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你自己去決鬥吧
072.你自己去決鬥吧
到半個月的時間，薇妮成了伊斯頓學院的名人。很多人都期待著她在期末考試的公開表現。
至於薇妮明明通過了試煉，為什麽還要參加期末考試。不同的人給出了不同的猜測。有人說：薇妮打算跳級，如果她能完成一年級的期末考試，秋季開始時，她就能直升二年級。有人說：薇妮的試煉成績有假，必須通過期末考試，才能證明她的實力。也有人說：這根本就是伊斯頓學院故意搞出來的花樣，為了向全帝國的人展示，伊斯頓學院並不是隻像有錢貴族諂媚的廢物學校。
薇妮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始終保持著虛懷若穀、簡單快樂的樣子，對了誰都笑眯眯，一臉無害的樣子。
沒有人借書還書的時候，薇妮仍就讀著無聊的童話，冷眼旁觀溫柔善良單純無知的公主被女巫欺負得死去活來。
這個時候，總有人前來打擾。來打擾的人問著，諸如“圖書館什麽時候關門”“每個人每天可以借幾本書”之類的問題，目光卻瞟向薇妮所讀的那本書的封麵。
薇妮知道，他們是好奇她是怎麽通過試煉的，所以連帶想要監視她在讀什麽書。
所以每次，薇妮都大大方方地把書合上，封麵向上，任他們看。當然，每個人看到《四季童話》彩色的封麵都會忍不住流露出混合著失望和好笑的眼神。
也有人直截了當地跑來前台，感興趣地讓薇妮講講試煉的過程。但是薇妮每次都怯怯地指著員工守則第七條“工作時間不能閑聊”，抱歉地對他們笑笑。
有一天，那個當初領薇妮去見教務長的三年級學生霍斯金來圖書館還書，見了薇妮，笑著說：“原來那個大名鼎鼎的試煉生就是你呀。”
薇妮不好意思地笑笑。
霍斯金鼓勵地笑笑，說：“薇妮。加油。我很期待你在期末考試的表現。”
這一幕正巧被卡特看見。卡特大大咧咧地走過來和薇妮說了一大堆話，把霍斯金徹底晾在了一邊。等到霍斯金識趣地走開，卡特這才向著他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說：“這種討厭的家夥，你根本不用理會。”
薇妮想起卡特似乎曾經提起過這個人，說他是——薇妮慢慢回憶說：“他就是那個‘自以為風流倜儻聰明正直，其實詭計多端厚顏無恥的花花公子’？”
卡特衝薇妮豎起了大拇指：“這句話描述得實在是太貼切了。”
“這個——”薇妮小聲地提醒說，“這句話其實是你自己說的。”
“我嗎？”卡特顯然早就忘了，經由薇妮這麽一說，他頓時得意了起來。“原來這麽經典的話是我說的？哈哈哈，我真是太有才了。如果不是天生的騎士，也許我可以去做一個浪漫的遊吟詩人。”
薇妮無奈地長長吐了一口氣。
“對了。小薇妮，”卡特低了頭，不懷好意地竊笑說，“告訴你一個秘密。那會兒我們不是要去提坦誠迦勒節嗎？路過索多瑪之嶺的時候，我收集了一大束黛黛鬱金香。迦勒節那天。霍斯金這家夥想要來挑釁，但是他還沒有走近，就因為花粉過敏流了鼻血。他對黛黛鬱金香的花粉過敏，每次聞道，都會流一天的鼻血。你下次可以用這招來對付他。”
看著卡特一臉小人得誌的得意樣子，薇妮歎息地搖了搖頭。
卡特單手撐著臉。遺憾地說：“可惜黛黛鬱金香隻有索多瑪之嶺的邊緣才有，不然我可以一天買一束，讓人給他送到宿舍去。”
看著卡特孩子氣的冒失樣子。薇妮很想拍拍他的頭，不想告訴他，其實在諾伯城也可以買到黛黛鬱金香。
每天下午四點到六點，是圖書館最忙碌的時刻。
薇妮蹲著身子，將填滿了的借書卡按照時間順序放進桌子最下方的抽屜裏。
一個穿著法袍的小女孩神采奕奕地走到圖書館前台。敲了敲桌子，聲音清脆地說：“我叫艾維.倫納德。”
所有人來前台不是借書就是還書。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一上來就主動地自我介紹。
薇妮慢慢站起來，愣愣地說：“哦。”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個叫艾維的小姑娘原本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對上薇妮又迷惑又無辜的表情，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勢當即是熄滅了一大半。
“薇妮，你叫薇妮是嗎？”艾維叉著腰，居高臨下地問道。
薇妮眼神迷蒙地問：“請問你要借書嗎？”
“我不是來借書的！我是來找你的！”艾維帶著三分惱意說，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提到了一倍。
薇妮拿出員工守則，遞給艾維。
艾維莫名其妙地湊過去，看著薇妮指著第七條“工作時間不得閑聊”，艾維氣得一下子啪上員工守則，脆生生地說：“薇妮，我不是來和你閑聊的。”
艾維往後退了幾步，對著在座的所有人宣布：“我是來向你發出挑戰的。”
薇妮一愣，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去。
艾維拿法杖指著薇妮，說：“我，艾維.倫納德，現在正式向你發起挑戰。請報上你家族的姓氏。”
薇妮挺起胸膛說：“我，伊莎貝拉.伯特，鄭重地接受你的挑戰。無論勝敗，決不退縮。等等，你們都不要試圖來勸我放棄。我的決心已經打定，我的全身不再有一絲女人的柔弱；現在我從頭到腳，都像大理石一般堅定，我的心情再也不會像月亮一般變幻無常。1）”
她念的是戲劇《伯特夫人》中的著名獨白，顯然沒有把艾維的話當真。
周圍的人都無聲地笑了，饒有興味地圍觀著這一場鬧劇。
艾維氣得漲紅了臉，尖聲說：“薇妮，你記著，後天下午三點，丘比特花園的噴泉見。不見不散。”說完這句話，艾維昂首挺胸地大步走了。
薇妮見沒有人來借書，繼續看她的《四季童話》，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又過了一天，薇妮仍然重複著每天的工作，臨近下午三點時，卡特拖著艾瑞克來了。
一見麵，卡特就熱心地說：“小薇妮，我陪你去。”
“去……去哪裏？”薇妮疑惑地問。
卡特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去丘比特花園啊。那個霍斯金不是好東西，他的妹妹也是個小潑婦。”
薇妮想，真看不出來，原來艾維是霍斯金的妹妹。
艾瑞克說：“卡特.克默斯同學，作為紳士，請注意你的措辭。”
卡特朝他不耐煩地揮揮手，繼續對薇妮說：“不過你用怕，有我在呢。”
薇妮小聲地說：“可以，我要工作到六點。”
卡特瞪大了眼睛問：“那決鬥怎麽辦？”
薇妮無辜地說：“我沒有同意和她決鬥呀。”
艾瑞克點頭讚成：“薇妮，你做得對。”他一把抓住卡特的胳臂，一邊將卡特往外拖，一邊說：“薇妮做事才不會像你這個莽撞的白癡。”
傍晚離開圖書館時，薇妮這才注意到外麵的陽光依舊很耀眼。
不知道那個宣稱“不見不散”的艾維小姐，這時候是不是還站在太陽底下等她。
1）引自威廉.莎士比亞的戲劇《安東尼與克利奧佩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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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非常偶然地晃到了論壇，突然看到了雲姿風影姑娘的帖子。
唉，作者感動得梨花帶雨地飄來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