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以為,這樣就又能修煉了?
爹娘臨空而上,似乎是後山發生了大事。
“隨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院內所有站著的人都衝了出去。
二哥叮囑我:“好好煉化,別擔心!”
現在隻剩下大長老和木裏幾人。
我閉上眼,集中精神將靈力用來滋潤靈脈。
幹涸的靈脈瘋狂汲取著到來的靈力,填補著那一份渴望。
不夠,遠遠不夠。
通體靈脈隻潤澤了一半。
所有人算起來,也隻有君成一個大乘期,其餘全是化神和元嬰等級低的。
哪怕法陣還有聚靈的作用,後山的靈氣匯聚,也還是差了很多。
靈力輸送快要結束了。
我緩緩睜眼,卻正看到君逸塵手握尖刀,刀尖僅離我的瞳孔半寸之差!
他的脖子上,戴著一塊玉。
我呼吸一滯,而後就看到他身後的大長老,靈力出體,將他的心髒刺穿。
“你以為,這樣你就又能修煉了嗎?”君逸塵朝我露出一個笑容,“我就是要在你最有希望的時候,碾碎你的希望!”
他笑得顫抖,在我震驚的目光中,將血噴在了地上的法陣上。
法陣猛地被打破,中間的法印原本在往我身體裏傳送的靈力,霎時往後收了起來。
法陣中所有人都受到了反噬。
我想要逃離法陣的中心,可根本動不了。
君逸塵笑得猖狂:“知道被人破滅希望是什麽滋味嗎?今天!我就讓你好好嚐嚐!”
小楓甩開白沉舟的手,和木裏衝了進來。
她一掌拍上君逸塵的天靈,嘶吼著奪下他的刀將他捅殺。
木裏發了瘋地想要將我拉出去,可根本拉扯不開。
法印連接處,將他們的靈力也撕扯出來。
“出去!你們快出去!”我捂著胸口,氣血翻湧,朝他們吼道。
我感覺到耳朵有什麽東西在溢出,靈力撕扯讓我想起了那天的情形。
再來一次,這種硬生生從身體裏拔出靈力的感覺,痛徹心扉!
大長老卻突然淩空,直接到了法印前,伸出手,將靈力灌輸進去。
木裏和小楓被他拂手掃了出去。
靈力霎時倒湧,回到我的體內,緊隨其後的,是更為龐大的靈力。
我大為震驚,他還是保持著之前的模樣,全神貫注地將自身靈力傳送給我。
“長老!”君成被嚇到了,大喊。
他不是想要殺我嗎?
為什麽會在這個關頭,救我?
他大可以任由君逸塵將我殺掉,再殺君逸塵,隻會落個監察不利的罪名。
他現在這是做什麽?
直到法印完全停止,大長老才落地。
君成幾乎是在地上爬著過去的。
一落地,大長老就吐出一口鮮血,晃了好幾下,才漸漸穩住身形。
“長老,長老你沒事吧?”君成跪在他的腳邊,想要攙扶卻站不起來,隻能望著他。
大長老咳嗽起來,回望我震驚的目光,他朝我笑道:“沒事,我一把骨頭了,留著這靈力也沒什麽用。與其擔心它哪天爆發成為隱患,不如送給少主,以盡一份綿力。”
我的靈脈還差一點,就能完全貫通,這些靈力入體,混雜著各種各樣的元素,相互交融,又相互排斥。
竟將我受損的靈脈也修複過來。
我起身,充實的感覺再次回到我的身上,我握緊拳頭,走到他麵前:“謝謝。”
大長老像是一瞬間,衰老了十歲,比之前的樣子還要蒼老。
原本還顯豐滿的皮肉也隻剩下皮包骨,十分恐怖。
木裏扶著他,臉上布滿了焦急,大長老虛弱地笑了笑,伸手好像要摸我的頭,但因為距離,並沒有夠到。
“小阿澤,還是這麽喜歡折騰。”
說這句話,他幾乎用盡了全力。
他好像從儲物戒內拿出一個東西,握在手裏,緊緊攥住,卻最後沒抬起來交到我的手上。
“長老!”君成喊的撕心裂肺,一口氣沒上來,鮮血噴湧而出,濕了我的衣擺。
木裏抱著大長老,有些無措,隨即大聲地哭了起來。
我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灑滿的血,渾身冰涼。
我不知道為什麽。
我也會這麽難過。
他手裏握著的,是一個極小的瓶子,我幾乎是顫抖著打開它,赫然蹦出一個白色的小光點。
小光點圍著我轉了一圈,歡快地遁進木裏的眉心。
是木裏缺失的一魄。
木裏的魄為什麽會在他那?
二哥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進來,看著一地的血跡:“怎麽回事?!”
“大長老?”
二哥衝過來探了探大長老的脈搏,看向我:“阿澤,怎麽回事?”
我木然地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
二哥走到君逸塵身前,看到他胸口的玉,扯了下來,翻了翻他的身上,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
二哥把玉遞給我。
我不解地看著他。
“這塊玉,是個靈器,可以穿破任何隔絕法陣。”
“據我所知,王家的靈器庫裏,才有這塊潛龍玉。”
王家。
君逸塵和王家合作了。
而後,爹娘也回來了,看到了這滿地的狼藉。
清楚了原委,爹娘這才告知,原來,後山的靈獸突然發狂,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這當然歸功於負責後山地勤的君逸塵。
“來人,將他們好好安置,一應免去罪責,著醫師來給他們治療。”爹娘朝他們行將一禮,“多謝諸位,君某不會忘記諸位今日的大恩。”
“去世的安排厚葬,翌日,我親自登門道謝!”娘也鄭重說道。
看著大長老緊閉的雙眼,皺巴巴的手裏死死地攥著那個瓶子。
爹眼眶濕潤,輕聲說道:“你小時候,總喜歡去大長老家裏搗蛋,哪次,大長老真心罰過你。”
“木裏也是他從一眾孩子中,專門選了來,為了護你周全。”
我看向木裏,他此刻的眼神中,總算是多了些別樣的波動。
難怪,哪怕受了多少責罰,原主也從來沒有對大長老和二叔想過下狠手。
就像是家長為了讓孩子長教訓,總是罵得凶狠,罰的輕巧。
“看樣子還差一點。”娘親伸手探了我的脈,作勢就要給我渡靈力。
我立馬收回手:“娘,差不了多少了。這點靈力,我自己可以,放心。”
“一家之主,不能有損。還有幾日,家族比試就快到了,這關乎君家一族的榮譽,你們可不能有差錯。”
“那我給你。”二哥說著就要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