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決意
從這個家夥的嘴裏翹出情報以後，我的眼中閃過銳利的鋒芒。
江豪。
江氏集團的大公子。
我不記得自己有惹過他。
腦中閃過許多念頭，最終打開手機，從瀏覽器中搜索“江豪”。
一張江氏集團產品發布會現場的圖片中，我看到了江豪的麵孔。
等等，他不就是——
我忽然明白了一切。
原來，江豪就是和洛芷雪約會的那個廢物男友。
嗬嗬，沒想到，洛芷雪家境不錯，竟然還喜歡攀附這種家夥。
不過，現在的我惹上了江豪，可以說是沒有退路了。
江氏集團的規模很大，旗下企業遍布這座城市的各個領域——醫療、餐飲、商業、房地產等。
怎麽看，這樣的勢力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惹得起的，甚至是市長在江氏集團的麵前，也不得不低頭陪著笑臉。
毫無疑問，他肯定會想辦法把我給弄死——換位思考，如果是我是江豪遭遇了那種事，第一時間就會調用手下全部的能量將對方的身份查清，並將對方置於死地。
不，死或許都是輕的。
那麽，我要怎麽和江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鬥呢？
以我目前所擁有的神力，並不能夠在現代熱武器麵前逞能太多。
為了更好地模擬出對策，我繼續站在江豪的角度思考。
如果我是江豪，二十多歲了還遭遇那種恥辱的事情，肯定是不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的父母的。
因此江氏集團的實際掌控人——江氏夫婦應該還沒有知道這件事情。
我或許可以利用這個信息差，把江豪殺掉，趁著江氏集團開始調查江豪死因的這段時間，加緊收集神力。
當我擁有足夠的神力時，就算是被現代武裝的部隊用密集的火力包圍也能夠逃出生天。
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基本擁有了在這個世界上為所欲為的資本，區區江氏集團，我隻需要從上到下把欲要對我不利的家夥們全部都入室殺掉就可以了。
富人可以用資本來壓死普通人，但普通人同樣也可以一換一。
而我早在獲得神力之前就不是什麽普通人——之所以安分守己，隻是因為我沒有刀口舔血的契機和理由罷了。
如果我想，我甚至可以花費時間精心策劃一場高智商犯罪，同時與資本與警察鬥智鬥勇。
但，策劃完美犯罪太浪費時間了。要收集神力的話，果然還是直接來硬的比較快。
反正隻要我擁有足夠的力量，就能夠超脫於人類社會之上，不用擔心會讓腦門吃花生米。
而且，讓大量的人對我產生情緒，也是我收集神力的最終目標之一。
讓世人愛戴一個人很難，但是憎惡與恐懼呢？這是個不錯的發展方向。
嗬嗬嗬......
最後，我又花了一點時間從眼前的這個家夥麵前問出了江豪所在的位置。
得到了這份關鍵情報以後，站起來，俯視下方兩人，一個麵帶懼色地看著我，一個因疼痛而徹底昏迷。
如果他們脫困以後，看到江豪被殺害的新聞，肯定會知道是我做的，那個時候他們把這我供出去給江氏夫婦的話，我收集神力變強的時間就會少了很多。
“為了我的計劃能夠盡可能地穩妥，你們還是死一死比較安全。”
夜色中，慘叫聲響起。
*
舊城區，一家廢棄工廠的門前，有兩個青年在一堆廢棄的油桶上坐著。他們借著手中手機的光亮看清對方的臉，羨慕並抱怨著。
他們的穿著顯得不修邊幅，並且其中一人還染上了綠色的頭發，刻著紋身。怎麽看都像是非主流青年或者小混混。
綠毛紋身青年拿打火機點了支煙，自己抽了一口。
旁邊的另一個青年看到，多少有些癮犯了，不由問道：“給我來條唄？”
“自己拿。”
綠毛紋身把煙盒丟了過去，那一個沒有什麽特色的青年兩手接下。
小心翼翼地從中抽出一根煙條，那個青年猥瑣地笑著，又向綠毛紋身伸手討火機。
綠毛紋身“哼”了一聲，將火機也隨手丟過去，隨後就看也不看地轉身，自顧自地擺弄自己的手機去了。
玩了一會兒的手機，他沒有聽到火機打響的聲音，於是多少有些不耐煩地回過頭去，一邊問道：“你弄完了沒有......”
本是稀鬆平常的一次問話，可是他的臉，卻在看到眼前的場麵後瞬間僵硬無比。
隨之而來的，還有眼神深處的驚懼之意。
屍體。
怎麽看都也隻能認為是屍體。
原先，和他一起坐在空油桶上的那名青年，手還握著煙盒和打火機，隻是腦袋垂著，整張臉發紫，眼皮之下存在的隻有眼白，嘴巴大開，溢出白沫，露出其中泛黃的牙齒。
到底發生了什麽？！
綠毛紋身隻是瞪大眼睛，停留在懼意之中，對於現狀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
而就在這時。
“果然，用神力將氧氣從人的肺部中完全抽出是可行的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是誰？！”
綠毛紋身驚恐萬分地喊道，他破音了。
隻見，死去的那名青年後方，緩緩出現了一道人影——就仿佛是憑空浮現，亦或是從虛空之中撕裂而出一般的人影。
那道人影周身散發著使人窒息的壓迫力，麵部被黑暗籠罩，但是他眼底泛著的猩紅色光芒卻使宣告著死亡危險的降臨。
惡魔。
亦或是妖鬼？
那個黑暗中的人影，將頭轉向了綠毛紋身。
“接下來，是你了呢。”
將搭在已經死去的那人肩上的手收回，人影一步步向著綠毛紋身走來。
“不、不要過來，我，我要叫人了？我呃呃呃、唔噗！？咳咳......啊......額......”
就在綠毛剛想叫出聲時，他忽然喘不上了氣，而與此同時人影將上前兩步，單手卡住了綠毛的喉嚨。
睜著了一會兒，視野發黑，最終綠毛紋身整個人的身體都癱軟了下來。
他斷氣了。
“這就死了麽？”
人影喃道，歪了歪頭。
他望著自己仿佛染上了鮮血的右手，沉默了片刻。
“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呢。”
似乎是對自己殺了人這一件事沒有什麽實感，他說著，像是確認內心的感受。
不過，卻沒有一絲猶豫。
他轉身，踏著步，往工廠裏邊走去......
......
廢棄工廠內部。
“這批貨物，明天要瞞過警方送到鄰近的海港去。證件那邊沒有問題了吧？”
“沒有了。證件我都委托‘那邊’的人搞定了。”
“搞定了？那就好。”
工廠的倉庫之中，四個人站在一排，談論著，他們的前方有著一個需要用最大規格的卡車才能裝下的集裝箱。
“不過，這麽大的目標，你確定條子不會在檢測點派人查看？”
“應該不會，江氏集團已經和秦家的那位大人物搭上了線，最近的稽查力度會弱下許多。”
“哦，那個大人物，好像聽說他的女兒就在這座城市讀書來著？江少還讓我們遇到了那位小姑娘就聽候她的差遣。”
“你這麽一說，我記得我看過她的照片，哇，那可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少女啊。可惜，以她的身份，不是我們這種人能碰的。”
“是啊。像那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不可能明白我們幹這一行的感受吧？”
“你好像暴露你的想法了哦？”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在工作之後基本上都是這種無意義的談天說地。
“話說，江少在哪裏？”
一道聲音響起。
他們四個起初都沒有注意，隻是以為是他們中某一個人問的問題。於是四個人中站得比較靠前的那一個答道：“江少？嗯，好像在工廠的二樓吧。”
他說完以後，氣氛瞬間沉寂了下來。
因此隨即，他發現了不對。
“喂，剛剛那句話是你們誰說的？”
“我沒說啊？”
“......不是你嗎？”
“好像不是，他就在我旁邊。”
空氣安靜了下來。
“那，到底是誰......”
周圍的溫度仿佛降低了不少，他們好似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發冷。
“是我哦。”
在他們的身後，忽然有某人在說話。
他們四個人剛想擺出防備姿勢，一齊回頭。
然而。
咻——
氣流被劃破的聲音響徹工廠的倉庫，與氣流一起被劃破的還有連在一起的肉。
鮮血飆濺。
四個死不瞑目的頭顱落地，隨後不久，倒在地上的還有那些頭顱對應的無頭身軀。
紅色的血泊淌散開來。
而一隻黑色的雨靴，踩在了這攤血泊之上，兩者的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怎麽回事？這股莫名的暢快感。”
男人的聲音響起。
“真是，讓人愉悅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