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是張啟靈！
事實上，從進入房間開始，蘇澤就注意到了那個躲藏在黑暗中的黑色東西。
如果蘇澤沒看錯，那竟是一隻大屍蟞，而且是一隻屍蟞王。
他不明白為什麽張家古樓裏會有一隻大屍蟞的存在，但是他知道他可以利用這隻屍蟞王做一些事情。
於是便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嗬——”
望著怨毒盯著自己的張塌塌，蘇澤輕笑了一聲：“就你這鬼樣子，也想做張家啟靈？”
張塌塌顯然徹底被激怒了，手持鋼刀，就朝蘇澤撲去。
蘇澤自然不甘示弱，從容的抽出古劍，迎擊而上。
當！
刀劍相接，濺起星星點點的火光。
不得不說，張塌塌的身手是一流的，比之張啟靈不逞多讓，即使被強堿燒成這樣，依舊不影響他的戰力，相反增加了他一股凶狠的氣息。
不過蘇澤也並不弱於他，擁有鷓鴣哨身手的他，一把古劍上下翻飛，閃轉騰挪。
兩人可以說是棋逢對手，勢均力敵。
齊羽和吳三省一時之間都有些愣住了。
“快拿東西！”
蘇澤喊了一聲，齊羽這才陡然醒悟過來，將棺材內屍骸下麵的錦被翻開。
瞬間便看見有三件殉葬品整齊地排列在那裏。
其中有一把黑色刀，還有兩個玉環。
“不要，那是我的！”
張塌塌回頭瞥見，不顧一切的向著三件殉葬品撲過來，很顯然這三樣東西在他的眼裏極其的重要，根本就不顧將自己的身後暴露在蘇澤的麵前。
蘇澤當然是不會客氣，一劍狠狠刺了出去。
噗呲的一聲。
長劍直接洞穿了張塌塌身軀，如果不是張塌塌稍稍偏了一下，就會洞穿他的心髒，一劍斃命。
然而張塌塌還是不顧一切的撲向了那三件東西。
不過東西就在齊羽麵前，他是不可能讓張塌塌得逞的。
隻見他不急不忙，從容的拿起了那柄黑黝黝的長刀，仿佛那就是他的刀，千百年來一直在等待著他拿起一樣。
拿起刀的齊羽整個氣質陡然一變，順手就將那兩個玉環收入了懷中。
張塌塌身中一劍，東西也沒有拿著，這讓他痛呼一聲的同時，眼中滿是悲憤的神色。
“你們……都該死！”
張塌塌看了一眼齊羽，又看了一眼蘇澤，他知道在待下去必死無疑，丟下一句話之後便一個跳躍，離開蘇澤的攻擊範圍。
緊接著，張塌塌拖著重傷之軀沒入黑暗之中，不知死活。
“就這樣放他走了？他重傷跑不遠的，追上去他死定了！”吳三省有些詫異的看著並沒有追上去的蘇澤。
“讓他走吧，他已經死了。”
蘇澤淡淡的說了一句，他知道張塌塌已經廢了，殺不殺他沒有太大區別，就算他不死，一輩子也隻能藏身於巴乃了。
因為他沒有完成上頭的任務，出去也隻會麵臨被追殺的命運。
而且他沒有能夠成為張啟靈，知道得也太多了，上頭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假裝死在了張家古樓，然後一輩子苟在巴乃這個小村子裏。
也是一個可憐人。
蘇澤心中暗歎了一聲。
這個時候，齊羽走了過來，對蘇澤鄭重其事道了一聲：“謝謝。”
蘇澤笑了笑，道：“你不是齊羽。”
齊羽點了點頭，隻見他突然把身子一挺，就聽咯噠一聲，他的身高竟然長起來好幾公分。接著，他又向前伸出手，同樣一發力，又是噠一聲，那手也突然長出去幾寸。
吳三省看得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了，“這……這這這是縮骨功？！”
齊羽沒有理他，而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抓住自己的耳後一拉，竟撕下一張人皮麵具來，露出了他原來的臉孔。
那是一張年輕卻又冷峻的臉孔，眼神淡然，瞳孔幽深，很奇怪，看著年輕，卻又仿佛飽經風霜。
吳三省幾乎傻了，“你不是齊羽！你到底是誰？”
那人淡淡回道：“我是張啟靈。”
“張啟靈？”
吳三省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有些不好使了，不斷的回想著一路上發生的一切，好一會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個時候蘇澤開口問道：“那真的齊羽呢？”
“對啊，齊羽呢？你不會把他殺了吧？”吳三省也是緊追著問道。
張啟靈搖了搖頭：“他沒事，我在半路把他打暈，把他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我才混入考古隊的。”
蘇澤知道張啟靈其實是一個善良的人，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故事了。
“那你怎麽知道來這裏的？”蘇澤試探著問道。
張啟靈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知道，我腦海中仿佛有一道聲音告訴我，這裏有我需要尋找的東西。”
蘇澤又問道：“那你怎麽知道你是張啟靈的？”
張啟靈看了一眼蘇澤，還是開口道：“剛剛那位先祖告訴我的。”
蘇澤道：“你信了？”
張啟靈點頭道：“我信！”
蘇澤問道：“那你知道你是從哪來的嗎？”
張啟靈搖頭：“我全都不記得了。”
蘇澤沒有再多問，因為他知道此時的張啟靈幾乎什麽都忘了，因為他有祖傳的失魂症。
這一代張啟靈可以說是張家最完美的長身體，但同樣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遺忘過去。
所以他隻能不斷穿梭於各大古墓中尋找缺失的線索和記憶，在延續千年的迷局中摸索前行。
這個時候，張啟靈卻是突然對蘇澤說道：“我記得，我好像見過你。”
見過我？
蘇澤一愣，之前張塌塌也說過同樣的話。
到底是怎麽回事？
疑惑間，蘇澤隻見張啟靈指了指蘇澤剛剛因為戰鬥而露出來的龍爪紋身。
果然是因為這個真龍血脈。
旁邊插不上話的吳三省一臉的好奇，因為一路上蘇澤的表現似乎比扮成齊羽的張啟靈還要強勢，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開啟了張家古樓的大門。
這一切，不由得讓吳三省對蘇澤的身份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這個時候，蘇澤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笑道：“沒錯，你確實見過我。”
此言一出，張啟靈和吳三省都是一愣。
特別是張啟靈，他這些年一直苦苦追尋自己的身份，如今雖然知道自己是張家的啟靈，但是仍然有無數的謎團困擾著他。
如今卻找到一個以前見過他的人，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蘇澤眼睛微眯，繼續說道：“因為我也算是張家的人。”
什麽？
吳三省張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你也是張家人？”
張啟靈抬手讓吳三省不要插嘴，繼續聽蘇澤說下去。
蘇澤道：“我們張家從東北而來，由於時代變遷，以及種種原因最終來到巴乃，曆代張家都守護著一個秘密，不過不用問，這個秘密我也不知道。”
張起靈原本淡定的臉上開始有了凝重的神色。
蘇澤繼續說道：“老九門上三門之首張啟山的張家隻不過是我們張家外門的一個分支罷了，關於張家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了。”
吳三省知道蘇澤說的是真的，那是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辛。
而張啟靈腦海中還殘留著一些刻骨銘心的記憶，他苦苦追尋的一切真相似乎被蘇澤的話連起來了，眉頭緊皺，可以想象內心已經翻江倒海。
而蘇澤確實也想要告訴張啟靈一些東西，讓他少走些彎路，減少一些痛苦。
所以他雖然說得遮遮掩掩，但也基本上交代了張家的來源，不過這些信息九門的老一輩基本上都掌握了。
為了讓張啟靈徹底相信他，蘇澤伸出了兩根修長的手指：“你看我這雙手指，就是張家最好的證明。”
張啟靈一看，果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這也難怪一開始張塌塌以為蘇澤才是張啟靈了。
在剛剛的古樓三層，他們就已經見到了那些裝著人手的木盒子，那都是沒有來得及安葬的張家人，隻能砍掉象征的手指來完成安葬。
可見這雙手指已經成了張家人的標誌。
張啟靈雖然忘記了很多東西，但是有些刻骨銘心的東西還是記得的。
所以當蘇澤亮出手指的時候，張啟靈已經徹底相信了蘇澤。
他看著蘇澤：“你真的是張家的人？”
蘇澤笑了笑：“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母親是張家棋盤張一脈的人，所以我事張家外門人，跟你是表兄弟的關係，我記得小時侯曾經見過你，那時候你還穿開襠褲，所以剛剛沒認出來，小表弟。”
小表弟？
張啟靈瞳孔一縮，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說，你是我表哥？！”
蘇澤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嗯，叫表哥生分了，叫哥吧。”
張啟靈愣了幾秒，似乎掙紮了一會，終是擠出了一個字：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