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橫的怕愣的
“你……”
李承乾指著程處默，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叫你帶個人過來，問問情況而已。
有必要把人家打暈嗎？
而且你打誰不好，打他？
他可不單單是長孫無忌的兒子，還是長孫皇太後的親侄兒。
就今天這事兒，他要真把狀告到長孫皇太後哪裏去。
李承乾這個當皇帝的，不說吃不了兜著走。
至少得聽幾遍緊箍咒。
萬一要是打出問題，有個好歹，那就更麻煩了。
“你們什麽人？”
不過還好，就這一會兒功夫，長孫衝自己主動醒了。
“咳咳，表兄，你終於醒了。”
李承乾見到長孫衝醒來，瞪了程處默一眼，讓他先閉嘴。
接著一臉關切地問道：
“表兄，你今天怎麽回來宮裏呢？來看我母後？”
“啊？嗯……”
長孫衝暈乎乎地爬起來，仍舊有些迷糊。
“表兄，今天這是什麽日子啊，怎麽這多人來見我母後呢？”
李承乾朝著大殿那邊指了指，問道。
“陛下，你不知道？”
長孫衝愣了愣，一臉疑惑地看著李承乾。
“我知道什麽？”
聽到長孫衝如此問，李承乾也有些懵逼：“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那個……陛下登基快一個月了吧？”
“算算，好像是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大臣們見到過您幾次？”
“幾次？”
李承乾想了想，好像登基那天之後，就……
“一次！僅有一次啊，陛下！”
長孫衝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從來都這麽當皇帝的！”
“呃……真沒有？”
李承乾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腦袋。
然後狡辯道：
“據我所知，咱們大唐的皇帝，也不用天天都上朝吧？”
“雖是如此！但五日一朝是為慣例，陛下您有多久沒有上朝了？”
長孫衝一臉惆悵，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這跟他們來見太後又有什麽關係呢？”
李承乾指著那些求見皇太後的諫官們，心中對整個事情大概有了一些了解。
他就知道，這皇帝沒那麽好當。
但是沒想到，這麽快有人發難了。
“陛下您不見蹤影，太上皇那邊又不管，群臣們就隻能夠來找皇太後了。”
“咳咳……那什麽，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兒！”
李承乾聽說這些人是要找他，找不到他，才來找皇太後的。
哪裏還會主動地送上門去。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轉身就想要走。
長孫衝見著李承乾想要走，想要伸手攔住，又覺得不妥。
而且，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程處默。
他很清楚，程處默這家夥腦子有問題，惹急了，可能真會動手。
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一個讀書人，肯定是不會跟程處默這種粗人動手的。
所以……
他選擇動腦子。
“皇上駕到！”
長孫衝一聲大吼，整座宮殿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那些還在梗著脖子跟長孫皇太後講道理的大臣，突然就像是找了新的目標。
一窩蜂地就朝著李承乾這邊湧了上來。
呼啦啦地跪成一片。
“陛下！”
“陛下，自古明君……”
“陛下，臣以為……”
“……”
各種口水滿天飛。
李承乾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行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麵對群臣的勸誡，李承乾選擇先發製人：“你們身為我大唐的官員，連基本的禮儀都不要了嗎？
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皇太後休息的地方。
皇太後她老人家身體不太好，需要安靜修養。
你們一個個的這麽大吵大鬧的，讓皇太後她老人家如何靜養？”
“陛下……”
在場的大臣，大多被李承乾給鎮住了。
不過還是有鐵腦殼，想要繼續糾纏。
對付這種人，李承乾還是很在行的。
他很清楚，對付講道理的人，就得跟他們講道理。
對付不講道理的，你就得比他們更不講道理。
“閉嘴！我是皇上，還是你們是皇上？到底是該我聽你們的，還是你們聽我的？
程處默！”
“屬下在！”
“給朕盯住了，誰要再敢在這太後的寢宮外麵大吵大鬧，就給我大一堆，丟出宮門去！”
“好咧！”
程處默嘿嘿一笑，然後眼睛賊亮地盯著在場的官員們。
一臉期盼。
他是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
終於有了一個公報私仇的機會了。
就盼著那個家夥頭鐵，能夠讓他出出心中的怨氣。
以前不讓他揍諫官。
也不能揍諫官。
可今時不同往日。
今天他程處默是奉旨揍人。
跪在地上的官員們，見到李承乾這個小皇帝，如此不講理，說不贏居然要動手。
也沒有辦法。
程處默是誰？
大家都非常清楚。
惹急了，這家夥是真的下得了手的。
他們雖然天天嚷著，要以死直諫。
但真要是知道，直諫可能會死的話，他們也會好好斟酌值不值得。
他們又不是真傻。
就為了爭口氣，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那不值得。
所以……
他們隻能夠滿臉憤懣地盯著李承乾走進去的背影，不敢再多言。
李承乾見鎮住了群臣。
暗暗地鬆了口氣。
然後……
走進大殿。
既然來了，又被人給發現了。
在跑路，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他還是選擇見一見長孫皇太後。
“母後！兒子給母後請安！”
李承乾走進大殿，長孫皇太後正端坐在大殿中央，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還記得，有我這個母後啊？”
長孫皇太後平靜地問道。
“嘿嘿，母後，說什麽呢，兒子不記得誰，也不可能不記得您啊，兒子可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
“母後？這是誰惹您生氣了？”
“明知故問！”
“哦，明白！”
李承乾一臉恍然地點頭，然後說道：“母後放心，那些來打擾母後您修養的家夥，已經被兒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兒子也教訓過他們了。
量他們以後也不敢再來打擾母後您了。
您放心吧。”
“他們我倒是放心，不過，你……母後不太放心！”
長孫皇太後道。
“有什麽不放心的？母後您放心，一切都有父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