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麵試的精髓
大概是地太滑，穿套裝的女人沒有停住腳步，幾乎栽倒。
蔣梓安頗有紳士風度的，用胳膊把她攔住，免得她摔倒骨折。
女人拉著蔣梓安的衣服，好不容易站直，扶著眼鏡問：
“請問，蔣先生嘛？”
“在下蔣梓安，請問您是？”
“我是周總的秘書，莊雅雯，周總已經等急了，快走。”
倒在地上的保安，眼看著蔣梓安被人莊秘書拖走，悻悻的互相攙扶著站起來。
“不會真是什麽大人物吧？”小保安擔憂的問保安隊長。
保安隊長不屑的一笑，“能是什麽大人物，你見過大人物坐出租車來嘛？”
“對呀。”眾保安都鬆了口氣。
“哪個保潔停的車，怎麽能過來？找他們去，怎麽也弄點醫藥費。”
“走，走，走……”保安們互相攙扶著，往大廈裏走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蔣梓安被莊雅雯拖進了周複專用的電梯，直奔最高層。
“來麵試的人都到了，就等你了。”
“麵試，什麽麵試？”
“你不是新來的人力資源專家嘛？”
蔣梓安反問，“誰說我是人力資源專家的？”
莊雅雯被問得心虛，小心的回答：
“周總說，這次投資部經理的麵試，你不來，他不能確定人選。”
聽到這，蔣梓安懂了，看來周複是想用用他‘相麵’的能力。
這就太好辦了。
在周家大宅，他不能用法術，出來就沒有限製了，很簡單。
更何況，如今他在周家大宅，全靠周複照顧，怎麽也得哄複他這個便宜‘外公’開心啊。
“明白了。”
電梯很快到了最高層，周複在辦公室裏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看到蔣梓安劈頭蓋臉就問：“不告訴你早點來嘛。”
“剛才在樓下，被保安攔住，不讓我進，他們還想打我。”
蔣梓安故作委屈，擺出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旁邊的莊雅雯看呆了，剛才她出去的時候，明明是那些保安躺在地上。
“敢打你？莊秘書，扣保安部一個月工資。”
“是，周總。”
說完，周複立刻換了副麵孔，“梓安啊，別生氣，我罰他們了，今天麵試，你得幫幫我。”
“沒問題。”蔣梓安痛快答應。
周複領著蔣梓安走進麵試用的大會議室，其他人麵試官早就等在這裏，見到周複連忙起身。
周複大剌剌的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也不介紹蔣梓安，隻是安排他坐在自己身邊。
莊雅雯立刻上前，把咖啡擺在他們倆麵前。
桌子上已經擺好麵試者的資料，蔣梓安打開看到，個個都是金融界的精英。
“開始吧。”周複宣布。
立刻有人領進來第一位，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熟練的介紹自己的工作經曆和取得的輝煌成績。
剛開始是在銀行，後來去了私募基金，為客戶賺了多少錢，為公司獲得了多少利潤。
說得周複連連點頭，其他麵試官，自然也跟著點頭。
周複又提了幾個問題，中年男人也回答的非常完美。
所有人都以，為第一個人就能麵試成功，後麵的人白來了。
“你覺得怎麽樣？”周複低聲詢問蔣梓安的意見。
蔣梓安壓低聲音，“問問他，去賭城，喜歡住哪個酒店？”
周複想都沒想，就直接問：“你去賭城住哪個酒店？”
中年男人立刻回答：“喜全來酒店。”
稍微懂賭城行情的人都知道，住喜全來酒店的，都是正宗的老賭徒。
合家旅遊的，是不會選擇那種酒店。
下麵的話，不用蔣梓安提醒，周複就脫口而出，“你好賭？”
中年男人臉色大變，“我戒了！”
“滾！”周複怒吼一聲，工作人員連忙把中年男人送出去。
“誰把他找來的！廢物！你們這幫……”周複氣得破口大罵。
搞金融的好賭，豈不是等於肉包子打狗。
負責人事的經理，已經臉色慘白。
人事經理原本信心十足，周複向來是不大管這些人事問題的，來的人隻要有利用價值就行了。
坐在周複身邊的小子是誰？
周複竟然對他言聽計從。
人事經理惡狠狠的瞪著蔣梓安，感覺自己的職位很危險。
趁著周複罵累了，喝口水潤喉的時候，第二位麵試者被帶了進來。
吊帶緊身裙，披著韓版大西裝，細高跟，披肩長發，烈焰紅唇……
進來的是位美女，穿著上不太像大家印象中的金融高管。
“各位好。”美女輕聲細語，坐在椅子上長腿交疊。
蔣梓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還是周複見多識廣，不為所動，把剛才問好賭中年男人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美女簡單的回答了兩句，顯然知道的不多。
見周複露出不悅的表情，人事經理連忙附在耳邊小聲說道：“這是某大佬推薦的人。”
提到某大佬，這人周複也不得不給幾分麵子。
可為了這幾份麵子，要在公司重要崗位安排別人的情人，周複還是不爽。
“梓安，你看……”
“請她回去等消息吧。”
“可是……”
周複還是要考慮大佬的麵子，慣常的做法，是錄用這個女人，隻給薪水不上班。
可周複心疼錢，某大佬那邊的關係，還不值得他白花錢，來養對方的情人。
蔣梓安示意他不要多說，“先讓她走。”
等美女離開，周複連忙追問，“什麽情況？”
“拖一、兩周，我看她有災。”
“有災？”
“放心，是她自己有禍事。”蔣梓安看周複還是不放心，隻好解釋，“恐怕會被家裏的夫人發現。”
聽到這，周複放心了，某大佬的夫人對威脅她地位的女人，下手可是毫不留情的。
接連兩個麵試的人，都被蔣梓安攔住了，人事經理很著急，後麵的人選是他挑來湊數的，根本不能用。
“周總，稍微休息一下吧。”
周複點頭表示同意，人事經理連忙把他請了出去，爭取能夠取消麵試。
這樣在下次麵試前，他有足夠的時間再找幾個像樣的應聘者。
蔣梓安沒有跟過去，等眾人離開後，他打開剛才那位大佬情人的簡曆，飛快的拍下來，發給師父任常。
蔣梓安：師父，這是某大佬的情人
任常：收到
某大佬的夫人可是任常任大師的大客戶，每年至少支付幾千萬的‘谘詢費’。
這個就算是給某大佬的夫人一點‘贈品’吧。
很快，任常就告訴某大佬夫人，某大佬最近有爛桃花，並且給了個大概的方位。
大佬的夫人當然不是一般人，有了大概方位，幾天的功夫，就把那小情人給摸出來，打發掉。
得到消息的周複，對蔣梓安更是欣賞，畢竟為他省了一大筆前。
當時如果雇傭了那個大佬的小情人，說不定還要被大佬的正房夫人記恨，平白結了仇。
當然這都是後話。
此刻蔣梓安捧著莊雅雯端來的咖啡，品了一口，嗯……，速溶咖啡。
他拿起周複的咖啡聞了聞，和他的同樣是速溶咖啡味。
蔣梓安感受到公司員工對周複的態度了。
這是能忽悠就忽悠，能糊弄就糊弄啊。
蔣梓安正喝著咖啡，人事經理衝了過來，氣急敗壞的問。
“你到底什麽人？”
“地球人。”
人事經理氣得直瞪眼，“我是問你，你什麽意思？來鬧事，是吧。”
“何出此言？”
“我安排的人，你都攔住是什麽意思？還沒來上班就想往公司裏安插自己的人？”人事經理怒火中燒。
“我……”
“你不用解釋，我工作二十多年了，什麽沒見過，你這種小套路，我懂，你別把路走太絕，別怪我不講情麵，把你的路堵死。”
對於這種恐嚇，蔣梓安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隻是不想多說話而已。
在他看來，人事經理隻不過是色厲內荏，完全沒有辦法解決問題，隻好用發脾氣來掩蓋。
他當然不會認真聽這種小角色的話。
周複回到會議室，看到兩個人正麵對麵的說話。
以為他們正在聊天，對於手下能和平相處，為自己努力賺錢，周複是樂見其成的。
“來，繼續麵試吧。”
聽到老板的話，人事經理低下頭，深吸一口氣，重新抬起頭已經滿麵笑容。
就這低頭的一瞬間，蔣梓安發現，人事經理的頭頂禿了一塊，全靠四周頭發支持，才勉強遮掩住。
蔣梓安收斂心神，定睛一看，人事經理的情況已經了然於胸。
莊雅雯把第三位麵試者帶了進來。
此人看起來成熟穩重，大約五十幾歲，看起來是那種在管理層工作已久的麵相。
看到對方的年齡，周複立刻就皺起眉頭，他不喜歡年齡大的應聘者。
“來養老的嘛？”周複低聲嘟囔。
周複不滿歸不滿，該做的，但有的麵試程序還是有的。
萬一對方年齡雖然大，但也能給自己多掙錢呢。
此人自稱姓方，曾經自己創業，公司的名字周複也聽說過。
如今兒子繼承了公司，他不想在公司當太上皇，又覺得自己還沒老，還可以幹一番事業，所以出來應聘。
方總侃侃而談，句句都說在周複的心裏。
把周複說得興高采烈，恨不得立刻讓他上班。
“梓安，此人如何？”
蔣梓安這次沒有回答，隨手拿起筆，寫了三個字。
有命案
這次周複真不信，眼前這個男人談吐有禮，衣著體麵，怎麽會是殺人犯。
蔣梓安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他拿起寫著‘有命案’三個字的紙，走到方總麵前。
把紙上的字指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