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特種訓練”

第十二章 “特種訓練”

第二日,李良為期半年的訓練開始了。

李良用電話和方群,舅舅楊俊龍交待好了一些事宜,將訓練羅成及一眾保安的事情全部交給父親李衛國安排,已經心無旁騖的準備好迎接訓練了,李良心中其實也有所期待,都說大隱隱於市,也許張軍保真能讓自己這個土雞變成鳳凰呢。

“哈哈,起的好早啊。”張軍保笑眯眯的看著準備好了的李良。

“張叔開始訓練吧。”李良感覺時間很寶貴。

“不急,我先和你說說訓練的目的。”張軍保沒管李良的反應自顧自的說:“知道一個人怎麽才能強大起來嗎?沒有別的,隻有內心強大起來,才叫真強。過去我不理解這句話,現在也不理解,但我仍然要對你說這句話,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真正的強大起來。”

張軍保望著灰蒙蒙的天,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時他和李衛國的連長就是這麽對他說的,今天張軍保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李良若有所思,這種大道理真不像一個莊家老漢能說的出來的。

“對於我們來說,鍛煉的目的隻有一個:殺人!所需的基礎有兩個:一是強壯的身體,二是堅定的意誌。”張軍保繼續重複著二十幾年前的話。

“好了,道理說完了,我說說我的想法,按我想的,一個人為什麽不強,其實不僅僅是身體的問題,還有身體能不能跟上念頭的問題,比如我一拳衝你打過去,即便我告訴你我要打你,如果我夠快,即便你的心裏明知道我會打你,但是又偏偏閃不開。來,你打我一拳試試,然後我反擊。”張軍保緩緩說道。

“張叔這樣不好吧。”李良想到有道是拳怕少壯,何況對方還是個殘疾人。

“哼!叫你打你就打!”張軍保喝道。

李良咬咬牙,大不了下手輕點好了,說著嘴裏說道我要打了啊,揮出一個直拳衝著張軍保臉頰而去。

張軍保笑了笑,閃電般的伸出縮在袖子中的右手,抓向李良的手腕。

李良暗道不好,對方果然是個練家子,但李良也有些底子隻是這些年荒廢了些,手下也不變招,猛的加快拳速,這回是再無保留。可是已經晚了一步,手腕早被一隻鐵鉗般的手牢牢抓住,動不了分毫。

看著張軍保枯瘦的手,李良百思不得其解,這麽枯瘦的手裏是怎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的呢?

“換我打你啦。”張軍保放開李良的手腕,然後同樣一個直拳,衝著李良的鼻子而去。

李良吃了虧,自然想找回場子,心中早已不把張軍保當成一個殘疾人看了,不自覺擺好了陣勢,想到剛才張軍保對付自己那一手很是實用,當下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電光火石之間,正待伸出手拿對方手腕,已是一個踉蹌,鼻子上挨了重重一擊。

太快了,幾乎沒有讓自己身體反應的時間,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拳頭一點點的變大砸在自己臉上,李良捂著鼻子震驚的想到。

“絕對的力量,絕對的速度,沒有技巧。這就是最簡單的一擊製敵之法。簡單,實用,無敵!”張軍保傲氣的說道。

李良呆住了,是的,擁有絕對的力量與速度,用最簡單最快捷的攻擊方式給對手致命一擊,這就是軍中的搏殺之術,也是半秒鍾決定生死之術,一往無前,不成功便成仁。

“張叔,請讓我以後叫你師父吧。”李良正色道。

“我可沒什麽可教你的,身體是自己練出來的,不過隨便你怎麽叫吧。”張軍保欣慰的笑道,“未來兩個月你每天的訓練就是上午繞村子先跑20圈,下午手腳上綁上沙袋打拳。”

“就這些啊,沒有真氣拉,配套功法了什麽的?”李良對現狀還抱有一絲僥幸。

“沒有,現在開始吧。”說完,張軍保一步一挪的去抱幹草喂牛了。

李良突然發現:也許自己未來半年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哦,對了,李良啊,你想學兵器什麽的嗎?”張軍保一邊往牛的飼料裏撒著黃豆,一邊問道。

“想啊,當然想了。”李良以為張軍保改了主意,要交自己什麽絕技了,其實隻要不每天跑40公裏,讓李良幹什麽他都會答應。

“那好,後院倉房裏一把大刀,以後每天晚上帶著負重再劈兩個小時的刀,就對著院裏那棵楊樹劈吧。”張軍保壞笑著,心道你小子還嫩著呢,看我怎麽錘煉你吧。

李良這回徹底傻了眼。

你見過一個千萬富翁放著榮華不享,跑到一個小村子廝混的嗎?而且不是做善事搞希望工程,更不是沒事想找個村姑換換口味,而是天天繞著村子跑個20來圈。

這事估計隻能發生在電影和小說裏。記得很多年前,馮小剛有部賀歲片其中有一段裏講到:一個老總吃不進去飯,結果被送到小村呆了幾個月,這老總最後連耗子都想吃了,而寶山村就和那個村子有得一拚了。

村子裏沒有高科技,沒有互聯網,手機得站在房頂上才有信號,站在牛棚上都不行;電視隻有華夏一台和泉縣台,每次要看時,都得先在外麵調整半小時掛著電視天線的電線杆。

但是李良卻很享受這種寧靜的感覺,在這裏,一顆浮躁的心能變得沉靜起來,這也許就是心如止水般的感受吧,李良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上山學藝的俠士,等待著下山以後仗劍江湖,在肅清天下後深藏功於名,抽身而退。

李良在這裏每天要做的事情其實很有規律,早晨七點起來,先幫張軍保把牛喂了,這點毋庸置疑,李良還沒達到看著一個殘疾人動手喂牛而自己無動於衷的地步。

話說李良就是在冰城時看到那些大冬天臥在地上的乞丐,也會隨手扔下一塊錢的。這並不是說李良多善良,而是在冰城公路大橋附近的乞丐們都太敬業了,無論冬夏無論寒暑,乞丐們都會在地上鋪上棉被,然後躺在上麵,一躺就是一天,這點李良自問肯定做不到,所有每次李良經過都會扔出一塊錢,因為李良覺得這是他們勞動應得的。李良覺得如果自己幹任何事情都像那個乞丐一樣認真,何愁大事不成?

之後李良會和張軍保就著風味特色大蘿卜鹹菜,吃幾大碗玉米水飯,之後李良就會踏上一天的征途,上午要圍著村子不斷的跑圈,基本上到了每天上午十點,李良身上的衣服就會濕透。而隨著李良規律生活的繼續,村裏的人再也不會對李良跑圈的行為感到震驚了,甚至會把李良跑圈的進程當做記時工作,“生物鍾”的定義估計就是這麽來的。

每天李良的吼聲開始時,村民們就知道快中午了,可以休息會了。甚至村子裏唯一的小學也對李良的吼聲特別敏感,渴望放學的孩子們聽到李良如同餓狼般的吼聲時不但不捂上耳朵,還要歡呼一番,仿佛李良的吼聲是天籟之音一般。

如果說上午的跑圈訓練李良還能忍受的話,那麽下午的練習簡直忍無可忍。李良每天要在手腳上綁上特製的沙袋打拳踢腿,有時還要防守張軍保的進攻,還是隻能防守不能進攻的被動挨打型。這總是讓李良想到窩囊無比的大清帝國,整天隻能挨揍。

到了晚上,李良的唯一有意義工作出現了,每天要劈兩個小時的大刀。張軍保收藏有一把抗日戰爭時的大刀,重有2.5公斤,尋常人揮舞幾下就會手臂酸軟,可李良每天要做的卻是帶著沙袋劈砍兩個小時,唯一的好處是可以為第二天的做飯準備好柴火。

隻有到了晚上睡覺前,李良才有了自己的支配時間,但是李良仍然不能放鬆,因為他要爬上房頂給姚夢或者家裏打個電話,有時候還要給方群打一個詢問一下最近的發展狀況。而自己的股票每隔幾天也要預測一下,然後委托方群買進賣出。

到了晚上躺在土炕上時,李良整個人都像散了架的旋轉木馬一般。有時候李良不禁也想,自己這麽拚命為了什麽?可是睡著之後關於末世,關於喪屍的噩夢立刻提醒了李良,自己現在拚命,隻是為了以後仍然可以繼續拚命,否則小命沒了,也不用拚命了。

秋去冬至,冬去春來。

一轉眼李良已經在寶山村閉關了半年了,在這半年裏,李良得到了過去難以企及的力量;無論是身體爆發力,啟動速度,還是反應速度,格鬥技巧都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如果讓普通壯漢來和李良對決,李良有信心在五秒內放倒他。更重要的是,李良在刀法上的進步一日千裏,連師傅張軍保都不得不承認李良的刀法已經有了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人類的潛力也許真的是無窮的,李良用半年時間做到了常人甚至是軍人幾年也辦不到的事,代價是每天12小時以上的刻苦訓練,是每天成千上萬次的出拳和揮刀,是每天將渾身衣褲濕透的汗水。

“師父,眼看到了年關,跟我去縣城過年吧。”李良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明天他就要重新回到文明社會了。

“不了,我自己一個人這麽多年習慣了,就不給你添麻煩了。”張軍保欣慰的看著幾乎變了一個人一般的李良。

“師父,跟我回去吧,你徒弟怎麽說也是個大款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何況師傅教給我的如此之多。以後我養您的老。”李良真心實意的感謝這個堅強的軍人師父,他不僅教會了李良格鬥與刀法,更無時不刻用他那自強不息的精神感染著李良。

身體殘疾,人生坎坷卻總是沒有一點怨言的張軍保,就猶如一座大山般厚重,讓李良由衷的敬佩。

“嗬嗬,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做這些,也報不了你父親對我的大恩啊,哎,你父親要不是因為……算了,不提了,不提了。我是真的不願離開這裏。”張軍保還是搖頭拒絕。

“師父,跟我走吧,我給你跪下了,何況開了春我還得讓你教我射擊呢啊。”李良鐵了心的要拉張軍保離開,師父雖然勇猛不減當年可是畢竟殘疾了,碰到喪屍連跑都跑不了啊。

“哎,也罷,我都五十多了,這把老骨頭丟在哪不一樣啊。”張軍保終於同意了。

“哈哈,太好了,師父,明天我們就回城。”李良興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