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蠻不講理的女人

蔣梓安蹲在周靈沅身邊,“師……,小朋友,有什麽事嘛?”

周靈沅看看附近沒人,懶得用法術,直接壓低聲音說道:“明天,千萬不要讓你妹妹去遊樂場。”

遊樂場!?

蔣梓安的第一反應是,明天周五,妹妹應該在學校上課。

不放心,他又偷偷的推算了一下,明天的確是平凡的一天。

妹妹平安無事,遊樂場平安無事。

太平安了。

一個每天遊客近萬人的遊樂場,竟然整天都平安無事。

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沒有大事,小事也是少不了的。

怎麽可能無事發生,一定事有人用施法遮掩了什麽。

蔣梓安立刻找了個僻靜角落,撥通了妹妹的手機。

自從父母因為意外成為植物人之後,蔣梓安的妹妹就被姑姑接走照顧。

蔣梓安一心想著要查明父母昏迷的真相,就來這裏投靠師父。

兩個人現在隻有放假的日子能見麵,其他時間,都靠電話聯係。

電話打過去,傳來妹妹興高采烈的聲音,學校突然安排明天去遊樂場郊遊。

蔣梓安心裏一驚,但也沒有多說,隻是叮囑了妹妹幾句,又問了她錢夠不夠用,就掛斷了電話。

“你不阻止她?”周靈沅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好奇的問。

“勸她太麻煩,要解釋的太多。”

“明天遊樂場會死人的。”

蔣梓安看著周靈沅凝重的表情,“放心吧,我用別的辦法阻止。”

他從口袋裏翻出張變聲符,在空中一揮,符變成一縷青煙。

蔣梓安一口氣把煙都吸在嘴裏,吞了下去。

再張嘴,已經變成了中年婦女的聲音。

“我讓她們全校都去不了。”

這次蔣梓安撥通了教育署的電話,投訴妹妹所在的學校,擅自組織出遊,逼迫家長花錢……

周靈沅看著蔣梓安在電話裏,罵天罵地,又是要找議員投訴,又是要找媒體爆料,找網紅曝光,一係列操作驚得她目瞪口呆。

現在這世道,都已經是這種操作了嘛?

蔣梓安的辦法,不講道理,但是有用。

一個多小時之後,蔣梓安的妹妹帶著哭腔打來電話,說學校組織的郊遊因為被家長舉報,取消了。

蔣梓安對妹妹好言相勸,又許諾可以等假期陪著妹妹一起去玩,才把妹妹哄得破涕為笑。

“你倒是個好哥哥。”

周靈沅倒是理解了任常口中的‘蔣梓安與眾不同’是什麽意思。

他們修煉法術之人,遇事總是習慣用法術解決。

蔣梓安不會,他先想著用普通人的邏輯解決問題。

周家隻派來了管家接走了周靈沅,讓想借此機會和周家攀上關係的黃副州長非常失落。

恭送走了師叔祖,任常任大師立刻訂了間五星級酒店的頂樓套房,把蔣梓安自己留下應付源源不斷趕來的搜查官。

全市能調動的搜查官,都在往這個不起眼的小村趕來。

所有人都被派出去設卡搜山,但那四個綁匪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無影無蹤。

直到第二天早晨,依然沒能發現綁匪的身影。

黃副州長急了,在搜查本部的會議上大發雷霆。

畢竟受害人還是首富的孫女,案子影響巨大,上上下下多少人在關注。

網絡上更是眾說紛紜,附近的主播都已經趕來蹭熱度,不知道多少手機在外麵直播。

這要萬一讓綁匪逃了,必定影響巨大,後果不可想象。

黃副州長的急得頭發都要白了,焦慮的在房間裏轉來轉去。

吳秘書作為黃副州長的身邊的人,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幫領導分憂。

“州長。”

吳秘書微微弓著身子,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讓領導聽清楚,又不會讓外麵的人聽見。

“什麽事?”黃副州長有些不耐煩。

“我們應該多用用當地百姓。”

黃副州長聽到這句廢話,很是不高興,“不是已經給了村民錢,讓他們上山嘛?”

吳秘書撞著膽子說:“聽說,這個院子的主人,在玄學方麵……”

黃副州長瞪起眼睛,嗬斥道:“胡說八道什麽,傳出去說我搞這個,怎麽得了。”

的確,在這個時代,很多人相信玄學,但卻又羞於承認,黃副州長以後要選舉,總是要考慮選票的。

“找個可靠的實習生,剛才我看到張家的小女兒晚晚。”

吳秘書說得含糊,黃副州長卻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

張家和黃副州長的關係很親密,是黃副州長在本地政界的可靠幫手,信得過的自己人。

而且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即便做了錯事,誰又能責備呢,正是最方便的人選。

黃副州長‘嗯’了一聲,不算明確表態,但其中的含義,吳秘書自然能領會到。

吳秘書立刻把正和同事一起忙碌的張晚晚叫出來,讓她向任大師谘詢一下,綁匪可能在哪裏。

“哦,好啊。”

張晚晚的家族在本地政界擁有相當的勢力,她自然很少去揣測別人的心思,吳秘書叫她,她就去了。

至於會不會惹上什麽麻煩,她是不在乎的,反正家裏人會替她解決。

“任大師在嘛?”

癱在沙發上刷視頻的蔣梓安,扭頭望著張晚晚。

“我師父不在,需要什麽和我說吧,插排是真沒有了,你們要用自己想辦法。”

“不是找插排,是找任大師。”

“任大師不在。”蔣梓安繼續聚精會神的刷視頻。

張晚晚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根本容不得別人拒絕。

“那把任大師叫回來。”

“走很遠了。”

“打電話讓他回來,我有事要找他。”

蔣梓安抬眼看了看張晚晚,小姑娘二十出頭,身材妙曼,長得也不錯,怎麽腦子不好使呢?

“任大師不在,有事和我說,沒事你請回。”

“你是誰呀,我是找任大師,和你說得著嘛?”

蔣梓安很想罵人,可想起師父天天叮囑他修煉之人要有修養,隻能忍下這口氣,伸手指著門,有氣無力的說道:“走!離開!”

張晚晚家裏有權,有錢,人又漂亮,身邊的年輕男生幾乎都是她的‘舔狗’。

像蔣梓安這樣的青年男子竟然趕她走,張晚晚立刻來了火氣。

“你什麽意思?”

“我師父不在!你有事就說,沒事兒就走。”

“你把你師父叫回來,我找他!”

蔣梓安感覺腦子都要炸裂了,這個女人是不是智力有問題,為什麽聽不懂人話呢。

“請問,你找我師父能有什麽事?”

“你誰呀?我為什麽要和你說。”

蔣梓安實在受不了,他隻想立刻把這個女人趕走。

“你家裏人既然已經住院,就老老實實的聽醫生的話,該做手術做手術,不要東問西問,玄學代替不了醫學。”

張晚晚愣住了,她爺爺最近的確住院,手術還是保守治療,父親和幾個叔叔都有自己的想法,奶奶就隻會天天求神拜佛。

這個小子竟然全都說準了。

出於習慣,張晚晚還是要反駁一下。

“我不是問這個。”

“哦……,問感情,你男朋友腳踩兩條船,那個女的已經懷孕了。”

“你胡說八道!”

張晚晚幾乎跳起來,她千挑萬選的男朋友,怎麽可能還有別的女人。

“騙子!騙子!”張晚晚吼了兩聲,很沒素質的罵起了髒話。

蔣梓安皺起眉頭,看著一個漂亮女孩變身潑婦。

“別罵啦,留著點力氣,罵那個男的吧。”

話音剛落,張晚晚的手機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