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沒一個差錢的，除了我
我笑道：“不行。”
光頭又開始哭。
“行了啊，哭個沒完。”我站起來踢了踢他，“還能起來不。”
光頭顫巍巍爬起來站好，害怕地看著我們：“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笑道：“你是符篆師嗎？”
“是，是吧？”
“什麽叫是吧？”我問道。
他摸著臉，疼得齜牙咧嘴：“我沒有加入天機閣，不算正牌符篆師。”
“這東西還要加入才算？”
“對啊，不然隻能算半個符篆師。”
看著他口齒不清地搶答，我抽了抽嘴角。
這還得認證？
“那你幹嘛不加入？”
“他們說我這是旁門左道，算不得正規咒術，不讓我進去。”光頭摸出一張符紙，“這明明就是咒術，他們偏不認，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拿過來一看，沒看出什麽名堂。
沈牧解釋道：“這確實不是什麽正規咒術，這種符咒除了對死物有效，對活物那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你也瞧不起我！”光頭看著我的表情又開始哭喪臉，把符紙揉爛扔在地上。
“別忘了，就這點旁門左道，照樣把你們耍的團團轉！”
木裏作勢又要揍他，我趕緊伸手攔住。
“你拿著我的錢，來這就為了吃點這些東西？”我看著地上散落的食物，問道。
光頭一說這個又委屈了，嘀咕道：“隻夠吃這點。誰知道你穿著雲秀錦緞，兜裏就這麽點錢。”
我給木裏示意，木裏當即下樓去叫人安排。
“不就一頓飯嘛，我請你吃。”我把凳子扶起來坐好，指了指他腳邊的凳子，“坐。”
很快，木裏就回來了，幾個夥計上來迅速把東西收拾了，重新把房間打掃幹淨。
沒一會兒，大魚大肉就端了上來。
看著麵前的豐盛佳肴，光頭口水直咽，掃了一圈，搓搓手：“那個，這位公子啊，這滿春樓最好吃的，是他們家的碧水清堯，你要不要嚐嚐？”
我輕笑，對上菜的夥計道：“再加一份碧水清堯。”
光頭嘿嘿笑著，整張臉鼻青臉腫的，配上那個笑容，怎麽看怎麽滑稽。
突然想起什麽，指著一桌的菜，瞪著我：“別以為你拿一桌菜就能把打我這事了結了。”
我冷笑一聲：“咋的，你還想吃第二桌？別以為我請你吃一頓飯，就能把你偷我錢這事了結了。”
看著木裏和小楓盯著他的目光，他頓時就焉了。
“你叫什麽？”我問道。
光頭輕輕回答：“我叫白沉舟。公子你貴姓？”
“君……燁。”我差點說漏嘴，拿了個比較記得住的人名。
“你是君家人？”
白沉舟瞪大雙眼：“那你是旁支還是主家的？”
“主家。”
用得著這麽大反應？君燁是主家不是都知道嗎？我不解。
“那個君兄啊，你們外門還缺人嗎？能不能把我引薦一下給你們外門的負責人？”白沉舟腆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搓著手。
“你要是剛才沒出夠氣，一會吃完飯，你再把我當出氣筒都行！”
“你想進君家？”我疑惑地看著他。
白沉舟端起杯喝了一口酒，興奮地說道：“這天下，誰不知道，君家出了名的有錢。別說旁支，就是外門，都比其他家族的資源豐盛，還有兩位大乘期的家主，整個大陸最年輕最有望突破渡劫期的兩位大能！說不定，以後還能一舉成神！”
確實有錢。這點我無法反駁。
“君家不是隨時都招嗎，你沒去參加比試？”我問道。
君家每天都有設立選拔台，隻要想入君家，首先就是家世清白，二是靈脈檢測，再然後是比試動智性三項。全部通過後才能進入君家。
“還沒到比試，就被淘汰了。”白沉舟歎了口氣。
“為什麽？”我掃視了他一遍，“你靈脈不通？”
外門一般靈脈隻要可以修煉即可，要求不高。
“不是。”白沉舟指了指自己，“我是白家的人。”
“白家的人？有什麽問題？”我不解。
小楓解釋道：“白家是被大燕皇室剔除出去的一家，因為背叛大燕，出賣軍情，全家被抄，所有男子全部當街斬首，老弱婦孺流放靜安寺。”
“軍情？什麽軍情？”
我了解到的，每個帝國內都有很多小家族，這不足為奇。但原本就是以武為尊的世界，偏偏又有皇室王朝帝國的出現，又有四大家族的出現，皇室統管整個帝國，而四大家族又獨立於每個王朝之間，不受皇室管轄，又比皇室勢力強悍，這分明就是一個很矛盾的規則。
就拿君家來說，君家地盤橫跨大燕和大楚，在大燕範圍內的地盤，既屬於大燕，又屬於君家，但真的出現爭論，這些地盤的話語權和執行權最後還是得聽從君家的。
那皇室管轄有什麽用？
“燕楚邊防。”白沉舟回道。
“白家在燕楚兩界之間，歸屬於大燕。邊防之事營將都會事先知會白家，以免族人和將士之間出現衝突。軍情泄漏，導致當時大燕損失了很多城池，最後查到是我爺爺。”
“後來君家介入，才得以保全城池，收回失地。而我們白家，自然就要接受懲罰。”
“你從小在靜安寺長大？”
靜安寺位於大燕南部邊緣，靠近深海，氣候艱苦。
“是的。”
難怪剃了光頭：“那你怎麽會符篆之術？”
“路上撿的。”白沉舟滿不在意，“修煉太慢，又沒資源，隻能學點旁門左道，另辟蹊徑咯。”
“那你怎麽會來大楚皇城？偷跑來的？”我問道，“你不會是想在峯都靠搶錢過活吧？”
白沉舟點頭：“峯都好歹也是皇城，奢靡之風盛行，比起大燕，大楚的皇城才能稱作是皇城，這滿大街出來逛的人家，就沒有一個是差這麽點錢的。除了我。”
看他還蠻自豪的，我笑道：“既然這樣，就不用我引薦你去君家了，就憑這門手藝，你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別呀，別呀，再怎麽說，這也不算是正經營生。尋常人家還好，丟了也當是自認倒黴。一遇到像你這麽斤斤計較……像你這麽嫉惡如仇、又有本事的人，我的下場可能會比現在還難過。”
“沒準哪天我就橫屍街頭了。”白沉舟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奈何他那張臉實在腫的像個豬頭，我有點看不下去了。
“等你好了再說吧。”我移開眼，把目光落在色相肥美的菜肴上，“畢竟我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
“君兄，我就是口誤……你就當我剛才不小心放了個屁，行不？”白沉舟苦著臉趕緊找補。
“誰敢在我的酒樓鬧事？”一位衣著華貴的少爺走了進來，手執貴公子折扇，目光在我們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