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千年前
風雷之聲不絕於耳。
天上層雲凝聚，雷鳴肆虐。
驚雷萬道耀空，奔雷馳電。
“雷法！翻天倒海！”
無窮無盡的雷霆自九天之上落下，匯聚在寧仙之的掌心，綻放出無盡的雷光。
轟鳴聲在頃刻間傳遍整個菩提大陣。
雷海奔雲，批亢搗虛。
轟！
雷霆貫徹虛空，所到之處，金光泯滅，佛光化虛。
那四萬八千尊佛陀更是在雷光下，化作虛無。
偌大的菩提大陣眨眼之間，就被寧仙之破了個幹幹淨淨。
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怎麽可能？”
準提聖人大驚失色，寧仙之僅憑一道雷光就將他潛心研發的菩提大陣破了個幹幹淨淨。
雷霆還在繼續，寧仙之並沒有停下雷光。
洶湧的雷光在他周身法力的催動下，混元大羅金仙的修為盡數顯露出來。
無數的雷光匯聚在他的胸前，化作一道妖豔至極的蓮花。
一朵紫色的蓮花。
“步步生蓮！”
蓮花之中一道道毀滅的劍氣，化作一道道劍光，四散開來。
泯滅的氣息席卷天地。
七寶妙樹的身上忽然忽明忽暗，隨即一道道裂縫慢慢出現，已經有了崩壞的跡象！
“不！我的法寶！”
準提聖人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大吼一聲，無邊的聖威降臨了。
隻是，他還沒跨界而來，天空之中一道雷霆凝聚，化作一道豎眼，死死盯著他，隻要他有一絲妄動，那道豎眼進釋放出無盡的毀滅之力，將他轟殺至渣。
最終，準提道人還是慫了。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七寶妙樹化作碎片。
苦心精研的陣法破了，自己的證道法寶也碎了。
準提聖人對寧仙之的殺意達到了極致。
寧仙之看著身在虛空之外的準提聖人，寒聲道：
“要麽你就此退去，要麽進來受死！”
準提聖人看了一眼蒼穹之上的豎眼，一拂袖，走了！
準提聖人離開，天上的雷罰也盡數消散了。
這一戰，佛門損失了四萬八千尊佛陀，損失慘重不說，更是連鎮教法器七寶妙樹也蹦碎了。
“哈哈哈......”
寧仙之哈哈大笑起來，數千年來，他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多寶，如今你敗了，陳玄奘你帶不回去了，你佛法東傳也到了盡頭了！你還有何話可說？”
如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他的眼神一暗。
“多寶，貧道聽聞五百年前，你曾收一隻猴子為徒，不若這樣，你讓那隻猢猻與我教的猢猻一戰，隻要他能贏，佛法東傳，貧道概不插手，倘若他輸了，你佛門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寧仙之淡淡說道。
“師兄你教的猢猻？莫非就是......”
如來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不錯，就是五百年前，你壓在五指山下的那隻。”
寧仙之沒有否認，直接說道。
“那師兄你為何.....”
“這猢猻不知道天高地厚，貧道隻是讓他長長記性，隻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來聞言，嘴角一抽，師兄，你這說的是你自己吧！
“師兄，你謀劃這麽多，不會隻是為了那隻猴子吧！”
如來似乎明白了什麽，苦笑一聲。
“不錯。”
寧仙之的答案，讓如來更是鬱悶，為了一個猴子差點讓佛門滅門了。
“既然如此，貧僧就依了師兄！”
如來現在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咽。
“希望你收的那隻六耳獼猴可以擋得住他幾招。”
寧仙之麵帶笑意說了一句，化光而去。
陳玄奘直接被他從袖子中甩給了如來。
......
五行山。
金光萬道，瑞氣千條。
寧仙之到的時候，正看到那石崖之下，石崖下的石匣中露出一個猴頭，頭上堆滿苔蘚，耳中生出薜蘿，鬢角出毛發已經稀疏，反而長了一些青草。
頷下無須卻有綠莎襯托，眉間沾染了土灰，鼻子上全是泥，十分狼狽。
風吹日曬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個中滋味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寧夏愛你之一身白衣走上前去，替他拔去鬢角青草，頷下綠莎，喝道：
“你這猢猻，早就告訴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隻可惜你不聽吾言，落得如此下場，平白遭了這五百年的罪。”
孫悟空抬眼看著寧仙之，眼中頓時熱淚盈眶，淚水情不自禁留下，打濕了鼻子上的泥土，讓他本來就尖嘴猴腮的麵貌，更加滑稽。
“你看看你，還流淚做什麽？你可是花果山水簾洞齊天大聖美猴王孫悟空啊！”
寧仙之皮笑肉不笑道。
事情還要從一千年前開始說起。
寧仙之得到菩提祖師的傳訊，信中說他在西牛賀洲開了一個道場。
他沒有在意，縱雲就去了靈台方寸山，
千峰排戟，萬仞開屏。
煙霞散彩，日月搖光。
“老師倒是尋了一個好去處。”
他推開洞門，隻見裏麵並無一人，回頭看去，卻見那崖前雖立一塊石碑，卻並無任何字跡。
凝氣於指，鐵畫銀鉤在石碑上刻了十個大字：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這個名字不錯，沒有想到本座這麽多弟子中唯有仙之你深得吾心。看來貧道將你喊來沒有錯。”
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青年突然憑空出現在山崖之上，他負手而立，微微笑道。
“老師何必如此麻煩呢？”
寧仙之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師來這裏是為了什麽，隻是以他的性子更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這樣繞彎子。
“仙之，當年巫妖大戰，妖族挑起巫族內亂，致使共工與祝融內鬥，撞毀天柱不周山，導致洪水淹沒洪荒，女媧娘娘心懷蒼生，這才煉石補青天。”
“此次為師來此，有感於天地虧欠此人太多，往後又有諸般算計在他身上，為師能為他做的，就是替他找一個護道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盤古三清之一，截教教主，上清靈寶天尊，通天教主。
“老師就想到了貧道？”
寧仙之微微一怔。
“不錯，你那本尊被道祖囚於昆侖聖境之中，就算是貧道也無能為力，隻能通過獲取天地功德，將他置換出來。”
通天教主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