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是來報信的

離開太極宮,李泰心裏七上八下,長孫無憂的身體狀況要不要和李世民說一聲。

畢竟他們是結發夫妻,一旦長孫無憂離去,他就成了沒娘的孩子。可是,他不想在此時去見李世民。

臣子中議論頗多,他必須和李世民保持一定距離,否則一定會落個野心勃勃的認知。不說別的,李承乾李恪兩人對他就會有成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長孫無憂對他心存偏見也是事實。

回到府上,就看到幾個不認識的侍女站在門外,心想是誰這麽有眼色,知道他要出遠門來串門。

“魏王殿下,快些,太子妃來多時了。”

一個小侍女說道。

房珍珠來了?她也不忌諱?

李泰心中高興,快走幾步進了屋子,果然看到房珍珠正在和周如畫聊天。

“魏王,聽說你又要出門,我特意來給你送行。”

房珍珠行了一個萬福,指著桌上的一套文房四寶說:“這套墨寶是家父所贈,就當是嫂子送你的禮物好了。”

李泰忙謝過,拿起四寶看了又看讚道:“這怎麽好意思呢?房大人給你的東西大即是嫁妝吧。”

房珍珠輕掩鼻子說:“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四弟不要嫌棄。”

“那怎麽敢?太子妃能前來送我,李泰感激不盡。”

又一想,她消息倒很靈通啊,想必是李承乾心中高興。

“嫂嫂,你們大婚有一段時間了,什麽時候你才能讓我有一個侄子叫我叔叔啊?”

李泰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明知道李承乾和她空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

房珍珠眼睛一紅說:“魏王何需這樣著急?你兄弟眾多,將來有的是侄女侄子,也不差我這一個。四弟,如畫姑娘是從哪兒來的?”

李泰知道她吃醋了,說:“是尉遲將軍家的侍女,送與我了。”

“是嗎?我覺得她和一個人有相像。”

李泰驚覺地問:“誰?和誰長的象?”

“魏佳麗。”

李泰和魏佳麗對視了下,笑道:“魏大人的女兒,他有女兒嗎?我怎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以前父親帶我去過他家,見過她。”

魏佳麗一聽,忙辯解:“怎麽會呢?這世上長的象的人特別多。我要是魏大人的女兒還不得高興壞了,太子妃真是抬舉奴才了。”

房珍珠疑惑看了看他們倆說:“我隻說長的象,又沒說就是的,瞧你們緊張的。”

李泰尷尬一笑說:“這種玩笑可開不得,要是傳到魏大人耳中,那還不得鬧翻天,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房珍珠不屑一顧地說:“你說錯了,他終歸還是害怕皇上的。”

廢話,魏征是李世民的臣子,他當然怕他了。

“那是,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嗎?這次魏大人差點被摘去頭上的烏紗,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相信,有了這次教訓,以後他定然會學乖的。

魏佳麗臉色難看,借口有別的事就離開了。

看看左右無人,李泰小聲問她:“你來幹嗎?不怕人說閑話?”

房珍珠說:“我是來報信的,李承乾打算在你去西都府的路上派人殺你。”

“真的?不會吧?他好歹是我哥哥。”

“正因為你是他弟弟,他才要除掉你這個隱患。”

房珍珠說完大聲說:“好了,完成任務了,我得走了。”

然後又大聲說:“朦朧、如畫,我回宮去了啊。”

魏佳麗和朦朧和她客氣一番,雙雙將她送到府外這才回來。

李泰心中滿不是滋味,以致於房珍珠離開的時候他都沒說話。

該來的總會來的,沒想到李承乾這麽快就耐不住性子了。不就是李世民給了他特殊的寵愛嗎?比起他的太子之位又算得了什麽。

朦朧拿起桌上的文房四寶說:“真小氣,送什麽東西不好,就送這個來?皇上賞賜了他們多少好東西,也沒說送我們一些。”

李泰問她:“都送什麽了?說給我聽聽。”

“我也叫不上名字,反正都是些外國上貢的好東西,要什麽有什麽。就是這樣,還總是有人說你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

原來,李世民在對他示愛的同時也對李承乾播撒著溫暖。

這要是放在現代社會,他一定是個超級奶爸了。

“魏王,這硯台真不錯啊。”

周如畫手捧硯台,讚歎道。

“那是,房家是什麽人家,書香門第,房公送給女兒的嫁妝能差嗎?我這個嫂子可真有心,知道我是個喜好書法的人。”

“誰說不是呢?就是這樣好的女子,太子卻不喜歡,真不公平。”

朦朧說:“如畫,你知道什麽?太子不喜歡她不是因為她不好,而是因為……”

她話說半截就打住了。

周如畫好奇地問:“什麽意思?因為什麽?你知道人家不喜歡?你又沒有在東宮。”

朦朧歎道:“我是沒在東宮呆過,可是太子和正常人不一樣你們不知道嗎?”

朦朧是皇上身邊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皇上是知情的。

“少胡說,他怎麽和正常人不一樣?一個奴才也敢這樣信口雌黃,你給我記住了,你現在是魏王府的人!”

朦朧卻不以為然地說:“魏王殿下,看你這樣子八成也是知道的,這是宮中的秘密,又不是什麽新鮮事。如畫,你不知道嗎?”

周如畫搖了搖頭。

關於太子李承乾的劣跡她能不知道嗎?隻是那個人離自己太遠,他是好是壞是死是活她都不關心,她關心的隻是眼前這個能寫出先天下之憂而憂的人。

“你當然不知道了,尉遲敬德是個大老粗,他的兩位夫人也是隻會舞刀弄棒大字不識幾個,你就更可想而知了。”

朦朧仗著她是皇上派來的,說話自是比別人宮女太監氣粗。

周如畫本來想要分辨幾句,看到李泰的眼色立即就放棄了。

“怎麽了?看你這眼神不服氣是吧?如畫,你命真好,一來就成了魏王的貼身侍女,那象我不知央了皇上多少次才來到這裏。”

周如畫問她:“在皇上身邊多好啊,你幹嗎非要到魏王府當差?”

朦朧說:“哼,在那邊有什麽好的?皇上身邊還缺美女嗎?那裏有這裏好,山高皇帝遠的,既自由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