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多出來的鐵俑
吳三省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前堂的門後麵，竟然站著兩個人。
在強力探燈的穿透下，兩個人影相當清楚，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人的姿勢，這個人的姿勢非常怪異，整個人幾乎是直立在那裏，整個肩膀是塌的。
如果是在岸上，這兩個人影也許有無數種解釋。
可是這是在水下！
那兩個人悠悠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絕對不是什麽潛水員。
到底是什麽東西？是妖怪，還是水鬼！
眾人心裏都是一陣發毛。
沒有人能不用氧氣瓶在水下生存，也沒有人可以在水下這麽站立。
“水鬼！”
有考古隊員在板子上寫下兩個字。
就是吳三省也有些慌了，暗暗的咽了兩口口水，心說要是粽子還好，粽子他還知道怎麽對付，要真是水鬼那就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一時之間，幾個人有些不知所措了，不敢前進又不敢轉身。
因為怕一轉身，那兩個東西立即撲過來，眾人寧可看著它，也不想忽然感到背後有異。
吳三省幾人隻能死死盯著那影子，然而，他們僵持了片刻，卻發現那兩道影子紋絲不動，那種不動非常奇怪，猶如石雕，連一點移動都看不到。
這個時候，蘇澤霍玲等人也都聚了過來。
蘇澤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應該是吳天真筆記中記載的鐵俑，而他們之前打撈的那些鐵塊，就是這種鐵俑的碎片。
那鐵片上死人的味道，就是因為這鐵湧內封藏著屍體。
不過吳天真碰到的是一具鐵俑，怎麽這裏會有兩具呢？
蘇澤想不明白，不過他既然知道那是什麽，便不再猶豫，朝著那兩道人影遊了過去。
這時，霍玲卻是輕輕拉了一下蘇澤，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讓蘇澤小心一些。
不得不說，霍玲的心意還是讓蘇澤心中一暖。
蘇澤對霍玲點了點頭，擺動腳蹼，便往那兩道人影遊去……
蘇澤的勇氣，讓那幾個被嚇到的考古隊員汗顏。
有了蘇澤的帶頭，其他人也就不那麽害怕了，在蘇澤的後頭跟了上去，吳三省更是隨手就操了一塊轉頭拿在手裏。
隨著距離的靠近，那兩道人影的真麵目越來越清晰。
果然是一個人，有頭，有手，有腳，站立在那裏。
但又不是人，渾身是白色的附著物，呈現著一個非常僵直的動作，好像是一具被僵化的死人，又好像是石像，非常難以形容。
兩道身影，像是兩個護衛，杵在前堂門口的兩側。
它們的全身完全被沉積物覆蓋，看著確實是個死物，因為它如果能動，身上的附著物肯定不會積得如此之厚……
眾考古隊員看著，莫明奇妙的頭皮一陣發麻。
因為第一眼的感覺，它其實是石像，但隨即就意識到不可能，因為形態太過於逼真了，感覺真像是一個被固化的人。
眾人跟著蘇澤小心地靠近那兩道人形，遊近之後，蠟化死人的感覺更加明顯。
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但是蘇澤卻從背包裏摸出了一把軍刀，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下，刮掉人形身上的沉積物。
沉積物落下，眾人都是吃了一驚。
因為那人形的身上竟然露出了一塊黑紅斑斕的花色，不很鮮豔，暗淡地糾結在一起，好比黴垢一樣。
仔細一看，竟然是鐵鏽！
眾人驚愕的互相看了一眼，很顯然，眼前的兩個人形東西，竟是兩具鐵俑。
看到這裏，眾人也就不再害怕了。
原先嚇破膽的考古隊員秦祥甚至壯起了膽子，上前用手捏了一下，然後招呼眾人上前，將鐵人身上的沉積物清理幹淨。
一番清理下來，鐵人原本的模樣展現在了眾人麵前。
有些地方可能淬煉得好，還沒有腐爛，甚至能看到上麵雕刻著非常精致的花紋，其他表麵則完全生鏽，都是暗紅色的斑點。
但是鐵人惟妙惟肖，造型逼真，如果是雕刻出來的，那絕對是驚世駭俗的技藝。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鐵俑沒有生鏽，那肯定非常的精致，渾身都是優美的花紋，簡直是一件了不得的藝術品。
吳三省在心裏直罵娘，他娘的要是個銅的就好了。
但是那幾個考古隊員卻是異常的興奮，因為這個鐵俑絕對是驚人的發現，有著極高的考古價值。
一個個目光火熱的研究起這兩個鐵人來，可惜鐵俑身上的花紋，可鏽得實在太厲害，根本看不到整體，其他地方也瞧不出什麽名堂來。
而蘇澤也懶得去跟他們研究這些所謂的文物，考古價值一類的，而是觀察起這間前堂來。
探燈四處一照，發現前樓內部已經完全腐爛，木質的地板全部坍塌，往上看沒有天花板，能直接看到最高的樓頂，尚未腐爛的隻有石頭部件和一些巨大的粗木梁。
大量的雜物掉落在樓底，一片殘破。
整個樓的內部空間，猶如路邊拆遷得隻剩骨架的老樓房，又或者是一個巨大而簡略的腳手架。
蘇澤懸浮著把探燈往回壁的上端掃，基本上都爛沒了，上方隻能看到一幅牌匾，也腐爛得非常厲害。
蘇澤遊上去，抹掉上麵的附著物，裏麵的顏色徹底褪沒了，隻剩下土色突起的輪廓，隱約能分辨出四個銀鉤鐵筆的大字：
樊天子包！
蘇澤怔了一下，這和吳天真後來看到的一樣。
不過蘇澤擁有夜眼，在黑暗的環境中更加眼力過人，在牌匾的後方發現了一枚玉。
竟是一枚古玉。
古玉通體黝黑，被人打磨成玉佩的模樣。
蘇澤沒有猶豫，一把拿在了手裏。
然而奇怪的是，玉佩一入手，即使隔著潛水服，蘇澤仍能感受到一股冰涼的氣息。
這股氣息瞬間讓人精神倍增，渾身上下筋骨欲酥，四肢百骸都覺得舒服。
“這玉佩不簡單！”
蘇澤心中暗自竊喜，沒想到隨手就撿到一塊寶貝。
這個時候，吳三省不知何時也來到了蘇澤的身旁，皺著眉頭看著這四個大字，在木板上寫道：“這是什麽意思？”
蘇澤搖頭，表示不解。
反倒是一旁一直沒有怎麽說話的齊羽在木板上寫道：“樊，囚籠，天子包，閻羅王也！”
看著這幾個字，就是蘇澤也是眼皮子一跳。
囚禁閻羅王？
好大的口氣！
而這個時候牌匾的落款，也是讓吳三省等人吃了一驚：張家樓主。
蘇澤還好，他知道這裏就是張家古樓的一小部分，落款張家樓主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然而除了牌匾，就再無其他可看之物，因為其他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腐爛。
一切似乎和三十年後吳天真筆記所記載的一樣，但是蘇澤卻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到底有什麽不同呢？
對了，鐵俑！
吳天真進來的時候隻有一個，現在卻有兩個，多了一個，那後來這其中一個後來去哪裏了呢？
蘇澤心中想著，看向鐵人那邊。
隻見那邊，那幾個愣頭青考古隊員竟然在商量著，要怎麽把這有著極高考古價值的鐵俑運出去。
“不好！”
蘇澤心中暗道一聲，連忙打手勢製止，可惜已經晚了。
以秦祥為首的那幾個考古隊員，嚐試著想要在借助水的浮力挪動那鐵俑，不想那鐵俑的重量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哐當！
隻聽到一聲沉悶的響聲。
鐵俑重重的摔在地上，卷起了漫天的沉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