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四海酒樓
朱元璋想將西安作為國都的想法，她們不明白。
西安這麽偏僻，且土地貧瘠，又離江南一帶很遠，在這裏定都並沒有好處。
朱樉在此地有諸多生意都是由她們二人打理的，平日裏二人的花銷也比在應天府的時候大上了許多，這麽美滋滋的日子怎能被朱元璋的打亂了。
要是真定都在西安，那她們的生活就到此結束了，最重要的是西安是朱樉的封地道，若是被作為國都的話，他豈不是又要去別的封地。
他們這一年多時間來在這不就白白付出了嗎！
見她們二人跟自己是一條心，朱樉很是欣慰，總算是沒有白寵她們。
“殿下莫非有什麽計劃不成。”
朱樉匆忙叫她們過來，肯定已經想到了什麽妙招了。
“父皇將此地作為國都，他看到了西安府的發展前景。從今日起，你們停掉手中所有的生意，缺的東西讓他們從江南批發去。”
他在這裏就藩的一年多時間裏，已經讓西安府的商人慢慢的不再依靠從江南運送物資了。
等土豆發給農戶們種植之後，西安府窮苦百姓的吃飯問題就會被得到解決。
“臣妾明白殿下的意思了，馬上就去。”
跟在朱樉身邊這麽久了，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朱元璋過來的這段時間，隻見到了西安的繁華，卻沒看到不為人知的一麵。
隻是知會了西安府一聲，朱樉名下的產業就全都暫停了。
西安府內湧進來的大多數都是商人，人口比之前增加了許多，若是他將產業停掉，也能讓朱元璋看到此地的不便。
要不是他在城外幾座山的養殖場，西安府內的禽類價格怎會降低這麽多。
朱元璋想在這裏定都不單單是因為這裏被朱樉治理的好，他是想將太子之位給他！
“父皇，四海酒樓身為西安府的地標，兒臣今日在酒樓定了位置。”
朱樉建立的四海酒樓是西安府內最高最大的一棟樓，在城外就能見到四海酒樓。
“你們這的西北菜，咱有點吃不慣。”
朱元璋在他的府上算是吃傷了，徐興祖在朱樉身邊待久了，完全轉了興，每天都是變著法的給他不停的做著各地的美食。
他向來喜歡吃素食，連日的大魚大肉已經讓他有點沒胃口了。
“父皇，四海酒樓匯聚了各地不同的菜，您絕對會喜歡。”
朱樉哪會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叫來了黃包車。
若是沒有緊急的事情，他在西安府也是黃包車出行的。
剛到四海酒樓，朱元璋就頗為震撼，整整五層的高樓啊！
這在古代來說已經算是高樓了。
“父皇請。”
裏麵往來的幾乎都是商人，這地方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商人聚集地。
朱元璋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四海酒樓，眼中透露出了一絲不悅，這酒樓可比應天府內的都要繁華，居然是拿來招待各地的商人。
“托二哥的福，我還是第一次在五樓看外麵的風景。”
頂樓的包廂是最難定的，這個包廂是他專門留給自己的，閑暇的時候帶著兩個老婆來此看看風景。
站在這頂樓，方圓幾裏路的建築盡收眼裏。
“這是誰建成的？”
“回父皇，圖紙是兒臣畫的。”
“二哥你就別開玩笑了，這可是五層的高樓，即便是宮裏的工匠都沒有這樣的本事。”
“到時讓這個工匠也來我太原建一座高樓。”
“那我北平也要。”
......
“老二，這真是你建造的？”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
“你倒是有本事啊……”
朱元璋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兒子了。
在應天府的時候雖聰慧，卻也是平平無奇的。
難道小小年紀就懂得躲避鋒芒，不能在太子麵前太出風頭。
以他在西安的所作所為，就連東宮的那位都自歎不如啊。
“太子，父皇已經跟王爺們出去多日了，也不知怎樣了。”
呂氏端著點心走了進來。
自打朱元璋離開之後，朱標就整日埋頭看奏章。
“有毛都督在，父皇不會有事的，再者，幾個弟弟都十分聰慧。”
朱標隻盼著朱元璋能早日回來，能讓他有一日時間休息休息。
“臣妾是怕父皇的身子骨整日在外奔波吃不消。”
呂氏假惺惺的說道。
她巴不得朱元璋能早點嗝屁了，讓朱標登上皇位。
現在的常氏還在，她不能暴露出自己的野心，在朱標麵前一直扮演溫婉賢惠之人。
“呂妃有心了。”
“可惜允炆年紀尚小，不能替太子分憂。”
她的字裏行間都透露著野心，朱元璋十分不喜歡這個兒媳，奈何朱標很是喜歡。
“說起允炆，孤倒是很久都沒去看他了。”
“太子日理萬機，父皇不在，朝中還有諸多事宜等著您，等空閑了再去看他不遲。”
她越是這麽說，朱標越是覺得愧疚，便賞賜了朱允炆一些物件。
應付完了呂氏，他獨自一人坐在殿內看著朱元璋送來的信件，上麵清楚講述了朱樉在西安所實施的製度。
西安是西北之地，其當地的特色菜和裝修風格皆與江南一帶的不同，但他們進的這個包廂卻與應天府的極為相似，且端且上來的菜單都是應天府內比較受歡迎的菜係。
“這四海酒樓莫非是那天是江南一帶的商人開的不成。”
朱棣拿著菜單若有所思道，這些菜都是他在應天常吃的。
“四海酒樓是西安商會所開，歸我管轄，但盈利的銀兩都是用來給當地的百姓們賑災和修路了。”
他將賺來的錢拿出一部分用在百姓的身上，西安府內的百姓們都知道四海酒樓是西安商會所開，也是秦王手下的產業，所以沒有人敢在四海酒樓內鬧事，即便是這些囂張的外來商人也不敢在此叫囂，怎麽說秦王都是朱元璋的次子，身份尊貴，身份僅次於太子，敢在他的地盤撒野，豈不是找死嗎？
所以除了西安商會之外，他們與番邦來的商人都在此洽談，若是出了什麽問題，可隨時找西安商會的人來解決。
“什麽！這也是二哥的！”
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西安的重要產業全都變成了西安商會名下的，那不就是朱樉的嗎！
朱棢有點羨慕起他這個就藩的生活了。
“你看這裏富麗堂皇的，價格可不貴，就是百姓們想來吃，也是吃得起的。”
聞言，他們幾人才低頭看了看菜單上的價格，的確都不貴，就跟普通酒樓是一樣的價格，難怪這裏的生意會這麽好，同樣的價錢，自然是越享受越劃算。
“這兒薄利多銷，主要還是為了給商人洽談的地方。”
“原來如此，西安府的商人還真是過得很滋潤啊！”
朱棣這才明白商人為何都朝西安來。
在路上的時候，他還嘲笑過郝賈糊塗，花這麽高的價格在西安府內買宅子和鋪子。
他們還在這裏看到了諸多熟麵孔，都是西安府的官員，原先在秦王府見過，官商勾結的這麽明目張膽，朱元璋的臉逐漸陰沉下來。
這裏的包廂都是半開著的，能看到外麵的情形，朱元璋最痛恨的就是官商勾結，所以他才規定了為官者不可從商，但到了在西安這裏反倒是無法無天了。
他冷聲問道：“老二，你這四海酒樓開起來的目的就是給這些商人和官員作為享樂的場所嗎！”
“父皇誤會了，四海酒樓內的官員都是兒臣安排在這裏盯哨的，隻要見到西安的官員來此就立即上報至秦王府。”
要在西安大力的發展商業，就會出現官商勾結的情況。
為此，朱樉還特地成立了小隊，輪班在四海酒樓內盯梢，隻要發現就上報，不要打草驚蛇。
“還是二哥的手段高，三哥若是你就藩之後，可要好好學學二哥的手段。”
聽到這話，朱元璋的麵色算是緩和了些。
“你這馬匹賣給我們未免也太貴了，完全超出了秦王製定的物價。”
“秦王製定的價格實在是太低了，我們的馬要千裏迢迢的從蒙古送至大明，這路上就得耗費不少人力物力，若是按照秦王的價格，我們不就虧了嗎。”
“秦王說了，他所製定的價格都是合情合理的，你這超出三倍的價格恕我們不能接受。”
聽著隔壁傳來爭吵的聲音，朱棣探出腦袋看。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馬，你們若是錯過了機會，今後想要再買可就沒有了。”
“既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談的了。”
蒙古來的商人一點都沒有降價的意思，他們二人便起身走了。
蒙古的商人不解，就這價格，若是在江南早就賣出去了，怎麽在西安卻一單都未談攏。
現如今天下的商人都齊聚西安，這些外來的商人也隻能跑到此地來談生意了，奈何他們剛來此處，按照原先在南方的方式談生意，對西安府的生意人卻一點用都沒有。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我們是來自江南的商人，初來此地有諸多不懂的地方，不知二位可否賞臉。”
“正巧我們也是從江南來的商人，既如此，那便是緣分。”
說完，朱棣就帶著二人走了進來，見裏麵坐著的人個個都氣宇軒昂，尤其是朱元璋身上所散發出的威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剛才我聽二位在戈壁跟蒙古人的買賣談的不是很愉快。”
“別提了，此人想用超過市場價三倍的價格來賣給我們，豈不是把我們當傻子？秦王可是調查過市場價的，你要是貴一點點買了也就罷了。貴三倍，我們要是將它買下來，豈不是打亂了市場價嗎！”
“莫非你們也是來此談生意的？”
“我們前些日子才剛到西安府，剛加入了西安商會，聽聞此處可以吃到全各地的菜肴就來嚐嚐。”
“那你們可要好好看看西安商會內的市場價，裏麵基本上各行各業的東西都標注了，這是秦王特地派人去各地打聽來的市場價，你們莫要按超出市場價將東西買下來，這可是會破壞市場價，隻會讓那些外來的商人更囂張。”
“小兄弟若是悄悄買下，想必秦王和西安商會也是不知道的，為何一定要遵守規矩？”
朱元璋有些好奇他們為何如此守規矩。
“老爺子此言差矣，您剛來到西安府還未曾了解過商人在西安的地位，咱們在別的地方可是賤籍，陛下講士農工商的製度，咱們商人連商戶都沒有，說白了陛下就是打心底看不起我們，就連農戶的地位都在咱們之上，那些官府更是不斷的打壓我們，西安府就不同了，不僅可以受到秦王的庇護，當地的官員被對我們也很是客氣，若不是西安的房子太貴了，一定要在西安定居。”
二人有些遺憾的說道。
憑他們手裏頭的這點錢，想在西安買下宅子就是癡人說夢。
“別處對商人皆有偏見，更重要的是在西安女子也可行，隻是這手續略有複雜，需要跑上多趟。”
“女子行商實在是荒謬，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照顧好夫君和孩子，若是女子也出來拋頭露麵，那家中的孩子老人該如何？”
“老爺子，您可不要小看女商人，而且是一上午的時間罷了，並不會耽誤家中的事情。”
“一上午的時間也不行！”
馬皇後在朱元璋還不是皇帝之時，都會替他照顧好兒子們，好讓在他上戰場時不用擔心後方的問題。
“可是西安府的百姓們都已經承認了女商人的存在，夜市當中還有幾間飯館是幾名女子所開，味道可不比這差。”
起初朱樉定下男女皆可在西安府行商的時候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少商人站出來反對，本來競爭就非常激烈了，還有女子跟他們搶生意。
以至於現在也就夜市內開了幾個飯館而已。
朱樉特命朱二常去她們店前巡邏，以免發生什麽意外，這二人倒是少見的讚同他的製度。
“這位公子說的不錯，我們也去嚐過，本以為女子開店就是鬧著玩的，但親眼見識過之後，實在是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