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忽悠
“來做下一個遊戲吧。”那人顯然不想回答程一樹的問題，“我可真好心，雖然你們確實不久後會離開，或者大多數離不開。但你們到我跟前來，居然隻是口頭跟我玩遊戲……這可從來沒有過。這位，書生，很了不起。”
“客氣了。”程一樹其實心思簡單，他相信對方也看出來了，他不過想拖延時間罷了。
“嗬，我也知道你們想等著外麵的那個進來救你們，但恕我直言，你們可能等不到了。你們這次任務簡單，就圍繞著這間屋子，可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
“自然知道。”程一樹吞了口口水看向眼前的人，“在我看來，你就夠危險了，更何況外麵。”自然，這人能變幻多種形態，無論模仿誰大概都惟妙惟肖，這還不夠厲害嗎？
“你倒是會說話。”那人扯了扯唇角，“行，不浪費時間，要玩什麽開始吧。”
“你問我答的遊戲，如果不回答就接受懲罰，還是你先問吧。”程一樹頓了頓，“如果不回答問題，就抽一鞭子，如此如何？”
“你真的，要跟我玩這個？”那人嗤笑，“你要知道，我挨鞭子肯定沒事，你就不一定了。我怕你挨我一鞭子，會直接斷氣。”
“沒關係，願賭服輸，如果我回答不了，你隨便打。”程一樹再次做出邀請姿勢，“你請。”
“他們說你是書生，在哪裏讀書？”
“在國子監。”程一樹知道最開始的問題都很簡單，但他們對這裏完全未知，所以哪怕能從這人嘴裏套出一丁點信息，對他們都很有用。“該我了，你似乎能改變模樣？”
程一樹的問題直擊要點，但那人也不傻，他直接點頭，“是。”又頓了頓，似笑非笑看著他，“你的問題回答完了，該我了。”
所以這第一個問題，程一樹相當於什麽都沒問，因為這個問題可能大家都猜到了。但親口聽人證實，還是相當震撼，“是，你請問。”
“你們怎麽能肯定，你們現在正做的事，是對是錯？”
“我們現在正做的事？”程一樹愣住，“挖土豆還是來這裏這件事？”
“我問過問題了，你怎麽理解是你的事，按你的理解回答即可。”那人並沒有給出明確問題，卻要讓他們猜，果然狡猾。
“沒有對錯，保命而已，你非要讓我給個對錯出來，我覺得是對的。畢竟，不管什麽是非恩怨，都沒有活命來得要緊。”程一樹歎了口氣，“哪怕，你們真把我們當螻蟻。”
“你相當聰明，你居然說你們，是不是表示，你覺得你們幫著挖土豆的那一方，也把你們當螻蟻？”那人忍不住繼續問。
程一樹一愣，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你輸了，這一輪，該我問問題。”
“確實。”那人露出一絲懊惱的神色，“算我輸，這個問題你回答嗎？”
“我不知道以前，隻知道在我去之前也有十人去做了任務，但回去隻有一個人，還身受重傷。明知那麽危險卻讓我們來送死，明知人人都有家人，卻把我們關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那麽久，你說，他們當我們是什麽？你可能好奇為什麽我們還是要乖乖挖土豆，因為就像你這麽未知一樣，我們擔心害怕的，也隻是未知的他們。”
“你說得對。”那人居然有了絲笑意，“行，我甘願受你一鞭子，咱一輸一贏算是平手。”
他遞過去一條鞭子，程一樹掂了掂重量，比普通鞭子重，卻不知道什麽材質。他想了想，“我如果不打你這一鞭子，可不可以要求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可以。”那人顯然相當的油鹽不進，“遊戲輸了就是輸了，就像你說的，願賭服輸。可我要是答應你條件，誰知道你要提什麽過分的要求？顯然我虧。”
“那，既然打平，要不要再玩一個遊戲定輸贏？”誰能想到第二場遊戲這麽快就分出勝負，但那人明顯心情好了一些，或許可以再提些要求。
“這就是你的要求？如果不是，我願賭服輸後，就要按我的步調來決定你們的去留了。”
“如果是要求，你會答應嗎？”程一樹雖然不抱希望，但還是忍不住問。
“我真的勸你，還有你們，別對外麵的人抱什麽希望，她啊，一時半會兒進不來。”
“你別管我們怎麽想，隻問你願不願意答應。”
“不願意。”那人一改之前慢條斯理的態度，他甚至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快亮了，哪有那麽多時間跟你們一直玩遊戲？”
“天亮了會如何？”程一樹見他小心翼翼觀察外麵，再一次感覺毛骨悚然。
“天亮了，這裏就會成為戰場，便不是我的主場了。”那人歎了口氣，“所以，不管你們有什麽本事，都在天亮之前使出來吧，這或許是你們的最後一戰了。”
這麽悲慘的嗎？程一樹頓了頓，外麵的慘叫聲似乎少了，出於對外麵那姑娘莫名的信任，程一樹決定再等等。就算這人不願意跟他玩遊戲了，但至少他還有一個懲罰需要承擔，他可以慢點來。至於他們十個要怎麽跟這人鬥，程一樹有一種直覺，他們應該是鬥不過的。
“既然如此，給我們點時間我們先商量一下，你輸遊戲的懲罰先等一下，等我打過了，你再開始你要做的，可以嗎？”
那人皺眉，總覺得程一樹給他挖了個坑，他以往遇到這些人時，什麽時候需要等了？他想怎麽著就怎麽著，放在以往，這十個人早就被他收拾了……所以這一次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答應了玩遊戲，早知道不該答應的。又不是什麽好玩的遊戲，他上當了……
可他怎麽會上當呢？他明明比外麵的那群有腦子，所以才單獨進了屋子，為的就是收拾這十來個菜雞……但現在卻被菜雞拿捏，著實不爽。
“給你們十分鍾，十分鍾後你不動手，我就動手了，我管什麽懲罰呢。”
“十分鍾？”程一樹一臉茫然，“那是多長時間？”他沒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