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小白,給你弄個兼職

李沐一聽,就知道自己草率了,昨天的狀況,不過是序幕,今天才是諫言勸善的大戲。

自己來的太早了,明知道今天,那幫老家夥會鬧事,為什麽自己還急匆匆的過來,這會兒,老爹估計也沒有好心情。

李沐暫時不敢提說出發去驪山的事情,免得李隆基誤會自己別有用心。

李沐說道:“父皇有事要吩咐孩兒?請父皇明示?”

李隆基嘿嘿的笑了,“不急,不急,二十一,你先起來,等一會兒再說。”

李沐答應一聲,隻好起身傻站著,心裏也猜到了,李隆基在等李亨,李沐最清楚,李亨在大殿,扛不了多久,就會铩羽而歸。

李隆基沒事人一樣,問道:“二十一,說點閑事,最近朕看太史局整天都在安裝避雷針,這玩意,看著果然新鮮有趣。”

李沐說道:“父皇,避雷針看似小巧,好處真的很多,孩兒正要給父皇稟報,如此免費安裝,投入太大,應該改變一下策略。”

李隆基問道:“你是不是又在想賣銀子?一點小錢,朕還出得起,收錢,太小氣了吧?”

李沐笑道:“父皇財大氣粗,自然不在乎,但是父皇,好東西不能隻在京城使用,應該普遍推廣,如果全國各地都用起來,趨利避害,造福人民,他們出一點專利費,也是應該的。”

李隆基嗬嗬的笑了,“二十一,你啥都好,就是喜歡弄銀子,這點不好,俗氣。”

李沐見老爹心情好,見縫插針,說道:“父皇,並非孩兒貪圖銀錢,製作研發避雷針,是一群人的智慧,應該獎掖他們,另外,孩兒也想給父皇掙點小錢,充盈內庫。”

“哦?”李隆基聽到銀子可以歸自己,立刻來了興趣。

“二十一,你說說,如何充盈內庫?”

李沐說道:“一個避雷針,原材料,加工費,還有安裝費,專利費,算起來,應該有四五兩銀子的成本,普遍推廣,一年賣出幾十萬隻,應該都不成問題。”

李隆基皺眉,然後驚訝的說道:“如此說來,一個小小的避雷針,一年可以弄上百萬的銀錢?這個生意,可以做。”

李沐笑道:“父皇,這是成本,利潤最多加兩成。”

李隆基擺手,說道:“兩成,不等於白送嗎?要賣,就要有豐厚的利潤,避雷減災,是大好事,直接翻番出售,再頒布一道命令,高樓必須安裝避雷針,以後建房,避雷針是必須的配置。”

“好,父皇果然高瞻遠矚,”李沐立刻讚同。

李沐沒有想到,李隆基的思路如此開闊,放在李沐的前世,防雷電,防地震台風,高層建築,有明確的要求,還是一筆必須的巨大花費。

而避雷針,就算造價翻倍,也不過幾兩銀子,合算。

李沐說道:“父皇,如果成立了專門的專利機構,讓他們負責監造,售賣,形成一個合理的產業鏈,不但造福民眾,內庫的收益也有保證。”

李隆基點頭,讚許的說道:“二十一,你上次提過,朕也聽了太史局,以及工部等的意見,專門成立一個專利局,太繁瑣,不如在太史局,設立一個專利司,你以為如何?”

李沐大喜,說道:“還是父皇思慮的周到,都是搞科研的,這樣便於歸口管理,”

李隆基說道:“太史局現在是從五品,專利司就定個從六品,二十一,思路是你提出來的,這個從六品的司正,由你來挑選。”

李沐急忙擺手,說道:“父皇,孩兒隻對這些研究有興趣,至於官場的事情,一概不懂,也不想參與,請父皇成全?”

李沐絕對不想和官僚摻和,這是初心。

李隆基笑道:“這個官,以後歸你指揮,太史局不過是歸屬管理,二十一,你也不想朕給你弄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對不對?一點小事,不必計較。”

李沐心裏很感激,想了一下,立刻想到一個人,小白?

李白一聲潦倒漂泊,心誌很明確,就是以文入仕,實現自己的文學和政治抱負,但是,始終沒有機會走進官場,終究遺恨收場。

自己和李白這場機遇,應該是李白逆天改命的唯一機會,從六品,雖然太小了一點,不過,搞科研,搞專利,幹幹淨淨,李白應該喜歡,先進了官場,有個官身,以後慢慢提拔。

就這麽著。

李沐說道:“既然父皇給孩兒機會,孩兒再推脫,就是大不敬,父皇,孩兒推舉一人,此人文才武德,堪當此任。”

李隆基好奇的問道:“二十一,你手裏還有這樣的高人?”

李沐笑道:“都是父皇的恩德,教我詩文的先生李白,學識淵博,對自然科學,有很深的造詣,單純給孩兒當先生,實在浪費了人才,不如就讓他弄個兼職?”

“兼職,嗬嗬,二十一,你這個想法新穎,這個李白,本來朕有大用的,也罷,既然你推舉他,就成全了你的心思,但是專利司司正和你的先生,兩件事,都不可偏廢。”

李沐心裏輕飄飄的,急忙謝恩,“父皇,孩兒給李白擔保,他一定能幹好這個差事。”

兩人說的熱鬧,李隆基情緒大好,李沐更是興奮不已,本來和李隆基說的是一件爛事,沒想到,意外給李白撈到了一件美差。

就算不為官職大小,李白一個月多了從六品的俸祿,以後喝酒泡妞,也不會囊中羞澀。

一個劍神詩仙,再為銀子發愁,實在辱沒了李白這兩個大字。

兩人正說著,突然,太子李亨,一路小跑進來,一進門就給李隆基跪下。

李亨哭兮兮的說道:“父皇,孩兒無能,不但沒有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務,還被一幫老臣奚落,還被幾個親王老爺爺給揍了,請父皇降罪。”

李亨說的淒慘不已,然後直接嗚嗚的哭起來。

李隆基剛剛美好的心情,又被李亨破壞,李隆基皺眉,瞪著李亨。

“你一個太子,竟然被弄的如此狼狽不堪,朕不是給你派了禁軍助陣?你這是丟盔棄甲呀?無用的蠢材。”李隆基沉聲責罵了幾句。

李亨嚇得一言不發,當死狗,任憑李隆基斥責。

李沐聽不下去,急忙跪在李亨身邊,低聲問道:“太子哥哥,是什麽狀況?你說說看,這一幫老臣,也實在過分,把太子哥哥委屈成這樣?”

李亨轉頭,看李沐一眼,發現李沐不是嘲諷,是很善意的安慰,對李沐點點頭,苦笑一下,又低頭。

李隆基問道:“不錯,李亨,你把大殿的狀況,如實說一遍。”

李亨無奈,隻好原封原樣,將剛才的過程敘述了一遍,不過,有關那些老家夥指責辱沒李隆基的詞句,李亨都用叉叉省略跨過。

李亨說的慘不忍睹,李隆基聽得也是不停冷哼。

隻有李沐,心裏敞亮,反正就那麽回事,做老婊和立牌坊之間,必然是針鋒相對的故事。

李隆基惱怒的,不應該是老家夥們肆無忌憚的指責,應該是對李亨辦事不力的失望。李沐就是這麽想的。

果然,李隆基沉悶了一會兒,聽完李亨的敘述,冷冷的喝道:“一個太子,身份擺在那裏,朕還給你禁軍助威,你竟然被一夥老家夥打的落花流水,你有沒有動過腦子,連一幫老朽,都對付不了,以後偌大的天下,成千上萬的文武大臣,你難道也要被他們弄的團團轉?”

李亨嚇得魂不附體,沒想到,老爹自己惹的爛攤子,讓他出來讓炮灰,還要被老爹罵成狗。

李亨很想反駁,“都是你荒**無度,強占自己的兒媳婦,還要我來背鍋?”

但是李亨非常清楚,要是自己敢這樣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李亨不停磕頭,說道:“父皇,兒臣愚鈍,兒臣有罪,請父皇重罰。”

除了認罪,李亨實在沒有第二個選擇。

李隆基一聲長歎,然後目光突然看向了李沐,露出一個詭異的冷笑。

李沐一怔,完了,完了,老爹這眼神,太不懷好意了,難道自己蹭熱度,要被燙傷一層皮?

李沐急忙低頭,躲過李隆基的目光,看著地毯的花紋,轉移思緒。

李隆基冷冰冰的說道:“二十一,不用裝模作樣,朕此時如坐針氈,你難道沒有話說,沒有事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