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悲慘的劉牧之

胖衙役顯然沒有料到,林北突然會來這麽一招。

胖衙役看著地上滾滾的碎銀子,似乎正在肆無忌憚地**著自己。

“哎呀,林北兄弟,這是你的銀子啊!”

“不!是你的!”

林北堅持。

“是麽?我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胖衙役笑眯眯收起了銀子,收入了袖口之中。

一旁的瘦衙役看得滿臉羨慕。

但是,瘦衙役明顯太過年輕,故此,即便是看著胖衙役的貪汙受賄,他也隻能默默看著。

也算是吸取部分經驗,表示自己學廢了。

“兄弟,我要找一個叫劉牧之的人,勞駕你辛苦一下。”

林北拍了拍胖衙役的肩膀。

“好嘞!跟著我!”

胖衙役滿臉義氣,拍打著自己的胸膛。

蒹葭滿臉鄙視看著林北。

這個本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跟著林北短短幾日,就漲了不少姿勢。

讓她感覺特別的難受,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邪惡。

“咳咳,有時候,銀子這個東西,比總捕令牌還要好用!”

林北小聲在蒹葭耳邊說道。

蒹葭被林北若有若無灼熱的氣息,不斷吹拂著耳垂,弄得有些害羞。

蒹葭急忙躲開,然後麵紅耳赤看著林北,沒好氣地開口嗬道:

“你這是賄賂!”

林北當下有些不樂意了,滿臉正經說道:

“不,這是現實。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蒹葭還想反駁。

可是,這天牢胖衙役見到總捕令牌和銀子,這二者截然不同的態度,卻是讓蒹葭直接閉嘴。

鐵一般的事實麵前,蒹葭不知道說些什麽。

“哼!”

“你凶我!”

蒹葭雙手環抱,嬌哼一聲,轉過頭去。

林北:?

……

“喏!就是這個老頭了!”

胖衙役指了指躺在地牢之中的老頭,對著林北說道。

林北剛想道謝,卻看到胖衙役從懷中摸出了一壇酒,衝著林北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說道:

“林北小兄弟,這壇女兒紅,這老頭最喜歡喝。你若是想要問什麽,有這個,比較方便!”

林北接過。

胖衙役拍了拍林北的肩膀,揚長而去。

“你看,人情世故!”

林北有些得意,對著蒹葭揚了揚手中的酒。

蒹葭陰著臉,卻沒有和林北鬥嘴。

因為現在的蒹葭,沒有這個心思,她的臉色開始慢慢變得煞白,瞳孔放大,滿是驚懼之色。

這天牢,簡直就是一個造孽的地方。

陰暗,潮濕,不見光日。

尿液,糞便的味道,在空氣之中彌漫,刺激著人的嗅覺。

讓人感覺精神一振。

蟑螂,老鼠,跳蚤,這三大天牢霸主級別的存在,橫行霸道。

這種環境,對於蒹葭的暴擊是一萬倍的。

蒹葭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雙手死死抓住了林北的衣角。

死死咬著下嘴唇,嘴唇都開始泛白了。

林北走入地牢,到了劉牧之的身邊,輕輕推了推劉牧之,輕輕呼喚道:

“劉牧之?”

劉牧之緩緩轉過身,睡眼蒙矓,呢喃了一句:

“怎麽?開飯了?”

劉牧之的頭發,胡須,盤根錯雜,擋住了自己的真容。

隻不過,從須發發白的程度,可以看出,此人的年紀已經不小。

屬於那種半隻腳邁入黃土之中的人。

“砰!”

酒壇子打開。

一股酒香,頓時逸散到了整個地牢之中。

那些老鼠都瘋了。

若不是林北和蒹葭,氣息強大恐怖,它們不敢靠近,要不然,現在隻怕都要直接變身,給自己疊加一個狂暴BUFF了。

劉牧之原本慵懶的身子,“唰”地一下坐得筆直。

“好香!是女兒紅,快給我!”

劉牧之伸出了自己枯槁而又漆黑的手。

“我問,你答。要不然,這女兒紅我倒給老鼠喝了!”

林北笑眯眯地說道。

“領導,保證知無不言!你就是要知道我娘偷漢子的事情,我都告訴你!”

劉牧之死死盯著林北手中的一壇酒,口水肆無忌憚流淌。

“給!”

“咕嚕咕嚕!”

劉牧之一仰頭,大肆痛飲,並且大呼道:

“哈哈!痛快!”

劉牧之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酒水,然後看向了林北,開口詢問道:

“不知道,這位大人尋我,所謂何事?”

“多謝大人啊!我一把年紀,可是有十多年沒有吃到過這麽好吃的酒了!”

林北點了點頭,開口詢問道:

“你知道許歡麽?”

林北單刀直入,直接提出了青衣少女許歡的名字。

劉牧之聽到許歡之名,眼神不由微微黯淡。

眉宇之中,似乎也漸漸透露出一絲哀傷之色。

渾濁的眼神之中,竟然蒙上了一層水霧。

“許歡……哎!沒想到,這麽多年,還有人來問老夫關於她的事情。”

“當年,許歡不過就是青雲鎮許家莊的一個少女,年方二八。而我,也是正值壯年,操持著劉家的家業,年歲三十八,雖然比她大了不少。但也算是般配!”

劉牧之露出追憶之色。

年方二八,也就是十六歲。

而劉牧之當年三十八歲,和許歡相差二十歲,這老小子竟然還說般配,簡直不要臉。

蒹葭翻了一個白眼。

在她的世界觀裏麵,郎才女貌才叫般配,老夫少妻,那就是老牛吃嫩草,惡心至極。

不過,林北倒是沒有什麽異色。

大夏經曆了除妖**魔之戰後,國庫空虛,百姓過得清貧。

按照劉牧之所言,劉家當時乃是大戶人家。

為了能夠吃一口飽飯,年歲相差二十歲,這算不得什麽。

“老夫在許家莊賑災的時候,遇到了許歡。一時激動,**。誰知道,此事被我夫人知道了。老夫本想和夫人提一嘴,讓夫人同意我納妾,沒想到,夫人寧死不同意,甚至打算拉著老夫的獨子離家出走!”

“老夫也是無奈,隻能和許歡斷個幹淨。那許歡,沒想到性子如此剛烈,上吊,投井,尋死的行當做了一個遍。此乃後話,當時,老夫被夫人關在府內,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劉牧之狠狠灌了一口女兒紅。

神情似乎也有些低迷。

“渣男!”

蒹葭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林北掃了蒹葭一眼,懶得和這種成長在象牙塔裏麵的少女一般見識。

在這個人吃人的大夏,這可不算渣男。

反而是有情有義的好男人。

有妞不泡,大逆不道;見妞就泡,替天行道。男兒本色,不外如是。

更何況,這劉牧之,不是還想給許歡一個名分麽?

不錯了!

可惜的是,劉牧之手段不行,竟然還是個“氣管炎”,這才是悲劇的開始啊!

女人善妒可不行,大忌啊!

不知道為何,林北想起了自己嫂嫂鳳知微。

“後來呢?”

林北出言詢問。

“後來?老夫聽說,許歡運氣極為不錯,被青玄老道收為徒弟。再後來,老夫的生意,一落千丈,長工罷工,管家偷錢。甚至最後,還吃了官司。”

“嗬嗬,其實,老夫知道,都是青玄老道暗地裏做的手腳。一是貪圖我的家業,二是為弟子出氣。我夫人也氣死了,留下了一個獨子。算起來,如今,他應該比你大不少!”

劉牧之看著林北堅毅的臉,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咕嚕咕嚕。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林北聽到劉牧之的話,眉頭緊鎖。

事情,似乎有些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