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地下勾當
七繞八拐。
這些地方什麽都好，就是巷子多得嚇人，明明是一座繁華的都城，路修得大大小小、精致便也就罷了。
偏生除了那通往皇宮的大路和集市的大街，其餘的路不是小路就是小巷。
像個迷宮。
“你能找到嗎？”
“這怎麽不能。”白沉舟走在前麵，拿著一張符紙，認真觀察著，還不忘絮絮叨叨。
“君兄啊，我告訴你吧，我這追蹤咒術可是所有咒術當中最為精通的一個了，沒有人能夠從我的眼皮子底下跑掉，隻要我想找到的目標，就沒有跑了的。”
“那萬一跑掉了怎麽說？”
一晚上都在找人，我的語氣好不到哪裏去。
白沉舟對此倒是沒什麽不滿：“跑掉了？”
“那不可能跑得掉。”
“除非他們發現我的咒術，並且祛除掉，否則，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能找到他！”
“什麽咒術？這麽厲害。”
“這是我自創的。我給它取名為——抓！”
“抓？”我抽抽嘴角，“就叫抓？”
“對啊，抓！抓住一切我想抓住的東西，簡單易懂，是不是很有意義？”白沉舟轉頭對我笑道，很是自豪。
“我看叫瓜還不錯。”
“那你平時都拿它來幹什麽？”我問道，“你一個搶劫的，難道還想尾隨入室，進行盜竊？”
“怎麽能叫搶劫呢？”白沉舟搖搖頭，“我這叫自食其力。”
“我這個抓，一般都是為了跟蹤那些真正有錢的人家，看他們都喜歡珍藏些什麽，我去幫他們鑒別一下。
我這鑒別寶貝真偽的技術，可不是吹的，我師父可是寺內見識最多的沉名大師。
我給你老實說吧，君兄，其實我除了是個自力更生的人以外，我還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
“像這些有錢人家的好東西，如果被我發現有假的，我還會留下字條提醒他們，讓他們去找賣的人算賬。
平日裏我隻拿不是很貴重的，解決一下最近的溫飽，其餘時間我可不會隨便動手的。”
“樂於助人，那你就好好樂於助人吧，現在快點把人找出來。”我現在心裏煩得很，不想聽他絮叨。
白沉舟見我情緒不高，不時回頭看了我兩眼，而後閉上了嘴。
“這這這。”白沉舟帶著我走到一個狗洞前，“君兄，人就在裏麵了！”
“鑽進去？”
白沉舟衣擺一掀，直接跪趴在地，說著就往裏爬：“是啊，快來君兄！”
我輕點圍牆，趴在牆上看了一圈，確認沒人立刻翻身進去。
白沉舟爬起來拍著灰塵，看到我奇怪道：“君兄，你這麽快就爬進來了？我才剛進來。”
“這上麵能翻。”我指了指圍牆上邊。
白沉舟一愣，看到我的眼神趕緊圓場：“這洞挖都挖了，他們肯定也是從這進來的，咱們形式不能忘嘛。”
“……走吧。”我示意他繼續帶路。
白沉舟趕緊點頭，小跑進去，這下動作倒是快了。
沒有進屋，反倒是到了一座枯井前。
這院子看起來鮮有人住，屋內的落葉打掃的倒也還算幹淨，整個屋宅沒有燈光，從枯井看去，房屋像是藏匿在黑暗中一般。
有種鬼屋的既視感。
“看什麽呢？”白沉舟問道。
我回過神來：“進去？”
白沉舟點頭。
“我先下吧。”
白沉舟沒有靈力，這也是為什麽天機閣不肯收他的原因之一。
兼修的意思，便是靈力符篆雙修。
透過月光，大概能看到井口不遠處有個梯子，我直接往下踩，剛好夠著。
爬到井底，眼前是燈火通明的通道。
白沉舟拿出符紙，繼續探查。
通道很長，還有支路。
“快到了。”白沉舟朝我比劃，讓我小心一點。
“你在這等我，如果對方是修煉者，你很容易被發現。”我伸出手，讓他把符紙交給我。
白沉舟指著符紙上的金色條紋：“這個是方向，這個是距離。你一定要注意，不要靠的太近，回來的路你一定要記得，它隻能指引往前，離開了我，就不能顯示回程了。”
“好。”我接過來。
但我大大低估了這地下通道的複雜性，跟著指引走出去沒多久，再往回看，已經記不得回去的路了。
“沒事，有我在呢。”沈牧的聲音適時提醒。
我這才放下心來往前走。
光亮已經快接近終點，我的腳步慢了下來。
聲音也清晰起來。
“老大，這次的貨色怎麽樣？”
“怎麽樣？你還好意思問我？不怎麽樣！”
“為什麽，不是說是聖獸嗎，費了這麽大的勁，怎麽會呢？”
“你問我，我去問誰？”
貨？什麽貨？聖獸？
大楚皇室隻有一位合體期，王家那邊倒是有大乘期和渡劫期的大能，能把聖獸當作貨物，難道是修煉大能？
靈獸販子用得著這麽小心？至於把地下挖得像個迷宮一樣嗎？
況且，滿春樓的人，怎麽會幹這靈獸販賣的勾當？
“上次陳哥不是說，那個君家少爺的小孩也可能是聖獸嗎，要不……”
“別想打他的主意！他不是你我能夠惹得起的！”
“君家的人，一旦觸怒，別說大楚，就是整個大陸，除了王家和東方家，誰敢招惹他們？”
小孩？是小皖吧？
我眼睛微眯，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小皖平日裏的靈力基本被我封鎖，留在身體裏的也僅僅隻是用來應急的，一群毫無靈力的人，是怎麽察覺到的呢？
“好吧好吧。我也就是說說，誰敢惹君家的人呐。”
“二哥怎麽還沒來？這都到點了。”
“再等等，一會兒老二就把貨送來。你注意點，最近老二心情不好，你可別亂說話觸他黴頭。”
“老大放心。”
還有人要來。我隱匿住氣息，小心探頭往裏看去。
一個中年男人，還有兩個，正是滿春樓的夥計。
而地上的角落裏，倒是到處丟棄著許多骨頭，看起來，像是靈獸的殘骸。
原來滿春樓竟然幹著販賣靈獸，售食靈獸的勾當，難怪能做到峯都第一酒樓。
誰家不想有一隻靈寵，誰家不想有靈獸肉吃，增加靈力呢。
憑借張家的實力，確實不是他們一個小家族做得到的，捕捉靈獸、甚至如他們所說，聖獸，沒有實力強勁的修者，是抓不到他們的。
“大哥！我來了！快來看看，今天新到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