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照片
綠地公寓外。
白易吞了吞唾沫，眼前原本熟悉的公寓此刻被濃烈的黑霧籠罩，如果用吳婕和鄭源身上的黑霧做對比，就如同螻蟻與大象相比，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這就是我生活了幾個月的地方？
黑霧到底是什麽東西，會不會也化形成怪物？
想到這裏，白易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盡快搬離這個不詳之地。
“怎麽了？”
鄭源看著遠處公寓疑惑的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白易。
“那個，你們有沒有感覺這裏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白易試探的問道。
他想讓兩人看看眼前的公寓周圍黑霧是好是壞，畢竟目前也就他們兩人在使用黑霧上的東西。
“不同？”鄭源疑惑的抬頭看著遠處老舊公寓，想了想道：“嗯.....挺破舊的公寓，要拆遷了？”
破舊？拆遷？我們是不是關注點不一樣？
白易有點失望，難道要跟你們說明？
他不甘地繼續問道：“除了破舊呢？”
“除了破舊？”鄭源有些疑惑起來，上下打量了白易一番，“你不是潔癖嗎？怎麽還會住在這種地方？”
這時，白易才想起自己在他們麵前立的人設，饒了饒頭開口解釋道：“窮是一種病，讓我不得不住在這裏。”
“也是。”鄭源表示深深讚同，突然眼珠一轉，“你不會是想找我借錢吧！”
“額....”白易愣住了，隨即也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像極了準備借錢的朋友。
此刻，他心中卻暗自猜測，這團黑霧會不會是由於係統影響下自己才能看見，而他們兩人看不見，或者是兩人都能看見，但認為自己是普通人，不願意告知。
白易更希望是後者，這樣也算變相讓他們幫忙確定黑霧的好壞，如果是前者，那麽就有點麻煩了。
隻是，有一點讓白易無從得知，這黑霧就像是一種另類的生命，而它們的形成又是什麽，對人是有益還是有害，單從醫院中兩人表現來看，更像是寄生，甚至可能會影響主人的意識！
至於，自己壽命還剩下幾個小時，顯然不是生命耗盡，而是有‘人’準備對自己出手，可能就是公寓上麵那團黑霧！
“我第一次見找警察借錢的，雖然遇到困難找警察，但你這...”鄭源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麽說眼前的青年，明明有手有腳，出去打工不一樣能解決溫飽。
根據他們調查發現，白易自從幾個月前還是正常的打工人，但近幾個月像變了一個人似得，不過也能說通，精神異常，時常出現幻覺，可能因此不願意接納這個世界，又或者是他是覺醒者，逃避現實。
“哎，看你也可憐，我私人借給你的。”鄭源從褲兜裏拿出一張紅色的大鈔，遞到白易麵前。
白易微微一愣，看著麵前的紅色大鈔，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些犯難了。
見他遲遲不肯收下，鄭源覺得白易抹不下麵前借錢，也就十分大氣道：“放心，不用你還。”
說著將手中的大鈔硬塞在白易手中。
“額，謝...謝了。”白易隻得將錢收下，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他是缺這一百塊錢的人嗎？不...他是缺幾百上千張一百塊錢的人。
“走吧。”鄭源笑著示意帶路。
“嗯。”
....
進入樓道，入眼便是隨意堆放的雜物，蒼蠅到處飛舞，一陣陣刺鼻的惡臭撲鼻而來，讓還不太習慣的鄭源吳婕兩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白易早已習慣了這些的味道，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淡定自若地在前方帶路。
“對了，昨天找的李師傅就是在這牆壁上的電話。”白易突然停住腳步，指著滿牆小廣告道。
“先去你家。”吳婕很是嫌棄周圍刺鼻的氣味，連忙催促著。
“哦。”白易點了點頭，繼續向著樓上走去。
公寓中，每層樓隻有四戶人家，顯得十分擁擠，由於公寓所處位置比較偏僻，加上環境十分惡劣，哪怕房租再便宜，很少有人選擇這邊，每層樓更是很少住滿。
在即將到達四樓之時，白易又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忍不住大開深吸一口氣。
隨著香味入鼻，一股熟悉的感覺浮現心頭。
這味道好似熟悉。
這不是昨天老頭抽的那個玩意嗎？
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白易眉頭緊皺，味道是從樓上傳來的，難道死而複生？
很快，路過了一個轉角，四樓便出現在麵前，而那股香味卻越來越濃烈。
當白易抵達四樓樓層之時，一股寒意在心頭爆發，昨天晚上那股被偷窺的感覺再次出現，隻不過這次更為近了許多。
白易順著感覺方向看去，那邊正是四樓唯一租戶，李阿姨家中，也就是昨天老頭說的，被淹死的小孩家。
透過打開的房門，白易能清楚的看清楚屋內的一切，地上十分混亂，隨處可見的玩具，更像是被人肆意破壞過，然後丟棄在地上，整間房子裏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突然，牆壁上掛著的兩張照片吸引了白易的目光。
隻見，牆麵上一張是彩色照片，照片上是一名麵帶燦爛笑容的小孩，正是李阿姨的孩子。
而另外一張照片則相反，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中人正是李阿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眼眸中似乎帶著一股祈求，好似被困在其中。
白易有些不解，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他也好幾天沒有看見李阿姨了，為何會變成這樣？
鄭源順著白易目光看去，也注意到房間內的情況，於是開口問道：“你家？”
“不是不是，是我樓下李阿姨家，她對我很好，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白易歎了口氣，有些感性的道。
“李？”鄭源眉頭微皺，“白發人送黑發人？”
身後，吳婕抬頭盯著房間中牆壁上兩張照片，眼底閃過一道光芒，心中更是確定了白易是覺醒者。
白易搖了搖頭準備離開的時候，不知是不是錯覺，背後一雙眼睛不停地打量著他，好似看到新的玩具。
“走吧。”
白易頭也不敢回，直直向著樓道上走去。
剛剛一瞬間的錯覺太匪夷所思了，整個房間所以能看到的位置都百無一漏，根本不可能藏有人，而最後看自己的人又是誰，難道是李阿姨回來了？
不過心中更加絕對，這裏今天不能待了，必須盡快離開。身後兩人也必須保持距離，減少接觸的必要，哪怕他們是警察也不行。
很快三人便到了六樓，這裏也是白易所在的樓層，與四樓相差無幾，一層樓隻有他一戶租客，其他房間都是空著。
“這裏便是我家。”白易從懷中取出鑰匙，指著那扇門鐵製大門，對著身後兩名警察介紹道，“昨天李師傅還扣鼻屎在我家門上亂搞呢。”
“如果不是昨天太過於悶熱，我都準備今天重新叫維修師傅，也不可能與他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