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始料未及的阻礙
晚上8點,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程弈獨自來到酒吧街深處一間不起眼的小店。
黎明酒吧。
相比於這條街上其他燈紅酒綠歌舞升平的店,黎明酒吧實在有些不起眼。
推門進屋,一個三十來歲服務生模樣的男人正在吧台後麵擦拭酒瓶。
大廳裏隻有寥寥三桌客人,音響裏播放的是平緩的抒情曲,整個空間釋放出一種我自猶憐的氣質。
“您好,先生,今天喝點什麽?”服務生客氣地詢問道。
“我是來找人的。”程弈平淡地說:“項淵在嗎?”
程弈沒考慮到的是,上一次寒城已經陷入水深火熱,人們相互見麵才會直白的說姓名。現在可是和平期,跑到人家地盤上直呼老大的名諱可還像話?
再不濟,也應該說一句:淵哥在嗎?才對。
果然,服務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回答:“老板不在。”
“什麽時候回來?”程弈追問。
“不清楚。”
“那好吧。等你見到他,幫我轉告一聲。我知道王協的事,還有一筆大買賣想談。我叫程弈,可以打這個電話。”說完,程弈遞上一張寫著電話號的卡片,這是他提前準備好的,就為了預防這種人不在的情況。
“好的,程先生,稍後將為您轉達。請問,您還喝點什麽嗎?”服務生恭敬地說著,臉色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麽。
“不喝了。”說完,程弈從口袋裏掏出兩張準備好的百元鈔,給服務生推了過去。確保他會幫忙如實轉達。
“謝謝先生,您慢走。注意腳下。”服務生還是那個態度,沒有因為收了錢就改變。
行吧,出師不順,但也在情理之中。
轉身,離開。
出了黎明酒吧,還沒走出幾步。腦海裏突然響起汐兒的聲音。
【(急切)小心身後。】
雖然比汐兒慢了一點,但程弈也感覺到了。是鐵棍或者球棒之類的玩意朝自己的腦袋呼嘯而來的感覺。
停步,矮身,躲過攻擊,隨即腳下一絆,偷襲的人應聲倒地,摔的不輕。
察覺危險的能力來自末世生活中時刻警惕的習慣。但以前的程弈絕對做不到這套行雲流水的擊倒動作,主要是身體反應不過來,畢竟他沒經過長期的格鬥訓練,賴以求生的都是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野路子經驗。
現在程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反應速度提高了,身體也更加靈活。
【大概是細胞優化的效果有所顯現,第一天更新完成的可能是神經細胞。】
實際上不止是反應速度,程弈的身體素質也有提升,隻不過還沒有明顯到可以清晰感受的程度。
被絆倒的男人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程弈對著他的後腦踹上一腳,直接將他踹暈了過去。
隨即,黎明酒吧裏又出來一個大冷天光著膀子的壯實男人。側麵的巷道裏也走出來一個手提鐵根的男性。
側麵那個程弈覺得有點眼熟,印象裏好像是見過。他是項淵的手下,叫什麽記不清了。
哦,我懂了。項淵在酒吧,他隻是不知道我的情況,現在讓人來試探我了。
解決這倆人並不困難。他們隻是社會底層的小混混而已,並不是雇傭軍特種兵什麽的,嚇唬嚇唬普通人還行,在程弈麵前完全不是對手。能在赤環之下的末世裏存活到最後,即便是普通人,程弈也比其他普通人強不少。
打完,程弈拍了拍手,再次回到黎明酒吧。
大廳的服務生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仍舊說著重複的台詞:“您好,先生,今天喝點什麽?”
“我要見項淵,他在二層,對嗎?”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們這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嗬,是嗎?那我可自己上去了。”說完,程弈直奔屋裏的樓梯而去。
坐在大廳的兩桌客人突然站起身,一共五個人一起朝他攔了過來。
另外還有一桌的兩個人急忙結賬往出走,看起來隻有他們是真客人。
程弈深吸一口氣,一打五,倒是還真沒試過。如果都是外麵那三位的水平,應該也沒問題吧。
退一步講,反正可以身體修複,除非哪個大哥突然掏出把霰彈槍來,否則程弈還真不帶怕的。
“住手,都退開吧。”一個臉上滿是凶煞之氣的男人出現在二層的走廊,聲音低沉地說道。
程弈抬眼看去,沒錯,是項淵。
項淵的個子很高,估計在190厘米以上,寬闊的肩膀,壯實的胸肌,筆挺地站在那很有氣勢。本就不大的眼睛一直眯著,幹練的短發頗有幾分訓練有素的感覺。
“你找我,什麽事?”項淵看向程弈,語氣不善地說。
“你好,你應該還不認識我,我叫程弈。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寒江集團的事。”
項淵慢慢朝樓梯這邊走了過來,大廳的服務生立刻收拾出來一張桌子,然後和其他人一起退到了遠處。
“你是王家的人?”項淵問。
“不是。”
“那是治安局的人?”
“也不是。”
“莫非,是雷擎的人?”
程弈都不知道這個雷擎是誰。他繼續搖頭,說:“我不是誰的人,我就代表我自己,和其他人都無關。”
“哦,是嘛。”項淵走下樓,與程弈麵對麵坐下:“那就說說吧。來找我幹什麽?”
“我想和你談一筆買賣,大買賣。”
“多大的買賣?”
“二十個億。”
項淵臉上的神情瞬間肅穆了起來,隨即哈哈大笑道:“好啊,二十個億。小兄弟你成功勾起了我的興趣。”
隨後,項淵朝服務生招了招手,說道:“兩杯馬天尼。”
停頓了一下,項淵又對守在旁邊的五個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先出去吧。”
待到那些人離開,程弈突然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大廳裏多出了一個人,是位女士,穿了條開叉的紅裙子,背對他們坐在吧台一側。
很顯然,項淵也注意她了,但卻沒有讓她離開。
“好了,來說說吧。小兄弟,我能為你做什麽?”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錢的麵子上,項淵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昨晚死在酒吧街後巷裏的王協,是王惟之弄死想要把治安局的注意吸引過來的。你現在想對王家動手,但還沒有機會,對嗎?”事情似乎回到了正軌,程弈拋出準備好的鉤子。
項淵神情不變,淡定地說道:“小兄弟你的情報不太準啊。那個王協是昨晚被我的人打死的,他沒經過我同意,就在我的店裏賣違禁藥品,被發現了還負隅頑抗,我的人沒控製住場麵,失手把他打死了。”
咦?怎麽和我知道的不一樣了?
【不是告訴過你,你記憶裏的那次和現實不是同一次嘛。會有變化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額,你怎麽不早說。
【我早就說了啊,昨天晚上說的。這麽快你就忘了?】
你隻說不是同一次,沒說會改變啊。
【這不是一回事嘛。】
行吧,你說得對。
看來這次行動從一開始就失算了,基於錯誤的情報擬定了錯誤的方案,還選擇了錯誤的時間。
不過沒關係,我還有後備計劃,隻要目的達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