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夜
黑暗裏，大家沒有一絲安全感，即使站在身邊的都是自己認為十分可靠的隊友，大家也不免擔心。這石屋裏必定有一個凶手，隻是大家不知道他是誰。
大家在黑暗中沉默了良久，不知何時，有人注意到大廳外的敲門聲停止了。
“聽，敲門聲沒了？”
“真的，好像是沒了？”
沒了敲門聲，燕十七建議自己出門一趟，給電源充電。
黑暗對於大家威脅太大，如果黑暗持續下去，難免更多怪事發生。弄來電源，可能是解決問題的最佳對策。
“就這樣出去？”眾人見燕十七提起電源箱便欲出門，嚇得夠嗆。他們對燕十七如此輕視外麵的幽靈戰士頗有不滿。不過燕十七胸有成竹，且再三解釋自己安全得很。
大伯終於被說服了，同意燕十七去給電源充電。
“隻開一道門縫，放我出去就行！”
眾人準備開門讓燕十七出去，所有人如臨大敵。大家聚集在大門前，扶著門小心開了一道縫。
透過門縫燕十七觀察了一陣，並沒有發現有幽靈戰士在大門外。於是從門縫鑽了出去，命眾人關好門，自己提著能源箱向高塔方向走去。
T星球的夜，黑得死寂。燕十七憑著記憶在小站內狂奔。
方圓百米內，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過這本身就是異常，幽靈戰士們不會任憑燕十七補充電能，必定會阻止他。
燕十七提著電源箱，還沒到高塔，便感覺到空氣中異常的熱量變化，就在高塔下，起碼有十個幽靈戰士正等在自己。
一番惡戰在所難免，經曆多次與這些隱身的幽靈搏鬥，燕十七已經完全不懼他們，並掌握了高效的擊殺訣竅。
燕十七手持短劍，向敵人刺去。
不出所料，十幾把彎刀漫天飛舞過來，燕十七不得不翻身後退。這彎刀打著旋兒在空中飄飛，詭異無比，若不小小被劃到要害，必死無疑。燕十七連著在空中翻飛多次，以躲避漫天飛刀。
黑夜裏，他看不見這些飛刀，隻能憑著聲響判斷飛刀的行進軌跡。他的大腦就是一台超級計算機，每一個細胞都急速運轉，以計算十幾把彎刀在空中的軌跡分布。
燕十七被彎刀擊退，不過在空中翻飛之際，十幾把彎刀被他擊落大半，而自己未傷分毫。
後退回來，燕十七未停留片刻，再次飛身而起，刺向敵人。
又是十幾把彎刀。
“砰砰砰……”
燕十七沒有一味躲避，他的短劍如閃電，在空中抽絲剝繭，將擊來的彎刀悉數挑落。
這次，燕十七突入到離敵人僅五米遠的位置，幾乎可以聽見幽靈們的呼吸聲。在敵人欲發動第三次飛刀襲擊之際，燕十七突入到高塔下，彎刀在空中嗖嗖劃過，大開大合。
敵人隱身，夜色如漆，燕十七的短劍仿佛長了眼，直奔敵人脖頸薄弱處而去。幾個敵人慘叫著躺倒在高塔下，另外一些敵人的鐵甲被劃出深深的口子，火花四濺。
敵人躁動不安，圍住燕十七，揮刀砍向他。不過他們的動作實在太過緩慢，燕十七的劍在空中跳舞，又有幾個幽靈戰士人頭落地，倒地不起。
其餘幽靈戰士見毫無勝算，急速奔走。燕十七追趕一陣，再砍殺幾個，見敵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才罷休。
回頭來，燕十七打開電源箱，將線路接入高塔，安心地充起電來。
電源充電很快，不到十幾分鍾，充電完畢。
等燕十七充好電回來敲門之際，眾人不敢開門，他們不想燕十七這麽快便將電源充好了電。
宮本還擔心有人偽裝燕十七，硬是要讓燕十七現將電源送進來，整個石屋內恢複電力後才讓他進來。
不久，石屋內電力便恢複了，燕十七也得以進門，沒人相信他砍殺了十幾個幽靈戰士然後順利充電。
眾人還想問他如何辦到的，燕十七隻是輕描淡寫，說自己趕走敵人便辦到了。
眾人一陣驚訝，不敢想象燕十七在漆黑的、滿是幽靈的夜裏的遭遇。不過要在黑夜中完成充電壯舉的隻能是燕十七，換任何人都不行。
石屋內能源補充完整後，眾人再次開工，按照之前分配的任務，每個人都在自己崗位上忙碌著，隻是大家更加小心，避免單獨行動。因為這石屋裏並不安全。
妲己、小柔和後羿對燕十七隻身換電源讚歎不已，三人問東問西。
“你不怕他們？”
他們顯然指的是幽靈戰士。
“白天不怕，夜晚就更不怕了，反正看不見他們，黑夜更安靜，分辨他們的行動更容易……”
“簡直太神了，這死神遇到你，怎麽反倒你成了死神了！”
三人詢問燕十七是如何殺掉幽靈戰士的，不能明白他如何能一連打敗十幾個幽靈戰士。
“你是哪個實驗室製造的呀？”
妲己不免對燕十七的身世十分感興趣，因為他也是生化人工廠的一員，在他們工廠，從未製造如此厲害的生化人。
“不知道，隻知道他們在我身上刻了個17號……”
眾人越佩服燕十七，便越對燕十七的出生感興趣，但燕十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連他自己的名字都是死去的狂鐵取的。至如他超清的視覺和聽覺，以及對熱輻射的感覺是如何來的，更是說不清。
總之，他是天生的殺手，死神的是死神。
眾人一邊誇讚燕十七，一邊忙碌著。第二天天亮，眾人還忙著，突然放哨的喊敵人來了。
大家手忙腳亂地到閣樓集合，發現石屋再次被一隊人馬包圍。
石屋不是第一次被包圍，眾人隻想著必有一番惡戰，但透過閣樓孔洞，見到包圍隊伍的軍容時，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包圍的隊伍除開摩托化士兵，還有兩輛坦克。
這兩輛坦克正擺在離石屋大門百米遠處，它們裝甲厚實，履帶寬大。坦克主炮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閣樓，裏麵猛烈的炮火呼之欲出。
“坦克？”
“怎麽辦？”
“我們的坦克呢？”
“拆了……”
這兩輛坦克要摧毀一座石屋太容易，眾人最厲害的武器隻是激光槍，麵對坦克毫無還手之力。露娜先前製造的坦克早被拆成零件，用來打造軌道車。
眾人驚魂未定，不知如何應對。
情況顯然比他們之前想的還要麻煩，敵人已經強大到無法想象了！
老伯的石屋可以擋住幽靈死神，如何能擋住坦克？
眾人憂心忡忡，望著敵人一籌莫展。
此刻，敵方摩托車手中一個銀色戰甲的用擴音設備高喊道：“交出黃夫人、妲己以及燕十七，不然炸毀閣樓，踏平石屋！”
與上次包圍隊伍的要求相比，他們多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在抓婆婆母女的基礎上，還要抓燕十七。看來燕十七已經成為敵人眼中釘。
“十分鍾內，把三人綁好送出來，不然我們就開炮！”
敵人繼續喊著話，隻給眾人十分鍾時間。
眾人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應對。
戈婭和宮本支持交出燕十七三人，燕十七自己也同意可以出去，但不同意交出婆婆母女。
牛頭人、廉頗和後羿堅決不同意交出任何一人。
老伯、露娜和小柔則沒有表態。
老伯見眾人神色慌張，安慰眾人道：“不要慌，即使他們推倒了石屋，我們還可以到地道內躲避一段時間。”
眾人明白老伯意思，如果退守地道，他們不僅可以保留性命，而且可以直接出走。
“軌道車才造好了三輛，來不及的……”
“而且出了隧道，我們一時半夥也走不出巨人石像陣……”
老伯的提議雖然給眾人希望，但是在敵人數量眾多的情況下，即使逃出地道也難免有死傷。
妲己見時間緊迫，大聲道：“我是不會出去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婆婆也大聲道：“沒了燕十七，你們誰也不能保證能活著走出小站！”
婆婆昨晚雖然受傷嚴重，不過生化人體質的她，幾個小時後傷口便幾乎痊愈。
婆婆鏗鏘有力的話讓戈婭等沉默起來。
老伯深知婆婆的話語意義。
老伯在小站已經住了八年，八年的日子裏他小心謹慎、心如止水、老實巴交、安穩地活到現在。這八年的日子裏，他每天都在重複第一天的生活，日複一日，內心毫無波瀾。
隻是在最近一段時間，他發現小站局麵大有不同，自己內心也不再平靜。起初他還沒明白這種不同的原因。認為可能是大家覺醒了，都嚷著要走出小站；或者管理小站的人換了新領導，讓小站**不安。
後來他便明白局麵不同的原因是因為一個人的出現。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燕十七。
在燕十七來之前的八年裏，也出現過很多英雄。不過這些英雄頂多像牛頭人一般，語出驚人，嚷著要帶大家走出小站，卻最終枉丟性命。或者也出現過能耐高人一籌的高手，能與幽靈死神過上幾招，喊著與幽靈死神拚命，結果生命便在小站戛然而止………………
這些人與燕十七比起來，相差甚遠。
正是燕十七的到來，**了死亡小站。
燕十七的出現，打破了幽靈死神的神話。
正是燕十七，讓大家明白幽靈死神不過是一批隱身戰士；正是燕十七，讓大家明白幽靈死神可以被殺。
老伯還記得那天大家在高塔下審訊幽靈死神的情景。當他第一次看見幽靈死神是青麵獠牙獸時，以為是燕十七等人弄的小把戲，死神怎麽是這幅模樣呢？
不過，現在一切都很清楚了，沒有幽靈，也沒有死神，隻有隱身戰士以及那些藏在厚厚戰甲裏的長著獠牙的醜陋家夥。
世不出燕十七，萬古如長夜。
燕十七的出現，讓死亡小站不再是禁忌之地，也第一次讓所有人萌發了逃出小站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