪回首過去,卻不知如何安慰他。

:“等我傷好後找那群劫匪老窩,想把哥哥救出來,可是我打不過他們,幸好被裏麵一個好心的人所救,我對他形容我哥哥的容貌,那人告訴我,那人告訴我,原來頭一天哥哥已經被那個匪徒折磨至死。兩行清淚順著眼睛慢慢向下流,我掏出手帕替他擦卻怎麽也擦不幹。

:“那好心的人帶我找到了哥哥,哥哥全身體無完膚沒有一處完好,臨死連衣服都沒有穿,全身**的暴屍茺野,你說,我怎麽能不恨,你說,他應該不應該殺,你說,你說啊。”他的情緒變得特別激動。

我隻把他一把摟在懷裏才勉強製住他;“別這樣,別這樣。”

這時,南宮從屋裏跑出來:“驚鳳……,”望著抱在一起的我們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

我把他推開懷抱,望著南宮忽略他眼裏的疑惑:“怎麽了。”

他像突然回過神;“張大叔死了,救不回來了。”

我轉身伸手解了君無欽的**道;“他已經死了,你的恨也可以消失了。”

:“你不殺我,他撫著胸口說。

我苦笑;“我怎麽殺你呢?用什麽借口什麽理由殺你呢?”

他愣愣的望著我,我望著無盡的蒼穹,這個世界其實黑夜比白天要漫長的多,因為張大叔的貪心不足害死了他哥哥,他又為了仇恨殺死了張大叔,難道我又要因為張大叔的死向他索命嗎?冤冤相報是沒有盡頭,何不放開懷抱,何不因為這最後一次死亡而結束。

“;你有何打算?”

他被我突然的問話問得一呆:“什麽?”

我十分耐心的問了一句:“我是問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他目光堅定的問望著我:“我要找到主犯。”

我歎息:“你還想去報仇。”

;“是。”他斬釘截鐵的說。

我無可奈何的低下頭:“何必呢?難道你這一生就要因仇恨而活嗎?”

;“是。”依舊是不容反駁的聲音。

我後退兩步,殊途同歸的兩人還是不要靠得太近才好:“那祝你好運,也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沒有人會因仇恨而活一輩子。”

他不說話,毫不留戀的轉身。

;“我們還會再見嗎?”我不抱什麽希望的問了一句。

他回頭笑容詭異:“你們是去軒轅國嗎?”

:“是,我們準備回去。”

:“那我們一定會再見的。”說著,施展輕功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

南宮慢慢的走到我身邊;“驚鳳,以後你不要和他有過多的接觸,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男人會給你帶來災難。”

我握著他的手;“放心吧,這應該是最後一次。”

真是是最後一次嗎?其實我心裏也不敢確定,其實也真得不想再見他,因為每一次見到他都沒好事。

葬了張大叔,我們連夜啟程,這一路行來所發生的事太多,多的想找個安靜的角落慢慢的消化。

回家的心再也平靜不起來,這一路走來見證我這一輩子最多的死亡,我沒有絲毫的恐懼,隻是可憐人命竟向馬車輾過的草芥的一樣那麽脆弱。

心被淚水洗了千萬遍,臉上卻流不出半顆眼淚,自私嗎?冷漠嗎?我想我可能真得是吧?

在顛簸的馬車裏我昏昏欲睡,半睡半醒模模糊糊之間能感覺有一雙溫柔的手在不停的替我撚被。

我知道是你,隻有你才會給我這樣的溫暖吧。

回到家,母親已率領一家在門口遙遙相望,早晨的天氣有霧從遠方飄來,籠罩著整個軒轅國,所有的一切在睡眼朦朧的我的眼裏顯得不真實,半天竟邁不開腳步。

直到南宮伸手握著我的手,我才暮的回神,領著眾人朝我走來母親看著我們親昵,笑得鼻子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我輕輕的對著南宮的耳畔說;“在外麵發生的那些事不要對母親提起。”

:“嗯。”南宮毫不遲疑的朝我點點頭。

:“回來啦。”母親走過來一把握著我的手,那情景跟國家領導人會見外國元首差不多。

我打起精神笑;“母親怎麽出來了,在家裏等就好了嗎?”

爹在一旁笑著說:“你娘等得頭發都不知白了幾根,聽說你要回來,早早的在這兒等著,生怕你少了幾根頭發回來。”

母親橫了爹一眼;“在女兒麵前說這些幹什麽?”

我挽著母親的手:“讓娘擔心了。”

莫玉晴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這一路行來,沒發生什麽事吧,那些劫匪你們有沒有碰到。”

我怔了一下,風淡雲清笑:“怎麽會碰上呢?朝廷有派人去繳匪了,害得我嘔得要死呢?”

莫玉晴狹促的望了我身後的南宮一眼;“是不是害得你沒有英雄救美的機會啊?”

:“喂,娘,我假裝害羞的道:“別說得那麽直白嗎?”

;“喲,我女兒也會不好意思啊,她笑:“今天太陽還真得打西邊出來。”

我無語,攤上這麽一個娘也算是沒轍了。

爹在一旁打圓場:“好了,好了,孩子剛回來累了,讓她進屋休息吧。”

莫玉晴拍了一下頭,轉身對南宮說:“也對,南宮啊,今兒個我就不留你了,改日我讓驚鳳去去看你。”

這句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之,南宮臉頓時紅了,朝母親行禮:“伯母,那南宮就先行告辭了。”

送走了南宮,我借口要休息什麽話都不想說,躲進自己的屋子裏睡個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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