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渾身顫動...無病呻吟?我已經集齊蠟燭、繩索、小皮鞭了...還差些什麽?”

寧師禹額頭黑氣經久不散。

“若給我仙劍或者斬妖刀等獎勵,我何必如此殺妖?”

其中,那點燃的紅燭和捆妖網,以及符籙,也是仙鼎給的獎勵。

【露骨香燭:點燃後可使化形之妖顯露本體,且能削弱對方妖氣,任由施法者擺布。】

【捆妖網:無形無相,可隨意布置,絕對看不出來,隻要實力境界不超過施法者,被捆的妖或人絕對無法動彈,可任由施法者動用大刑。】

【偽裝符籙:可以隨意幻化成任何樣子,由靈氣攝取水火等威能注入其中,使用時捏法決便可。】

“對了,香燭差點忘了!”

神識回歸,他騎著青牛快速回到庭院,取了香燭。

四周賓客早已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很快,真正的山君老爺被人攙扶著出來,攜帶家眷,一把跪在寧師禹麵前,山呼神仙。

寧師禹收起香燭,行禮後扶起楊山君,道:

“居士無需如此,快快請起。”

楊山君擦了擦額頭汗水,此刻依舊驚魂未定。

“敢問道長在何處修行,楊某也當供奉些香火。”

“香火就不必了,小道遠在南海,號為觀音宗,此時來除妖降魔,不過本分罷了。”

寧師禹麵帶深沉微笑,一副得到高人的模樣與氣質,楊山君真當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長。

“不過,楊居士此難已除,但卻後患無窮。居士願住在山中,小道不想多說什麽。不過也當改個名號,山君,本為虎之敬稱,不敢隨意稱呼的。”

楊山君一聽,連連點頭。

“道長說的是,我即日就改。不過還望道長在寒舍歇息幾日,楊某備些飯菜伺候。”

寧師禹當即搖頭道:

“為民除妖,不收民一針一線。不過楊居士,如要供奉些黃白之物做香火,還可由小道帶回...”

楊居士頓時一愣,其家眷也在狐疑。

“咳,隨口一說罷了,小道去也。”

“道長且慢!這些還是有的!”

說罷,楊山君驅使一位貌美小妾,去了廂房取了不少銀子。

寧師禹忍住了想要掂量一番的衝動,不然這一身正氣就要破了,將它們收起後,這才行禮。

“既如此,此間事了,小道當回山了,還需好好休憩一番,楊居士保重。”

說罷,寧師禹不顧阻攔,騎上青牛下山去了。

“青娘,終於賺銀子了!這下我要好好享受一番!以求大夢萬古,勘破虛妄,修仙覓長生!”

青牛是雌性,被寧師禹喚作青娘,乃是一頭入階的靈獸,是和他一同進入踏天峰的。

哞了一聲,青娘滿是不屑。

寧師禹頓時怒道:

“亂語!我豈是那等醃臢之人?走,給你買些新鮮大黃瓜嚐嚐!”

一人一牛下了山,鎮上此時也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此時此刻,正是某些地方生意紅火之時。

來到一處偏安之地,胭脂紅粉的香氣飄**了整條巷子。

前麵是一座閣樓,門前燈火映照出醉春樓三字。

此刻,樓上一些姑娘小娘們,正在招呼寧師禹。

某位道長不由感慨。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眸!”

青娘不滿的叫喚。

“妄語!我這是給你買大黃瓜來的!”寧師禹糾正,這是跨越種族與性別的交流。

青牛撇過頭去,不理會。

“哦對對對,是騎牛倚斜橋,怪我怪我!”

此刻什麽貧道、小道,都被他忘在腦後。

停了半晌,最終還是跨過了醉春樓,來到了一處小酒館,要了些水果酒肉,正準備大吃特吃,卻見一道寒芒閃過,一道身影立在了寧師禹麵前。

收起飛劍,此人拿出一塊令牌。

“寧師叔,道主有令,所有弟子回山,準備聖子選拔試煉。”

踏天峰隻有師徒兩人,寧師禹和師尊九衍道尊,而其他峰的道尊則徒子徒孫不少,依照輩分,他還是很高的。

而道主,便是昆侖道宗的昆侖道主,執天下牛耳,據傳已經是半步仙人了,距離飛升隻差半步。

寧師禹微笑道:

“還望師侄回去稟告,就說師禹丟失護宗仙器,心有譴責,還想在紅塵中磨煉幾十載。”

笑話,回去還不被道主老頭扒了皮?還不如在山下痛快,逍遙自在躺平,沒事弄個狐狸妖精,鎮壓個美豔的魅魔,煉煉丹藥,修行極快。

而在山上,他平日不顯山不露水,不敢與人爭,隻求一個穩當,隻有真正成仙,才算是無憂無慮了。

這位弟子好似知曉寧師禹會如此說,頓時掏出一塊傳訊玉石。

靈氣催動之下,一道絕美的臉頰展現,輪廓近乎完美無瑕。

雖是女子,卻有睥睨眾仙、獨鎮世間的氣質,臉上仿佛寫著四個大字。

生人勿近!

一看見她,寧師禹嘴角扯了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彎腰到底。

“拜見師尊。”

此女正是大乘境後期的九衍道尊,寧師禹的師尊,下一任昆侖道主的候選。

“為何道自己是南海觀音宗弟子?”

女子話語幽幽,縈繞不絕,空靈無比,不帶一絲煙火氣,卻讓寧師禹一顫。

“這...弟子怕人識破山門。”

寧師禹耷拉著腦袋,老實回答。

“滾回來。”

“是。”

聽他說完,九衍道尊眼中帶著狡黠,嘴角微微翹起,隨後靈氣消失不見。

這時,這位弟子還在看著靈氣消失的地方。

寧師禹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他才咽了口唾沫,回過神來。

“咳,師叔,那咱們走吧?”

“嗯,該回山門了。”

寧師禹背負雙手,一臉的淡定,其實內心是反著來的。

說罷,這弟子禦劍而起,卻被寧師禹喚住。

“師侄且慢!這個...我還在煉體境,還不會禦劍飛行。”

這名弟子頓時臉一黑,恭恭敬敬的把寧師禹‘請’到了劍上。

劍身還沒升空,又被寧師禹攬住。

“師侄且慢!這個,我這靈獸青牛,自然也得回山門的...”

“師侄?你的臉怎麽黑的像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