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她才是真正的出類拔萃

李隆基沒有立即表態,沉吟了一會兒,這個二十一,當真是個孩子的脾性,喜歡被小太監伺候,而不喜歡婢女?

有意思,你還小,不懂得女人的好處,不過遠離女色,這個年齡,也很難得。

李隆基問道:“二十一,眼看著冬天就要到了,你真的不要幾個暖床疊被之人?”

李沐說道:“孩兒最近比較忙,沒有心思考慮那些,不要也罷!”

李隆基說道:“心氣高,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虧待了自己,免得朕還要被美兮公主說成摳門,高力士,二十一時時為朕分憂,誠心可嘉,賞!”

高力士答應一聲,從袖中摸出尚格,正要宣讀,美兮公主說道:“高公公且慢,美兮還有一句話說。”

李隆基心情好,也分外的寬容,笑眯眯的說道:“美兮公主還要說朕何種不是?”

美兮急忙施禮,說道:“不敢,大唐皇帝陛下,心胸廣闊,四海仰頌,小女子不過鬥膽玩笑罷了,陛下,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請陛下恩準。”

李隆基聽美兮說話,並非無頭無腦,就是喜歡笑鬧,性情率真,李隆基也喜歡。

李隆基說道:“你盡管說,我聽聽看。”

美兮說道:“小女子很快就要離開大唐回國,但是,這幾日在皇子府,和各位舞娘姐妹,相處融洽,對皇子殿下更是敬仰崇拜,我想留下貼身婢女青兒,照顧皇子殿下起居,以慰美兮仰慕牽掛之心,請皇帝陛下成全?”

“哦?”李隆基很意外,看了美兮一眼,突然嗬嗬的笑了:“美兮公主,你這是本人離開,還留下一個眼線,監視二十一?有趣,有趣!”

美兮急忙說道:“皇帝陛下,哪有監視,更不是眼線,青兒跟了我好多年,我就是放心不下皇子殿下,怕他沒人照顧,我這是替皇帝陛下分憂對不對?”

李隆基大喜,說道:“好,好,這話說得實在,替朕分憂,果然是個心思機巧的公主,二十一,你以為如何?”

李沐心裏叫苦不迭,這個美兮,什麽話都敢說,什麽離譜的事情都敢做。

你要走便走,非要留下青兒,搞這麽多事??

李沐低頭,恭敬的說道:“孩兒無可無不可,全憑父皇做主。”

李隆基說道:“美兮公主一片心意,我大唐胸襟天下,不可辜負,二十一,就這樣吧。”

李隆基說著,站起身,美兮急忙說道:“皇帝陛下,美兮還排演了幾段歌舞,給陛下解悶?”

李隆基說道:“算了,今日看了彩虹圈舞,朕心甚是寬慰,天色已晚,都各自散了吧。”

李隆基說完轉身就要走,美兮也不再多言,和幾個舞娘急忙跪下,低頭送行。

李沐說道:“父皇,孩兒送您。”

這邊李隆基的隊伍準備起身,遠處,李白和貴叔,遠遠的看著,各懷心思。

李白多想有一個機會,能接近李隆基,然後展示自己的才華,讓李隆基對他另眼相看!

以文章才華入仕,是所有文人的夢想和不二選擇,李白當然也未能免俗。

快四十年,詩歌文章如何錦繡驚世,李白都沒有放在心上,他最大的願望,還是入朝為官,展示自己的政治和文采抱負。

但是入仕這條路,坎坷崎嶇,李白走了大半生,都沒有窺到門徑。

貴叔見李白心情鬱悶,早看出了李白的心思,貴叔說道:“李先生,你驚世大才,陛下光臨,正是你接近的好機會,幹嘛不直接主動過去見陛下?有什麽話,大膽直說?”

李白搖搖頭,說道:“多謝貴叔提醒,此時陛下心情大好,我若冒昧求見,影響陛下的心情,豈不是適得其反,”

貴叔歎息道:“如此良機,錯過了真的可惜,李先生,要不我悄悄給皇子殿下說一聲,讓殿下給你引見如何?”

李白說道:“千萬不要,李白個人事小,不可打擾陛下雅興,更不可讓皇子殿下為難,我們遠遠瞻仰天顏,也是一樣的。”

貴叔見李白過於謹慎,也不好再勸,兩人眼睜睜看著李隆基,在眾人簇擁之下,緩緩離開。

李隆基的車輦,出了李沐的皇子府,李沐一直扶著車轅追隨。

走了一段,李隆基突然揭開車簾,讓李沐上去,李沐告罪之後,上去坐在李隆基對麵。

李隆基問道:“二十一,你今天表演的彩虹圈舞,創新,創意,都是極好的,但是,那些舞娘,如此打扮,你覺得妥否?”

李沐說道:“回父皇,大唐開放包容的精神,就是兼容並蓄,何況女孩子的體態身姿,正是最自然本真的美,用自然的身姿,表演彩虹圈舞,才是真正的情景交融,天地大美!”

李隆基認真的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不過在朝堂那些老朽的眼裏,難免會認為這樣的表演,離經叛道,詬病朕過於驕奢放縱。”

李沐立刻辯解道:“父皇,歌舞創新,是藝術發展的必然,何況父皇整日操勞國事,唯一一點私人的時間,還在推動大唐歌舞藝術發展,老朽之論,固步自封,父皇何必放在心上。”

“好,好,二十一,你這個說法,朕深以為然,哎,有幾個朝臣,關心這些文化娛樂,都覺得這是安逸享受,沉溺於次,必定如何如何。”

李隆基說起這些就無比的煩悶,所有王公大臣,都喜歡玩,都必須玩,不管是酒宴歌舞,不管是秦樓楚館,理所當然。

而他這個皇帝,一旦愛好喜歡,反而被各種勸阻,各種詬病,當皇帝,難道就要死氣沉沉,威嚴孤冷?李隆基聽夠了各種非議。

李沐說道:“父皇,國運需要開拓進取,文化更需要傳承發揚,就像兩架戰車,並駕齊驅,我大唐的國力,大唐的精神,才能長久的威服四海,源遠流長。

說起歌舞,和詩文一樣重要,而且歌舞更難,更具有直接的影響力。”

李隆基聽得認真,發現李沐說起這些,頭頭是道,心裏也無比震驚。

李隆基問道:“二十一,你這些論調,從哪裏學來的?別開生麵,和翰林院那些老朽,完全不同,很有見地。”

李沐說道:“父皇,其實這些,也是孩兒瞎捉摸的,孩兒喜歡研究古籍,曆朝曆代,國運昌隆,離不開文化藝術的推動,正所謂,文化搭台,經濟唱戲,道理就在這裏。”

李隆基拍著李沐的肩膀,不停讚許,“說的好,文化就是戲台子,而經濟,吏治,就是我大唐唱的最好的大戲!”

李沐巧妙的引用,李隆基睿智的解析,父子兩人,意外的站在了一個頻道上。

李沐見時機難得,繼續說道:“父皇,說起歌舞,孩兒想起一個人,孩兒的這點見識和創新,和她比起來,小巫見大巫,她是天上的朗月,孩兒不過是碎碎的一個小星星。”

“哦,二十一,在你心裏,還有比你厲害的人?是歌舞的大行家,他是誰,可有驚世之作?比你的彩虹圈舞還要高明?”李隆基的饞蟲被勾起來。

歌舞美女,看似是兩個品類,在李隆基這裏,就是合二為一,能歌善舞,自然驚世漂亮。

李沐試探的說道:“此人對大唐歌舞,研究精深,並且身體力行,是前無古人的一位大成就家,但是孩兒不敢說,怕父皇責罰。”

李隆基詫異,問道:“二十一,你給朕舉薦賢才,朕為何要責罰?你大膽直說,讓朕也開闊眼界,何人如此高明?”

李沐弱弱的說道:“父皇,孩兒就事論事,絕對沒有半點私心,她就是太真上人。太真上人稱得上大唐最出類拔萃的音樂家,舞蹈家!”

李隆基突然麵色一沉,喝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