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操縱人心的資本
處理完新公司的事，程弈將收購項目的前期準備交給了劉珂。
不管怎麽說，我是虞淵資本的首席管理人，你是財務精算師，安排你做點事總歸沒問題吧。
原本程弈以為劉珂會拒絕，沒想到她居然很開心。
或許這就是人閑的時間太久了，都會想找事做。程弈以為她就是三分鍾熱度，便也沒多幹預。反正他想要的隻是個合理的出現在現場的名義，要不然下一次治安局那邊就解釋不通了。
一個普通人，閑著沒事跑幾十公裏到工業區去溜達？這也太可疑了，對不對。又不可能跑到工廠去入職，打著收購工廠的名義到現場去就是最合理的了。
連帶著，程弈還交待劉珂，可以給虞淵資本招募一些員工。另外公司需要一處看得過去的辦公場地，不用管業務，就先把公司的架子打起來就好。
劉珂滿口答應，興致勃勃地跑去工作了。
傍晚時，虞弦招待程弈吃頓飯，算是慶祝工作順利。按照預定，之後她就隻掛名，其他事務都不用管了。那麽昨天在黎明酒吧談好的委托也就算完成了。
程弈欣然接受，隨虞弦來到一家裝修別致的北方菜館。
飯店距離酒吧街不遠，也屬於寒城中心區。看這獨棟的小院，程弈就知道這裏的消費一定很高。
一進門，六位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齊聲歡迎：“歡迎光臨賢亭小築。”
隨後，其中一名似乎是領班之類，穿著和其他服務員不同的女性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對虞弦說道：“虞小姐您好，您預訂的包間在這邊，裏麵請。”
一行三人穿過前廳，路過院子裏的假山池塘，沿著頗有格調的木質回廊來到標號為3的包間。
放眼望去，這間餐廳一共就隻有八個包間，沒有一般客人，充滿了高級感。
點菜的時候，程弈隨便翻了翻菜單，熗拌土豆絲68，爆炒蝦球298，清蒸海魚988……嗯，很合理。
虞弦點了四個菜一個湯，都是很家常的菜品，粗略算算也要2000塊以上。
倒是味道很不錯，賣相也過關，除了貴挑不出別的毛病來。
雖然說是慶祝，實際上兩個人吃東西時都很安靜。吃到一半，虞弦突然問道：“要不要喝點酒？”
“隨你，我都行。”程弈隨和地說。
虞弦點了瓶似乎還不錯的紅酒，兩人一同喝了幾杯。
說是工作餐，硬是被吃成了燭光晚餐的感覺。想到對麵的美女已為人妻，對程弈來說，確實是一次新奇的體驗。
“程弈，姐有一件事不明白，還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順著感覺，虞弦吐露了心聲。
“什麽事？虞姐直說便是。”
“我不明白，你給出的八個億到底是為了什麽。這錢，我拿的不安穩。”
程弈昨晚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八個億其實是為原本計劃準備的，也就是支持項淵和王惟之開戰用的。結果談判過程中狀況頻發，程弈沒有準備後備方案，稀裏糊塗也把這八個億給了出去。
但這樣就少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他就知道今天虞弦肯定要問，便提前準備了一個。
“你們拿到錢，準備做什麽？”程弈淡定地反問。
虞弦想了想，實話實話道：“項淵準備購置武器。之前有人介紹過門路，一直沒有餘錢。”
“購置武器做什麽？”
“避免危險啊。之前主要是城南的雷擎那夥人，現在王家也摻合進來。我們考慮和酒吧街的邱虎聯手，他要是不識抬舉，就把他滅了，接收他的地盤和人，鞏固實力。”
“看，你們這不是知道我出錢想讓你們幹什麽嘛。”
簡直就是萬用答案，但凡是個問題都能這麽回答。
你在幹什麽？你覺得我在幹什麽？我覺得你在什麽什麽。看，你這不是知道我在幹什麽嘛。
等於啥都沒說，對方還沒法反駁。
越是遇上聰明人，這招就越好用。
虞弦恰恰就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想到，看來昨天我們的分析是正確的。王家不光要做傷天害理的藥物，還準備將我們這些絆腳石一網打盡。
他搞出來的致幻劑肯定不能走正規渠道銷售，而地下渠道可以走的基本就是四個組織。
寒城最大的四個地下組織中，雷擎的組織規則最大，他也是最沒原則的一個，隻要錢到位，什麽他都敢幹。
另外兩個分別是邱虎和裴晨，他們兩家的實力和項淵差不多，但在這個事情上，他們大概都不會有項淵這麽大的反應。因此隻要將項淵幹掉，王家就很有可能得到另外三家的支持。
從這個角度來分析，不管是項淵還是許天祿，都認為程弈這次來通風報信，可以說是救人性命的行為。
現在虞弦這麽直白的一問，程弈又這麽直白的一答。在虞弦心裏更加坐實了，程弈是為了救他們才來的。
那不管程弈真實的目的還有什麽，救下他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還有什麽是比開戰之前送錢送情報更有力的幫助？
至於這一戰到底該不該打，要不要打，那就不是項淵他們現在該考慮的問題了。這分明是敵人找上門來的，還能坐以待斃搞綏靖嗎？
而王家人尤其是王惟之到底是不是如他們猜測的這般計劃，已經一點都不重要了。程弈的八個億都到賬了，情報還能是假的？真金白銀就是最強有力的證據。
程弈無意中就享受了一把幕後資本操縱人心的滋味，隻不過他暫時還沒想到這一層。
話說開了，程弈和虞弦兩人的交談自然變得順暢起來。
虞弦今年29，程弈雖然身體隻有24，但意識已經27了，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交流上的障礙。
虞弦的性格很好，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的傳統女性。程弈很好奇，這樣的女孩是怎麽和項淵那種外表粗獷的漢子結合在一起的。
慢慢的，一瓶酒被兩人喝光了。準備離開前，程弈起身去洗手間。
從3號包間裏走出來，外麵的走廊上沒有人，卻聽到隔壁2號包間裏吵吵鬧鬧的。
說起來，這裏的牆壁隔音效果非常好，如果不是他們開著門，在走廊根本什麽都聽不到。
聽他們的話，大概是一群闊少在這聚餐，看中了一個女服務員。其中一人對女孩毛手毛腳，結果被潑了一臉酒。現在麵子上掛不住，就開始拉拉扯扯揚言要將那女孩就地正法。
暈，幼不幼稚。
程弈好奇地往裏看了一眼，他本來沒想去管，可當他看到那個在人群中無助掙紮的女孩時，不由地心神一動。
這個女孩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