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到原點
燕十七的劍如此淩厲，若是思維正常的人或動物，多有趨利避害之意。但是這些僵屍不信邪，偏要橫衝直撞。幾隻鬣狗還不明白光劍的厲害，挺著脖子上前要撕咬光劍，簡直不知死活。
三下五去二，兩群荒野僵屍獸，4條腿或2條腿的，紛紛倒在燕十七的光劍之下。
“厲害！”
“牛！”
“佩服！”
三人見燕十七殺僵屍如砍瓜切菜，紛紛點讚。燕十七不稀罕這些讚揚，急令三人先行逃離，自己斷後。
露娜上了後羿的摩托艇，妲己則騎著燕十七的摩托艇繼續撤離。
燕十七守在馬路中央，大嘯幾聲，吸引僵屍獸朝自己攻擊。僵屍對鮮血敏感，不過要燕十七掉一滴血那可不容易。為了吸引僵屍，燕十七隻能靠吼。
燕十七不懼僵屍，也不懼僵屍獸。
在出實驗室之前，自己的日常訓練項目之一就是擊殺僵屍獸。相比高原狼，僵屍獸中了僵屍病毒，咬起人來更加凶猛，也更加嗜血。
這些僵屍獸具備不死之身，除非腦袋落地，身首分家。
僵屍獸是冷血死屍，燕十七感覺不到它們的熱量變化，但聽得見它們的腳步聲。憑著過人的聽覺，燕十七的劍仿佛長了眼，隻向僵屍獸和僵屍人脖頸處切去。
幾分鍾內，石板路上已經堆積滿了僵屍屍體。
僵屍獸們剛才的蠢蠢欲動，蓄勢待發均煙消雲散，碰到燕十七的劍，它們便冷靜了，安靜了。若是碰上常人，僵屍們可盡情展現自我實力，但是碰到了燕十七，上來就是抹脖子，切腦袋，它們就是放在砧板上的魚肉，等著宰割。
幾分鍾前還**著的夜，現在安靜下來，零星的僵屍獸還蹦躂著朝馬路這邊跑來，不過已不再專注於燕十七。因為有太多的僵屍獸的屍體等著它們去消化。死去僵屍獸的身體和腦袋分開著擺在馬路兩邊，夠其它僵屍飽餐一頓了。
燕十七趕上妲己的摩托艇，四人再次沿著石板路疾馳向前。
兩輛摩托艇的速度超過140邁，仍舊有些零星的野獸追擊上前，它們不敢靠太近，因為燕十七的劍等著它們。
零星的野獸越聚越多，雖不敢上前，但尾隨四人的摩托艇緊緊不放。
燕十七有些擔憂，大聲問道：“我們走了多遠了？”
“離小鎮近千公裏了！”
燕十七有些茫然，顯然他們正處在荒蕪人煙之所，這些僵屍若越來越多，四人的安危就難以保證。
眼看尾隨的僵屍獸越來越多，四人加速狂奔。
沒行多久，燕十突然發現僵屍獸們來了個急刹車，紛紛駐足狂吠，不再狂奔跟隨。
“啥？”
“什麽意思？”
“不追了？”
2輛摩托快艇還在疾馳，僵屍獸們卻全部駐足不前了。
四人還在驚疑之中，突然大家眼前光影一閃，眼前一片空白，等睜開眼之後，眼前的石板路不見了，四野荒涼的戈壁灘也不見了。
“凱旋門？”
“小鎮廣場？”
夜還是夜，但不是原來的夜。借著摩托艇的遠光燈，眾人發現他們不再置身於荒野之中，而是位於八荒小鎮的中心廣場——凱旋門之下。
眾人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廣場，它以正圓的形狀平鋪在大地之上，正中是高拱的凱旋門，凱旋門之上是巨人神像。高大的拱門，威嚴的神像。
幾個小時前，四人還來過這，親眼在此看過那巨人神像。
圓形廣場是無疑的，圓圈之外是8條米字形的寬大石板路也是確信無疑的，難道可疑的是眾人的眼？
四人揉揉眼睛，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我們穿越時空了？”
“還是大家都在做夢？”
四人稍稍冷靜了下，然後在頭腦中仔細複原一秒鍾之前的場景。
“當時我騎著摩托艇，露娜坐我後麵！”
“我也騎著摩托艇，燕十七在我後麵！”
“我後麵是那些僵屍獸！”
“然後我們就穿越了？回到了小鎮廣場中央？”
複原的情景沒有疑問，四人正在摩托快艇上疾馳，下一秒就到了小鎮廣場中心。
“我記得當時所有的僵屍獸都停了下來……”
“是的？難道它們看到了啥？”
“不知道！”
四人疑問滿滿，卻無可奈何，夜已深，小鎮廣場上空無一人，他們行駛了近千公裏，到頭來發現回到原點。
“難道那就是世界盡頭？”
四人記起來黑色機器人說的世界盡頭這個詞。當初隻以為是胡說。
無論是不是世界盡頭，眾人都必須思考下下一步作何打算。他們心裏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這裏可能是另一個死亡小站，一個名字不同，卻仍舊滿是神秘，滿是危險的死亡之地。
有東西阻止他們向前，不讓他們走出八荒小鎮。
“不行，我們得去看看，看看那裏到底有什麽，是什麽讓我們又回到原點？”
八荒小鎮的夜深得可怕，又寂寞得可怕。偌大的廣場，四通八達的道路，卻空無一人。
燕十七決定再闖東方，看看幾秒鍾之前到底發生而來什麽。在千裏之外的小鎮石板路那頭，必定有些奇怪的東西，將他們送到廣場中心。不發現這裏麵的奧妙，燕十七心有不甘。
妲己等則十分後怕，不願意再去，畢竟僵屍獸可不是鬧著玩的，剛才它們叫囂的樣子還印在她腦中，萬一它們咬上一口，那就沒有活著的可能。
燕十七想去，妲己不想去。後羿和露娜不知所措。
然而這夜漫長，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做出點行動。
商議一陣後，眾人決定再次出發一探究竟。這回大家不再選擇正東的路，而是選擇東南的那條路，也即黑色機器人所說的東部公司所在方向的那條石板路。
商議已定後，燕十七和後羿再次分別帶著妲己和露娜沿著石板路快速疾馳。
經過東南角的房屋密集區時，道路兩旁燈火交加，一個巨大的路牌高懸在石板路上空，上麵顯示——東部資源管理公司八個大字。街道兩旁有兩道高聳的玻璃圍牆，透過玻璃圍牆，依稀可見酒店、夜總會等。
這人間燈火雖沒有天上人間那般熱鬧，卻看起來溫馨無比。與剛才野獸的嘶吼相比，這人家燈火是如此溫馨。
僵屍和人間燈火，天堂地獄，也僅僅隔著幾百裏路而已。
幾百裏的距離，一邊是野獸肆虐，一邊是燈紅酒綠。
但是人與人的境遇不同，有的人選擇了天堂，有的人選擇了地獄。
妲己道:“這地方不錯，要不就在這住宿一晚！”
可是摩托艇飛快疾馳著，妲己的話吹散風中無人理會，大家的目標是向東走，而非停留。
過了房屋密集區，道路兩旁再次荒涼起來，戈壁，沙丘向前蔓延著，摩托艇車輪碾過地麵，唰唰的聲響平穩而又單調。
妲己覺得甚為無聊，便對小球喊道：“報告位置！”
“報告主人，當前所處區域標識不明，當前位置離八荒小鎮中心廣場413公裏，方向東南，摩托艇時速200……”
不知不覺，眾人已經離開小鎮中心400多公裏，石板路依舊延伸，仿佛沒有盡頭。
再行不久，路旁依稀有些野獸出沒，憑感覺，這些野獸便是僵屍獸。燕十七和後羿注意力高度集中，既要保持速度避免野獸追擊，又要避免撞到竄上石板路的野獸。
“坐穩了！”
兩人時而疾馳，時而急刹，時而繞彎到戈壁上，時而衝入沙丘。
為了甩掉僵屍獸，兩人發揮出高超的賽車技能，在戈壁荒原上縱橫馳騁，飛天入地，騰挪閃躲。
摩托艇後的妲己和露娜兩人則折騰夠嗆，兩人多次幾乎被甩出座艙，好在有驚無險。
看看尾隨的僵屍獸越來越多，燕十七突然問向妲己：“看看距離，離1000公裏還差多遠？”
妲己早被燕十七的摩托艇顛簸得夠嗆，急道，“看個頭，這麽晃**，怎麽看……”
妲己埋怨不已。不過小球開口了：“距離八荒小鎮廣場中央997公裏，方向東南，請司機注意謹慎駕駛……”
“刹車！”
燕十大喊，接著緊急刹車。後羿見狀，不知發生啥，也隻能跟著刹車。兩道尖銳的刹車聲刺破天際，將尾隨的僵屍獸都嚇得嚎叫不已。
兩人一刹車，僵屍獸又跟了上來……
“報告位置！”
“距離廣場中央999公裏，方向東南……”
“停車！”
燕十七見離1000公裏這個特殊值非常近，於是大喊停車。
但是後羿哪敢停車，因為身後的僵屍獸正快速追來。後羿繼續前進，突然就在石板路上消失不見。
此刻，天已經微微亮，石板路的盡頭就在眼前，但是後羿連同摩托艇和露娜，就在道路盡頭憑空消失了。
燕十七和妲己看得明白，就在那一瞬間，摩托艇車頭飛過空間，接著便連同後羿和露娜一起消失在夜空中。
見後羿消失，那些緊追摩托艇的僵屍獸也全部停下腳步，轉身轉身飛奔而走。
“他，他們消失了……”
妲己一陣驚訝，若說死亡小站中的巨人石像讓她驚訝過，博士變身的僵屍怪更讓她驚訝過，但這些驚訝都不及後羿、露娜兩人的憑空消失。
巨人石像可以人為築就，神族無非是醜陋的罕見的寄生蟲，而大活人憑空消失就超出物理規則了。
世界值得懷疑，物理規則不容置疑。
眼前石板路還在，後羿他們就是憑空消失了。妲己揉揉自己的眼睛，硬是不敢相信。當然，幾個小時前，她也曾直接從千裏之外穿越回小鎮廣場，因此，她猜測後羿和露娜是回到原點了。不過親眼目睹這種怪相，妲己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麽，他們回廣場了？”
“我猜是！”
“1000公裏就是小鎮邊界？到了邊界就返回原點？”
“我猜是！”
“那就意味著我們永遠也走不出去！”
“我猜是！”
燕十七機械式的回答著妲己的疑問，當然，在他頭腦中也滿是疑問。在他眼前根本什麽異常也看不到，石板路持續向前延伸，不多遠隱入戈壁中。四野裏戈壁、沙丘、山石依舊錯落分布著。
世界一片正常，根本看不出兩個大活人和一輛摩托艇此前憑空消失。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那些僵屍獸們不再追擊眾人，而是在不遠處徘徊著，似乎察覺到什麽。
野獸總比人類有更敏銳的感覺，它們可以看見人類看不見的東西。燕十七此刻有點羨慕這些野獸了，它們必定知道些什麽，不然不會停止追蹤。
T星球的陽光慢慢從地平線上升起，陽光穿透戈壁直射入燕十七和妲己的眼中。
燕十七突然覺得前方風景挺美，回頭看看妲己，她也正遠眺著眼前的一輪紅日。陽穀映照在她額前的一縷絲發和白嫩的額頭上，讓她看起來幾乎透明。
燕十七下意識地看看了妲己的胸脯，一對傲人的、凸起的雙胸，讓自己心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