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石頭裏的老人家
再次睜開眼，我靜靜地浮在水麵上，胸口的傷口很大，但血沒有繼續流，隻是覺得疼痛。
奇怪的是，我沒有沉下去，隻是浮在水麵上，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輕輕托舉著我。
四下全是湖水，離岸很遠，正在我思考要不要試試遊過去的時候，懷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亮。
我動作小心地從懷裏把東西掏出來，是玉石。
身上的儲物袋已經不見了，想來應該是把我扔下來前就已經拿走了吧。
此刻我關心的，已經不是那兩個人為什麽要殺我這件事了。我手中的這塊玉石，很有可能，就是我的機緣。
果然不是無緣無故才出現在我手中的。
正想著，黑沉沉的天空突然發出了怒吼，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響聲。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現在這情況，我如果繼續在湖裏待著，不說雷的幾率，就光是這雨下下來，感冒發燒都是輕的。
何況胸口上還有那麽大個窟窿呢，不死也能沒半條命。
想著，我便行動起來，想要往湖邊遊去，可奇怪的是，我怎麽也遊不出去，岸邊的距離一直在那，半點也靠不近。
雷聲終於開始了他綿延不絕的演奏，隨之而來的，烏雲中的雷電也刺啦作響。
“這特麽都什麽事啊！雷公電母饒命，我就是一個偶然落在這的小人物，求求你們，放我一命，將來定好生報答！”
正說著，一道天雷直衝衝往我臉上來。
“我靠！”
“救命！！！”
“啊！！！”
通體都是麻痹狀態，嗞啦的電流聲穿透腦膜，疼痛與之前做化療相比，隻多不少。
關鍵是現在除了腦子是清醒的，身體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受我控製的，全身都在抽搐，疼痛從各處傳到大腦，隻覺得要炸裂。
可偏生這應該爆體而亡的情形，怎麽也沒讓我的身體有半點損傷，更奇怪的是，我眼睜睜的看著我胸口的傷口愈合，然後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怎麽回事？我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這難道才是我的機緣嗎？
很快，就沒有機會給我深究了，又一道天雷再次劈下，這一次，直接把所有的想法都趕了出去，隻有疼痛在腦海中不斷重複，不斷折磨。
就這樣下來，整整九道天雷，每一道都正好劈中在我的身上，雷電在身體裏躥來躥去，到了最後，我的意識也已經沒有了反應，隻有疼痛，疼痛……
九道天雷，愣是將我原本在水麵上的浮力打散，直接落入了湖底深處。
受住了天雷，最後被水淹死了，不會這麽慘吧。
大抵是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誌扇了我一巴掌，我猛地睜開眼，屏住呼吸，卻發現我竟然能夠在水裏自主呼吸。
更令人驚奇的是，湖底十分明亮，很多看得見的淡藍色光芒宛若輕紗朝我飄來，圍著我繞成一個圈，然後盡數都鑽進了我的身體。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一股的暖意從身體各處散發，將冰冷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捂熱，然後恢複正常體溫。
“這……”我驚奇地看著雙手，源源不斷的能量進入體內，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
這難道就是靈氣嗎？我輕輕觸碰那些光芒，它們在觸碰到的瞬間就融入了肌膚。
場麵太壯觀了，太美麗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與我所知的特效相比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終於，在光芒逐漸暗了下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不屬於我，但又確確實實屬於我的力量。
難以形容。
就在光芒快要消散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臭小子，再不用靈力阻絕水源，淹死你！”
“臥槽！”在這句話後我也立刻感覺到了窒息感迎麵而來，“我不會啊！”
“我真是服了！怎麽攤上你這麽個貨色！”
隨即，我的周身有了一道球形的屏障將我隔絕起來，一點點把我往上方送去。
“我去，這麽厲害。”
“這算什麽，真沒見識。”聲音很傲嬌，不難聽出是個老人家。
終於到了水麵上，我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趕緊朝岸邊遊去，此刻湖裏的浮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之前的漂浮都是假的。
看著渾身濕噠噠的模樣，我不禁直接躺倒在地上，對撿了一條命後的僥幸，長舒一口氣：“你是誰啊？擱哪呢？”
“我在石頭裏邊。”
“石頭裏邊？”我摸出玉石仔細看，“怎麽進去？”
“你現在還進不來。”聲音打了個哈欠，“要不是我醒了，你早就死了。還不謝謝我。”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呢，你說謝就謝？”我好奇地查看玉石，下意識回複。
“嘿。”聲音明顯提高，“我告訴你，要不是我救你一命，就憑你中這一刀再從那麽高掉進湖裏，昏迷這麽久，早就淹死了，真沒良心！”
“那我還差點被天雷打死呢。”我心下一動。
“要不是我算出來有這天雷，你現在還是個靈力都沒有的廢物呢。”
“你也不怕電死我。”
“有我在，怎麽可能電死你，要不是這天雷給你把那根入口的經脈給你打開，順便再給你煉造了一下通體經脈，你以為你現在能一口氣吸收這麽多靈氣？”聲音輕哼一聲。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算是明白了，所以剛剛確實都是靈氣入體，那麽龐大的靈氣，就這麽被我吸收了，嘖嘖。
聲音好像終於反應過來：“臭小子，套我話是吧？”
“這怎麽叫套你話呢，這不是正常溝通交流嗎。”我嘿嘿一笑，“對了，你怎麽會在石頭裏呢？”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不過你小子，這資質我很是喜歡，有沒有興趣拜我做師父？”
嗯？這麽快就拜師了？不是應該再多了解一下？我眨眨眼：“不再互相了解一下嗎？”
“了解什麽？”聲音疑惑，“自從你醒來之後我也醒了，你每天做啥我都知道，還有什麽好了解的。你小子，雖然本事不咋樣，奈何我如今也沒別的選擇。你放心，做我的徒弟委屈不了你。”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居然是我到這裏之後他醒的，那看來我確實是跟他有很深的緣分，這師徒情分想來是必然的了。
不過想這麽輕鬆就做我師父哪那麽容易。
“婆婆媽媽的。”聲音小聲地嘁了一聲，隨即說道，“我叫沈牧。”
“沒了？”
“沒了。”
“你這叫什麽自我介紹，不是應該詳細一點嗎？？”
“都跟你說了說來話長，講起來幾天幾夜都講不完，你確定要聽？”
“那你簡短一點講啊。”
“怎麽簡短？”
“就比如，你之前是什麽境界，做什麽的，年齡多大，擅長什麽，你總得有吧。”
“……”沈牧沉默半天，隨即嗬嗬一樂，“我突然不想收了。”
“欸，別呀，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