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來的
宮本見達摩不承認，上前就要動手教訓他，老伯此刻發言了：“住手，殺人要證據，找到證據前，誰也不準動手……”
老伯話一出口，宮本無奈放下手。
“要找證據嗎？那就去達摩家看看！”戈婭道。
達摩一聽要去他家，有點慌，“去我家，不行，不……”
宮本厲聲道：“怎麽，害怕了？”
達摩見宮本這樣一說，便答應了大家去他家。新來的母女還待離開小站，但宮本要求沒查清之前，誰也不能離開小站，於是眾人一同趕往達摩家。
達摩家在小站最西部，十個人繞過幾棟石頭屋子以及一座突兀的土山，便看見有座小石屋孤零零地呆在小石頭路的盡頭。
燕十七被道路右側的突兀土山所吸引了。土山至少五十多米高，仿佛建築廢料砂石堆，上麵還有不少新堆土的痕跡。在土堆旁，有一座大院落，院落坐落在土石切成高台上，院落後麵，是連接成片的石頭屋子。
在這荒涼的戈壁灘上，這些暗黃的石頭屋子看起來倒有些壯觀。燕十七不知何人花費大量精力修建如此大手筆的石頭屋子，畢竟這裏可是死亡小站。
眾人跟著達摩穿過砂石路，走到了自己小石屋前。
“我家可亂呢，要不我先去收拾下。”達摩打開自己金屬門上的鐵鎖，對眾人笑著道。
宮本當然不讓，一把推開了金屬門，鑽入門內。眾人也相繼進入屋內。
屋子正如達摩所說，非常亂。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鐵匠鋪。屋子正中有個粗獷的打鐵用電爐，電爐旁橫七豎八地靠著些錘子、鉗子之類的工具，這些都是鐵匠常用工具。
狂鐵見到這些，不免好奇問道：“你以前當過鐵匠？”
達摩遲疑道：“沒，沒，純屬無聊，業務愛好……”
宮本在達摩家裏搜來搜去，沒看見用來勒人脖頸的繩索等可疑工具。見屋子角落有用幾張狼皮蓋住的雜物，便要去翻。
哪知達摩不讓，戈婭過去一把掀開了狼皮。眾人都嚇了一跳，因為狼皮覆蓋著一具死屍。
不過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副鎧甲。鎧甲耷拉在牆角，黑暗中仿佛一具鐵甲人屍體。鎧甲還有些奇怪的設置，仿佛動力係統。
宮本踢了腳鎧甲，問道：“你做這個幹嘛？”
達摩急道：“沒什麽，愛好，愛好，純屬好玩？”
戈婭道：“好玩？是不是想打造一副動力鎧甲，逃出小站？”
達摩聽到這個，有些翻臉了，怒道：“別瞎說，什麽逃出小站？”
燕十七等人也心知肚明，眾人想逃出小站的心思是都有的，可不能明說，上次做大風箏的阿傑便因為這個而被幽靈死神所殺，戈婭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達摩的企圖，幾乎是將他往火坑裏推。
不過戈婭等對李信的死耿耿於懷，現在可不會為達摩考慮。戈婭怒道：“必定是李信發現了你的秘密，你便動手殺了他，然後將他拖到屋外，砍掉了腦袋，造成被幽靈死神所殺的假象。”
“沒有……”達摩也怒了，顯然被人逼急了，大聲嚷道;“他昨天來了，說了下金屬臂的要求，說完就走了，我殺他幹嘛……你看，我都給他打造好了部分手臂，我幹嘛殺他？”
達摩走到鐵爐旁，拿起一具金屬臂，激動地舉到戈婭麵前。
眾人看出金屬臂為右手手臂，已經初具雛形，而李信正是右手手臂斷掉。達摩打造手臂必定是在李信交代任務後，既然達摩已經開始著手打造金屬臂，必然不會在之前殺掉李信。
手臂的證據雖然不足以說明達摩不是凶手，從達摩家裏的擺設來說，更沒有絲毫證據說明達摩就是凶手。
爭論平息了，屋子裏開始安靜起來，達摩不是凶手，凶手便另有其人，但會是誰呢？
宮本見沒有證據，便質問達摩道：“李信昨晚來時還說了什麽？”
達摩道：“不就是做手臂的事？”
“沒有其他？”
“沒了，他說了做手臂，然後說要去找老伯，商量如何處置燕十七插旗幟的事，然後就走了……”
達摩提到老伯和燕十七，燕十七不免有些心驚，雖然這不管自己的事，但宮本和戈婭必定會往自己身上想。
老伯此刻開口了：“找我嗎？他沒來呀？”
老伯說完後，宮本將目光投到燕十七身上。老伯的話自然不用懷疑，李信沒找老伯，半路就死了，那現在懷疑對象必然就是燕十七等人了。
戈婭見燕十七嘴角有些笑意，便大聲質問：“燕十七，是不是你幹的？”
宮本也警覺起來，立即聯想一片，說早就懷疑是燕十七等人，因為昨晚三人反常地舉舉旗幟讓幽靈死神殺他們。
宮本這一推斷，廉頗差點動手打人，好在被燕十七攔住了。昨晚三人一個守在高塔上，一個潛伏在阿傑的石屋裏，一個在胡楊樹下睡了一晚，不可能殺李信，再說，三人殺個李信根本不用偷偷摸摸。
兩夥人大吵一番，最後被老伯拉開。
老伯說沒找到證據之前，隻能推斷李信是幽靈死神所殺，然後讓眾人各忙各的，不要爭吵。
燕十七等懶得理睬宮本戈婭，聽了老伯吩咐，準備回他們三人的石屋，新來的母女早就想離開，一直詢問老伯怎麽離開這裏。老伯說讓她們等等再說。
一行人離開達摩房屋，走在蜿蜒的砂石路上，有的爭吵，有的商議，熱鬧非凡。突然，一個聲音叫道：“那是誰？”
聲音嬌嫩動聽，正是性感女孩的。聽她這一問，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接著就在西邊的地平線上看見了一個黑點。這黑點緩緩移來，無疑也是一個路人。
“又來一個？”
“十一人？”
眾人內心五味雜陳，新來一人，必定意味著他們中的一個要死去。
小站內最近接連死人，無一不是人數超標。即使李信這樣的老居民，也因為打破了十人的規矩，無聲無息地被幹掉。這李信剛死，小站又十一人了，怎麽不讓大家憂心忡忡。
一些人想到幹脆將這新來的幹掉，維持小站人數，不過卻不敢主動提出來。
眾人望著黑點緩緩移來，漸漸看清了他的模樣，這人長著一對牛角，牛鼻子，牛嘴巴，右眼用布條纏住，他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地向眾人走來，見眾人似乎在迎接他，便加快腳步，然後大喊道：“你們好？這是死亡小站嗎？”
眾人認出是個牛頭生化人，聽他直接說出死亡小站的名字，紛紛大驚，看來這家夥見多識廣，知道所在的位置的情況。
廉頗見這人知道死亡小站的情況，又能活著從站外走進來，便飛身迎上去，想了解些情況。
不料此人上前便要水喝，好在廉頗昨晚用水壺在高塔下備了些飲水，便給了牛頭人。牛頭人將一大壺水一飲而幹。飲完後說了聲謝謝，然後便問：“你們現在已經十人了？”
廉頗見他這樣一問，必然十分熟悉死亡小站情況，便立即道：“對……”
牛頭人擠出點笑意道：“不用擔心，我馬上就走，不會為難你們！”
“你真能走出去？”
“自然，我能進來，當然能出去！”
眾人還沒走近，見牛頭人說的話，立即圍攏過來。早先便想離去的母女得知牛頭人十分熟悉小站，立即一頓詢問。牛頭人但答無疑，說自己自西邊天橫地縱城而來，想到東邊的大海去，路過死亡小站，便進來討口水喝。
牛頭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廉頗急問：“天橫地縱城？離這很遠嗎？那邊怎麽樣？”
“不咋樣，很遠，也不好玩，所以我便離開了……”
燕十七插話問道：“東邊是大海？你確認？”
“東邊自然是東海，小子，這個你都不知道！”
………………
牛頭人隨問隨答，對答如流，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廉頗、狂跌等眼中不免冒出激動的光芒，不想在此困境中，老天竟然派了一位大神過來。
廉頗等還欲問話，老伯開口了：“這位高人，還問尊姓大名？”
牛頭人見灰發老伯話語中氣十足，便昂首道：“在下姓牛，人送外號“牛魔王”！”
眾人聽見牛頭人有如此牛的名號，更加增添仰慕之情。不過老伯還是板著臉，繼續問話。
“幸會，幸會！你是從西邊天橫地縱城而來？”
“啊，對……”
“請問那天橫地縱城方圓幾何，所在何處？”
從老伯頗帶嚴肅的話音中不難聽出質疑之聲。眾人等待牛頭人透露更多奇聞異事，不料牛頭人突然有些結巴，隻說天橫地縱城很大，很遠之類的話，且話語頗為遲疑。
“那請問這巨人石像陣方圓幾何，你又為何要進入死亡小站？閣下的眼睛和腿腳又為何受傷？”
老伯又一連串問題，牛頭人雖然均有答複，但模糊不清。大意是自己出了天橫地縱城，一路走來，遇上沙塵暴，傷了眼睛，又到了死亡小站，想獲得點補給，然後花了半天就走了進來，隻是不小小傷了腿。
眾人聽了牛頭人的話，將信將疑，不過老伯和燕十七和戈婭等是完全不相信的，半天時間，別說是巨人石像陣，就是平地，牛頭人也未必能走過來。
當然，廉頗和狂鐵以及那對母女卻似乎挺開心，均討好似的繼續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