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幽幽午夜伴佳人
晚上八點多，方蕊還在=做筆錄。程弈則在治安局的休息區等待，剛好白逸從醫院回來，兩人便離開治安局大樓，在院子裏聊了起來。
“你那位同事怎麽樣了？”程弈問。
“手術成功了，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但短時間怕是無法下床了，之後能恢複成什麽樣子還不確定。”白逸的臉色十分消沉。
“對不起，是我沒說清楚。我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程弈再次道歉。他的態度很真誠，他的確沒考慮到邱虎的行動，如果當時別那麽草率地將白逸卷進來，而是全都解決之後再讓她過來，就沒有這麽多事了。
“不怪你。我們是治安官，從上任的第一天就做好了負傷甚至身死的覺悟。你報案，我們出警，準備不足是我的責任，與你無關。”
程弈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轉而問道：“治安局平時人就這麽少嗎？還是今天太晚，大家都下班了？”
“啊？”白逸沒反應過來，他這個話題轉的著實有些生硬。
“哦，西邊高速路上出了連環車禍，一多半人都趕去那邊了。本來我也想過去的，可我哥點名不讓我去。正生氣呢，你的電話就來了。”
西邊高速路，嗬，那邊的事程弈比誰都清楚。
趕緊轉移話題：“你的身手很好啊，我覺得你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你哥是不是有點太小看你了？”
白逸不知道在想什麽，走神沒答話。
程弈接著說道：“今天的案子怎麽樣？能幫你立功嗎？”
“應該可以吧。”白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多謝你了，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你看起來很累啊，晚上還要加班嗎？”
“得把今天的行動報告趕出來，李達住院了，我還得多做一份。”
“繁瑣的文書工作是嘛。那就快去做吧，早點做完，早點回家睡覺。”
“嗯，那就先這樣。改天我們再聯係。”
說完，白逸一路小跑進了治安局大樓。
不一會兒，程弈接到方蕊的電話。
“這邊已經做完筆錄了，治安官說我可以回去了。程，程弈你還在嗎？”方蕊的聲音越來越小。
方蕊剛剛從做筆錄的小屋出來，在休息區沒看到程弈，還以為他先走了。心頭瞬間被難以忍受的寂寞占據，立刻給程弈撥了電話。
可電話一接通，她就開始心虛。她又不是他的什麽人，人家幹嘛大晚上還在這等她？這電話打過去，搞的跟興師問罪一樣。方蕊突然很擔心會不會惹程弈不高興。
“我在門口，裏麵空調太足，我出來透透氣。你出來就能看到我。”
“程弈你沒走啊，太好了，我馬上出來。”方蕊忐忑的心放了下去，欣喜地掛斷電話。
臨近十點，出租車停到北城區一座名叫靜寧華府的高檔小區門口。
方蕊掃碼付了車錢，但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滿眼期待地看著程弈。
經過一路的閑聊，方蕊的情緒似乎已經從酒吧的恐懼裏緩和了許多。這個時候看著程弈，很明顯是想知道他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額，那個……”程弈稍顯靦腆地詢問道：“你自己能回去嗎？用不用我送你進去？”
方蕊眼角微抬，看向別的方向，小聲說：“好像有點困難，腳踝越來越痛了呢。”
於是程弈率先下了車，方蕊順勢跟下來並挽住了程弈的胳膊。
出租車裏的老司機搖了搖頭，心想：這男的可真費勁，直接跟姑娘說陪你回家不就完了。人家漂亮小姑娘都主動暗示你了，一個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怪不得國家生育率越來越低，現在的年輕人可真夠嗆。
方蕊挽著程弈走進小區。靜寧華府很大，方蕊住的九號樓屬於二期，需要穿過一期的公寓樓才能到達，從小區門口走過去大概需要七八分鍾。
“你的手還好嗎？那時見你流了好多血。”方蕊關心地問。
程弈微笑地打趣說：“怎麽？現在想起我是你的病人了？說起來，昨天我們剛見麵的時候，你可說在我住院期間會對我負責的呢。”
聽到程弈的話，方蕊心裏一慌。剛好腳下台階沒站穩，方蕊哎呀一聲又崴了一下。好在程弈及時拉住，她才沒有摔倒。
“疼疼疼疼疼……嘶……”方蕊一邊呻吟一邊暗想，剛才騙程弈說腳踝疼，還不到兩分鍾就真的給我來了一下，騙人的報應來的這麽快嗎？
“喂，你小心啊。沒事吧。”程弈扶著方蕊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方蕊疼地眼淚又要出來了。“有事，我有好幾個月沒機會穿高跟鞋了，好容易有機會穿一次，就崴了好幾回。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你家還有多遠？外麵冷，我背你回去再查看腳傷吧。”
“這樣啊。”方蕊似乎有些猶豫。
程弈還以為是自己的建議過於唐突，畢竟剛認識兩天，就要背女孩子回家，好像確實不太好。還沒等他改口，方蕊緊跟著說道：“不要背我嘛，我想讓你抱著我，可以嗎？就像在酒吧你抱著我離開包間時那樣，行嗎？”
“額……行，你沒問題我怎麽都行。”
說著，程弈俯下身，準備一手摟住後背，一手抱起腿。方蕊立刻阻止說：“不對不對，之前不是這樣抱的。”
聽到方蕊這樣說，程弈也回想起來。那時他是單手抱住方蕊的臀部，讓她趴在自己肩上。有點像抱小孩的姿勢。
與現在的程弈相比，方蕊的體型堪稱瘦小。她個子還算比較高，穿著高跟鞋能有一米七以上，體重才勉強過九十斤，前不凸後不翹，該長肉的地方都沒怎麽長。程弈單手抱起她一點都不費力。
他隻當是方蕊照顧他手上的傷，並沒有多想。在他看來，被這樣豎著抱遠沒有被橫著抱舒服。
當方蕊把小腦袋伏在程弈肩上，感受著來自身下這個男人的熾烈體溫，一朵紅雲浮上臉頰。一瞬間，方蕊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放空了，連同大腦乃至整個身體都空了。她現在隻想伏在程弈肩上沉沉地睡去，這裏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程弈步子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九號樓。乘坐電梯的時候，方蕊沒有主動下來，程弈便也沒鬆手。夜間的電梯格外安靜，程弈隻能聽到耳邊略顯焦慮的呼吸聲。
十六層到了。高檔小區一梯一戶，出了電梯馬上就是入戶門。
開門，進屋。程弈將方蕊放到客廳的沙發上，細心地幫她脫掉高跟鞋。可裏麵的連褲襪就沒辦法下手了。
“那個，程弈，我，你……今晚，你，你能留下來陪陪我嗎？”方蕊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輕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