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下午六點十分她還是準時到了葉慳然坐在靠窗的她最喜歡坐的位置。看到她他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這個男生真是好看。她在心裏暗歎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像對牢一個調皮卻可愛的孩子不能夠認真的生氣。

她走過去現他麵前放著一杯白水椅邊倚著一把吉它他解釋說:“晚上要去神曲演出。今天有個北京的樂隊來你要去看嗎?”

她輕輕搖頭:“不我不懂搖滾樂。”

他問她“你喝點什麽?”

“一杯白水就好了合同在哪裏。”

葉慳然把幾張紙從襯衫口袋裏掏出來放在她麵前她低下頭認真地讀讀著讀著覺得異樣一抬頭對麵的男孩看她的眼神幾乎要癡了去。她莫名地心慌奇怪奇怪為什麽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會驚惶失措的。故作鎮定地她在最後一頁上簽了名字手差點要抖起來。男孩子拿過紙在她名字的旁邊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回給她一張異常鄭重地說:“你一份我一份。”她差點笑出來忍了又忍。

把合同放進皮包她起身要走他也起身又站在她麵前一隻手伸過來她本能地向後一躲他的手離她還有兩厘米時停下手指張開一串鑰匙掉出來叮冬作響:“大個兒的是鐵門的鑰匙小個兒的是木門的鑰匙。還有一把中等個兒沒用的鑰匙就串在上麵吧。”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過了鑰匙他沒有借機握她的手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兒隱隱的失望。

他背起吉它後對她說:“我趕時間不陪你吃晚飯了。今天晚上可能會折騰到很晚我就不回這邊了到江南的朋友家住一晚你可以今天就住進來明天是星期六了你等我過來跟你一起去搬東西。”聽前麵的一句話時她又有點不對勁聽到後麵又覺得他還想得挺周到可是嘴上卻說:“不用了我的東西不多明天我自己去學校拿過來就行了。”

他不由分說地瞪著她:“不行一定要等我回來啊。”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個床單是新換的。”然後就跑掉了。

望著他跑遠的背影她有一陣的恍惚好熟悉的一幕。手心裏的鑰匙暖暖的有他的體溫在上麵她緊緊地握了一握。

她還是聽從了他了話這個晚上留在合租的房子裏過了夜。在回去之前她先去旁邊的商業大樓裏買了點洗水香皂之類的日用品正好學校裏的也快要用完了。從商業大樓裏出來現天色已經全黑下來了。

樓裏聲控燈似乎特別敏感她隻輕輕咳了一聲就亮了。這一次再去找5o3就不像前一次那樣忐忑不安和遲疑了她很快就找到了那扇門前鋪著黑色鞋墊的房子。想起他交待的大個兒的是鐵門鑰匙小個兒的是木門鑰匙開門的時候她心裏閃過一個念頭那中等個兒的鑰匙是幹什麽用的呢?不過隻是一秒鍾的事她不會為不相幹的事兒太傷腦筋。

本來她擔心要為找燈的開關煩惱一下可是沒想到一推開木門現客廳牆角裏亮著一盞小小的散著桔黃色光線的台燈心裏一下子暖暖的。她回身小心地鎖好了防盜門又鎖好了木門。上次來的時候沒有顧上仔細看房子在找自己的房間和洗手間前她先打量了一下客廳。

很簡單的客廳隻有一張樣式樸素的實木餐桌兩把配套的椅子複合木地板幹淨光滑在台燈的微光裏泛著均勻的光澤。她在門邊找了一下找到了屋頂上日光燈的開關沒錯如果這房子是老人的開關應該會設計在入口這樣比較方便的地方。

左手的方向似乎是廚房她向右手走去兩扇關著的門一扇門上貼著一彎彎的月亮月亮上還有字跡她湊近了看寫著:如霜的房間。字跡清秀不難看。再看對麵的房門上貼著一圓圓的滿月滿月的眼睛對著彎彎的月亮笑得彎彎寫著:級風流葉公子房間。她無聲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