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管理局夜燼登場
從長遠來看，黎雨晴與程弈的合作是妥妥的雙贏。某種程度來說，黎雨晴為程弈賺到了更多。
這個時候程弈的心思都停留在未來即將降臨的赤環上，給黎雨晴的建議其實就和之前幫助東方筠一樣，純粹是無心之舉。
但他沒有想到，僅僅半年之後，黎雨晴就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成了家喻戶曉的名人，還幫助程弈取得了一次至關重要的勝利。
這些都是後話了。
回到當下，黎雨晴這邊辦理出院手續的同時，在醫院頂層的某間辦公室裏，一個醫師打扮的男人正在向另一個英倫風穿著的男人匯報情況。
醫師說：“夜探長，嫌疑人程弈的血樣裏沒有檢測出異能基因，也沒有基因改造過的痕跡，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接受匯報的人名叫夜燼，是特殊危機管理局的探長，從職位的權限來說，管理局除了局長和總參謀之外，探長級別就是三把手。探長們各自負責帶隊執行外勤調查，夜燼就是此次前來調查寒城市赤環破毀事件的總負責人。
在寒城，他擁有調動治安局局長以下所有人的權限，必要情況下，他甚至可以無需申請直接調動當地軍方守備隊。
“嗯，我知道了。”夜燼的嗓音成熟穩重，32歲的他正值壯年，無論體能還是智力都處在巔峰。加上經曆豐富，還有多項功勳在身。管理局內部有不少人都認為他將是下任局長的最佳人選。
“從治安局提供的線索裏找不到其他嫌疑人。可這個程奕身上既沒有異常的社會關係，也沒有不清不楚的過往經曆。如今確定了他不是異能者，基本可以排除他破毀赤環的嫌疑了。手段上就做不到。”醫師模樣的人沉著地講述自己的判斷。
夜燼認同的點了點頭，轉而說道：“但他肯定不是普通人，以你的跟蹤手段，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發現你。”
“昨天的事可能是個意外。後來我查到，開車來接程弈的人名叫許天祿，在酒吧街一帶是個挺有名氣的家夥。開車兜圈子或許不是因為事先發現了我，而是他們的常規手段，會被發現是我低估了目標，未必是程弈有這個本事。而且我在調查許天祿時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他所在組織的頭目是項淵。”
“啊？”夜燼微微皺眉，確認道：“那個項淵？”
“對。就是他。”
夜燼微微一笑，說道：“有意思，原來項淵來了寒城。青玟提交的關於程弈的背景調查裏可沒提到他和項淵有交集。”
稍作停頓後，夜燼喃喃自語道：“不對，青玟來的晚，她應該不認識項淵。現在天梭和紫涵在分別跟進昨天的事。斂楓你把手頭的事處理好，晚一點咱們見麵碰一下吧。”
夜燼是真名，但他手下的小隊由於時常需要執行秘密潛入或者臥底調查等任務，相互之間采用代號稱呼。他提到的青玟、天梭、紫涵以及斂楓都是管理局探員的代號。這四人也是夜燼小隊的直屬成員。
斂楓應了聲好，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夜燼在思索時，剛好從辦公室的窗戶看到程弈和黎雨晴兩人在醫院門口乘出租車離開。
夜燼目送出租車漸行漸遠，自語道：“程弈這小子身上肯定還有秘密。破毀赤環的消息已被各方勢力廣泛關注，處理不好會出大問題。老局長這回派給我的可真是個要命的差事啊。”
話分兩頭，程弈帶著黎雨晴一同離開了醫院。
他原本是想找個酒店，給黎雨晴開個房間，暫時安頓下來。黎雨晴卻並不意外的向他展示了什麽叫真正的身無分文。
不隻是沒有錢，身份證明、銀行卡、各種證件以及手機，黎雨晴什麽都沒有。
在醫院能查到她的醫保證明，住酒店就沒有辦法了。
思來想去，程弈隻好先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黎雨晴一進門便好奇地四處打量。
“咦？程哥住在這麽小的地方嗎？”聽得出來，黎雨晴的語氣並沒有嘲弄，更多的是新奇。對她這種沒有生活經驗的大小姐來說，普通人居住的小地方簡直新奇無比。
而且因為覺得程弈是個好人，她的稱呼也跟著改變了。
程弈讓黎雨晴先休息，自己先處理些事情。黎雨晴便不再多說，跑到程弈的電腦前舒舒服服地看起了偶像劇。看到程弈在打電話後，她便帶起了耳機，也不知道是怕電視劇的聲音妨礙了程弈，還是覺得程弈打電話的聲音影響了她的體驗。
程弈見黎雨晴老老實實，也就不再管她。先與項淵通了電話，了解昨天事情的後續。
邱虎被治安局逮捕了，那家夥手裏的買賣本來就不幹淨，在“熱心市民”積極提供線索的情況下，治安官們隻用了一個晚上就收集到了大量犯罪證據。至少也是十年起步，夠他喝一壺了。
而且邱虎的右臂被項淵徹底幹廢，就算恢複過來，戰力必然大打折扣。連項淵自己都沒想到，這個在酒吧街爭鬥了好多年的老對手竟然一夜之間就被幹掉了。
程弈暗示項淵，正好可以趁機將整個酒吧街收入囊中。項淵則表示正有此意，而且已經安排在辦了。
電話的最後，程弈請項淵幫忙順便找一下邱虎手下的黃毛，看能不能把黎雨晴的身份證明找回來。那些東西掛失補辦很麻煩。
片刻後，項淵回電話說原件找不到了，不過他有門路可以補，不走流程，一下午就能弄好。
於是程弈說下午帶黎雨晴過去找他。
隨後，程弈聯係劉珂，詢問虞淵資本這邊的進展。
劉珂說她已經和朗雄集團的人取得了聯係，說明了合作意向，並提出下周二去廠區參觀。對方說明天給回信。
另外，劉珂在靠近南城區的商用寫字樓裏租了間辦公室，作為虞淵資本的臨時辦公場所。
一查地址，離程弈家還挺近。程弈表示自己明天一早過去。
劉珂最後說，剛好她給公司找了幾個人，明天介紹給程弈認識。
處理完這些，差不多就到中午了。
程弈帶著黎雨晴離開家，他家的位置在東南方向，要去的酒吧街在寒城中心區的西北角，要去酒吧街，差不多要斜穿整個中心區。
剛好順路在市中心找商場吃個飯，給黎雨晴買部新手機。這個年代沒有手機實在太不方便了。
由於情人節的赤環，市中心地段最好的綜合商場已經被管理局封鎖了。
赤環被破毀可是前所未有的特殊事件，沒有任何先例證明現場不會殘留危險，加上金銘大廈本就是公共場合，更不能在沒有安全保證的情況下對一般市民開放。
不止金銘大廈，連同附近整個商圈都成了人跡罕至的空巷。酒吧街就在金銘大廈西北方麵七百米左右，甚至間接影響了酒吧街的生意。
金銘大廈沒落的直接結果就是寒城市第一商圈易主。
原本位置稍偏一些的左岸商場一舉拿下寒城第一商圈的寶座，短短一個星期不到，這座位置偏西的商場客流量暴增近十倍。
程弈都沒想到，中午來這吃頓簡單的拉麵，竟然都要等位排隊了。熱門的火鍋店甚至要排出小一百號去。
不過這等位的過程倒並不枯燥，黎雨晴被旁邊的娃娃機吸引了注意，半個小時的等位時間很快就和兩百多塊錢的遊戲幣同歸於盡了。
看得出來，黎雨晴放鬆了許多，笑容更多了，與程弈的閑聊也漸漸多了起來。但她有意無意還是與程弈保持著半個身位的距離，關係並不親密。
在這間商場裏，像黎雨晴這樣純素顏出來的女孩子少之又少，她今天也沒有刻意打理頭發和衣著。不是她不想，是程弈家裏沒這條件，她也不太在意這些。
偏偏就是這樣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卻引來了意料之外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