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化自在
太乙真人撥弄著桌案上的茶水，淡淡說道：
“哪吒，你上次來我這裏，有多久了？為師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有一千多年了吧！當年，你也是跟現在一般，風風火火闖了進來，跟為師說，你一不留神打死了東海龍王三太子，敖廣要上天告你，被你堵在南天門外揍了一頓，你又威脅他不能再上天告你。”
“隨後，你又溜進天庭，變成大黃蜂，將玉帝叮了滿頭包。惹下這些滔天的禍事，連累你的父母無辜牽連，到最後身死道消，借蓮花再生。如今千年之期才過，你又忘了不成。”
“師父，哪吒沒有忘，也不敢忘記。這個冷酷無情的天庭，讓我恨不得一把將他掀翻了。”
哪吒幫太乙真人將茶水倒滿，言辭深切地說道。
“哎！我本閉關七年，封禁乾元山，怎料天尊有令，讓我回轉昆侖。可惜，昆侖變成一片廢墟，天尊也身損應劫，偌大的玉虛宮，就此煙消雲散。”
太乙真人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道，
“如今，你的到來，讓貧道終於將心中種種疑惑解開。”
“師父，是什麽疑惑？”
哪吒雖然聽不懂太乙真人的機鋒，但還是出聲詢問道。
“你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入了人家的法陣之中哩！”
太乙真人哂笑一聲，一道法力自他指尖射出，直接洞穿了靜立在一旁的楊嬋，那楊嬋直接化作虛無，消散在空氣之中。
“師父，那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哪吒看著消失的楊嬋，心中大驚。
“不，正所謂，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你這些日子所做所為皆是真的。”
太乙真人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
哪吒拍著胸脯笑道，隨即他又皺眉問道，
“師父，那又是誰有這麽大能耐將師父你拉入法陣之中？”
“貧道若是所料不錯，應該是你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師伯。”
“廣成子師伯？”
哪吒疑惑道。
“不，那是玄門大弟子，昔年的天庭伏魔大帝。”
太乙真人的目光瞥向虛空，麵帶微笑，他知道，寧仙之一定可以看到和聽到他說的話。
方寸山上。
寧仙之聞言，微微一笑：
“看來我那師伯所收弟子之中，隻有太乙師弟得道了。”
“元始天尊生性高傲，但不可否認，他所收的十二弟子個個都是天資高絕之輩，隻是其餘幾人學盡了他那股高高在上的脾性，這一生，都不能參透大道。”
通天教主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兩人的身後，淡淡說道。
他說起元始天尊之時，沒有任何的尊敬，但也沒有任何的仇恨。
“仙之，你這是什麽神通?”
通天教主看著水鏡之中的畫麵，疑惑道。
寧仙之微微一笑，解釋道：
“這是我在異域遇到一個小朋友，從他身上學到的神通，喚作他化自在。與尋常功法不同，此功法以身為種，在體內形成一個世界，不依賴於天地大道的規則，自身就是大道規則，不管外界如何變化，哪怕無量量劫降臨，進行滅世，對修持者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我曾見過他被天道大能所擊殺，被劈成億萬血雨，灑落在時光長河裏，時光長河之中都是他的身影，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有他的身影存在。”
“他化自在大法的強大之處在於，它能夠化出無數個和自身本體一樣強悍的分身，這些分身不僅擁有和本體一樣的實力，還能使用武器和功法，殺人不沾因果。”
通天教主聞言，心中大駭，隨即他立馬反應過來：
“那麽當初那被道祖鎮壓的那一尊，莫非也緊緊隻是一滴血？”
“吾也不知，也許是，也許不是。”
寧仙之微微搖頭說道，
“就連現在吾都不知道自己是靈神所化的道身，還是一點血所化的分身。”
“更有甚者，貧道以為此方世界，都是你那位本尊所演化出來的一方世界，你既然能將其他人拉入你的小世界，以你本尊的實力，未嚐不可將道祖等聖人拉入這方大界。”
通天教主越說心中越是驚駭，他感覺自己已經觸摸到這個世界的真相所在。
“也許是！”
寧仙之苦笑一聲，他根本沒能聯係道本尊，誰也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
一旁的胡妹聽到兩人的對話，伸手握住寧仙之的手，兩人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師準備閉關千年，此中要事就交給你了。”
通天教主突然開口說道。
寧仙之微微一怔，他已經知道通天教主的選擇，這也是必然的。
“轟！”
一道驚雷橫空。
劃破天際。
一股莫名的威壓在眾生的心頭一閃而過。
隻見無盡虛空之中，一道青衣身影從天而降，沒入方寸山中，與通天教主合二為一。
“通天，爾敢！”
一聲大喝響起。
“吾有什麽不敢？”
通天教主怒發衝冠而起，言語之中盡是痛快之意。
“今有聖人上清靈寶天尊，自廢聖位，自逐於天道。”
轟隆隆.....
無數的七彩霞光自通天教主的身上散發出來，在虛空之中漸漸凝結成一條紫氣。
“這通天教主是傻了麽？好端端地怎麽自廢聖位？”
昏暗的血海之中，冥河端坐在血蓮之上，元屠阿鼻浮於他的身邊。
對於成聖，洪荒之中，沒有人比他還執著，他學女媧創立一族，想要功德成聖，可惜，功敗垂成。
他想要學三清立教成功，也功敗垂成。
萬壽山，五莊觀。
“通天道友是發現了什麽嗎？”
鎮元子執掌地書，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遠在北冥海中，一條巨鯤躍出水麵，他猛地化作一隻大鵬，扶搖直上九萬裏，一口張開，將通天教主遺棄的鴻蒙紫氣一口吞下。
隨即，再次鑽入北溟海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眾人都在感慨通天自廢聖位，而鯤鵬已經趁著眾人發愣之際，一舉奪下這成聖之機。
“好在老祖反應快，這成聖之機合該老祖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