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誰瞎了狗眼,敢撞我

“我知道、我知道。”小姐邊說邊點頭:“我要端裝,我要端裝,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小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有機會的。”秋月說著給她家小姐順氣。

“一有機會,我就弄死他。”小姐打開了她的手,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對,弄死他。”秋月再次給她順氣,小姐白了她一眼,扭頭,似乎在默念:我要端裝、我要端裝….

牛車上的這對主仆,賺了五兩銀子,又說又笑,耿老頭默不作聲的吃著包子,聽著他們說話。

“少爺,您可真厲害,幾句話,就賺了五兩銀子。”招財高興的說道。

“這算什麽?等你少爺我在京都,站住了腳,發財,隻是時間問題,到時…”

“到時候,咱們就買宅子、買地、買丫鬟,還有,氣死伯爵府,那幫不長眼的老家夥。”招財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買宅子、買地、買丫鬟?你就這點出息?不過話說回來,你最後一句說的對,我們要氣死伯爵府,那幫不長眼的老家夥,哈哈…”苟得利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小姐,前麵那輛牛車坐著的,就是茶館裏出來的那兩個人。”一侍衛低頭,向第一輛馬車內匯報。

“是嗎?”小姐和丫鬟秋月掀開前麵的簾子:“好,好啊,機會來了。車夫,快趕,讓馬車超過去。”

“是小姐,請小姐坐好。”車夫揚鞭,空中傳來脆響,馬帶動馬車急速前行,後麵的馬車也加速,四個侍衛也揚鞭打馬。

一群人、車、馬,急速越過了苟得利坐著的牛車。

“有馬車了不起啊,弄的塵土滿天飛,呸、呸..”招財氣憤的說道。

“別說,有馬車,就是了不起,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咳..咳..”苟得利邊說邊揮手,拍向前麵的塵土。

馬車超過後,急速前行,又是塵土飛揚,招財瞪大了眼睛,卻不敢張嘴說話,怕塵土再進了自己嘴裏。

超過牛車一段距離,馬車停下,小丫鬟秋月,在比劃著和侍衛說著什麽,隻見兩輛馬車先走了。

剩下四個騎馬的侍衛,從樹上折下樹枝,用繩子栓在了馬尾上,四馬並列,占據正個官道。

“真狠,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招財,耿老伯,趕緊用布捂著口鼻。”苟得利急忙拿過包袱,打開,找出一件衣裳。

用力一撕,扯下一塊布條,再用力一撕,又扯下一塊,共扯了三塊,三個人,一人一塊。

“少爺,您剛才說什麽與小人難養也?”招財拿著布條,傻愣愣的問道。

“那是重點嗎?圍上。”苟得利說完,用布條包住口鼻,係在了後腦勺上,隻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麵。

招財和耿老頭雖然不明其意,但還是學著他,用布條捂住口鼻。

待牛車走到距離四匹馬,不到三丈的時候,四匹馬同時動了,擋住了路不說,馬尾巴上的樹枝,隨著馬匹的前行,帶起了塵土。

瞬間,整個官道全是塵土,人為製造空氣汙染,呸,苟得利心中罵道。

“少爺,他們欺人太甚。”明白過來了的招財,綁上布條,說話含糊不清。

“別說了,等有了路口,就繞路。”苟得利說道。

“少爺,前麵就有路口,要是繞行的話,至少得晚一個時辰到京都。”耿老頭揚鞭想超,可是超不過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從早到晚,為了五兩銀子,我們忍。”氣的苟得利把車轅拍的啪啪作響。

“這群人,這個仇,我記住了。”招財恨恨的說道。

“少說幾句吧,吃土沒夠是吧?”苟得利說道:“想想那五兩銀子,我們都閉嘴吧。”

“小姐,快看。”丫鬟秋月掀開門簾,笑著說道。

“哈哈哈..秋月,心裏痛快不?”小姐拍手笑道。

“奴婢心裏肯定痛快,不過小姐,你要小聲點兒。”秋月笑道。

“對,要端裝,哈哈..不過,你家小姐我怎麽這麽想笑呢?”小姐依舊開懷大笑。

牛車慢,四匹馬也不快,前麵的兩輛馬,車不快不慢。苟得利三人一路吃土一路苦。

牛車停,四匹馬停,牛車走,四匹馬就走,牛車想超過去,四匹馬不讓,

就這樣,硬生生的將三人包在塵土裏。四侍衛一臉壞笑,但心裏卻為他家小姐,豎起了大拇指。

前麵,看到了城門,苟得利抬頭看看西斜的太陽,心中滿是憤恨,那個該死的小丫頭片子,別讓他有機會,否則有她好受的。

四匹馬加速,塵土更大了,三人敢怒不敢言,待與牛車拉開距離,四匹馬停下,侍衛解開馬尾上的樹枝,扔在一邊。

再看牛車上的三人,四侍衛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

“別廢話,有機會咱們讓他們哭。”苟得利打斷了招財的話。

“哼。”招財指著四人,不滿的哼了一聲,四人相視一笑,打馬離開。

城門口,人來車往,把守的士兵,對進入京都的人、物、車都一一檢查,人雖然多,但並不亂。

苟得利讓招財結賬的時候,在談好的價格上,又加了五十個銅板,這一路的土,不能白讓耿老頭吃不是?

招財右肩扛著兩米多長的布包,左肩上背著包袱,苟得利拎著四個酒壇子,隨著隊伍慢慢前行。

前麵,丫鬟秋月又和侍衛嘀咕了幾句,侍衛點頭,以示明白。當然,這一切,苟得利卻是不知道的。

“路引,打開包袱檢查。”守城門的士兵,對招財和苟得利說道。

“什麽路引?我家少爺是伯爵府的苟得利,看到這個了嗎?”招財拍了拍右肩上的長布包。

“這是我家少爺,要送給兵部尚書府、和孫府的禮物,還有我家少爺拎著的酒壇子,這些,可都是上好的東西。”

“我家少爺說了,幾位大哥守城辛苦,這點碎銀子,給兄弟們買酒喝。”他說完,掏出大約五錢的碎銀子,遞了過去。

苟得利,和原將軍府的二公子,尚書府的三公子,並列京都三紈絝,在京都,沒見過真人的不少,但沒聽說過這三個人的,真是不多。

守城士兵接過碎銀子,笑嗬嗬的說道:“那謝謝狗少爺了,放行。”

哼,得了本少爺的銀子,還罵本少爺,別以為本少爺聽不出來,你們也就是,仗著這點兒勢,欺人而已,本少爺不與你們一般見識。

苟得利拎著酒壇子,大步向前,招財緊跟隨其後,他沒注意的是,身後有人故意撞向他。

招財一個身形不穩,右肩上的長布包,掉落在地上,傳來了金屬相撞的聲音,他的身子,也是一個趔趄。

“誰瞎了狗眼,敢撞我。”招財穩住身子,回頭怒罵。

“包袱裏是什麽?打開。”守城士兵聽到金屬聲,猜測到裏麵裝的是什麽,紛紛拔出刀,指向主仆二人。

周圍的人看此情況,紛紛躲的遠遠的。

苟得利麵對守城士兵手中的刀,臉上並未有懼意,不慌不忙的拱手一禮。

“各位軍爺,剛才我的隨從招財也說了,這個包袱裏的東西,是送給孫府和尚書府的,打開?沒必要吧?”

“可不敢當狗少爺這聲軍爺,不管是送給誰的,都要打開查驗,我們這也是上命難為,還請狗少爺理解。”帶頭的軍爺嗬嗬一笑。

“真打開?”苟得利說著,將酒壇子放在了一邊,那裏麵裝的可是茅台。“你就不怕招來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