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白月吟現身

那一條條枝丫上,穿著的是各種人與妖的四肢,所結下的一顆顆果子,則是各種類型的心髒。

人類的,絕對不少!

好一顆妖樹!

人心皮囊樹上掛,殘肢斷臂裝枝丫!

這可怖的一幕被寧師禹盡收眼底,而破了偽裝的人心鬼樹,揮動枝丫抽向了白月吟!

寧師禹終於知道狼妖是怎麽死的了!是被鬼樹所殺!

白月吟對此早有了解,與鬼樹對陣起來!

她的三種手段,對付鬼樹猶有不及,卻見她倒退數丈,順手斬了幾隻怨靈,浮塵一撩,單手捏決,蓄勢起來!

唰!

鬼樹枝丫當即探了過來,刺向白月吟額頭!

眼見大好頭顱就要被洞穿,白月吟手中浮塵一甩,一座白蓮浮地而起!

站在蓮花台上,白月吟浮塵一甩,一根根白色須毛快速伸長,當即抽斷了枝丫,直接捆上了鬼樹!

“燃!”

白月吟輕叱一聲,櫻唇一張,一縷三昧真火順著浮塵燃去,刹那間攀上了鬼樹!

“吼!”

鬼樹哭嚎,第一次發出聲響,就像是來自不同生物的聲音一同呐喊,淒然無比,恐怖至極!

白月吟一喜,右手浮塵一甩,將鬼樹捆的更加結實!

就在她要繼續發動真火時,卻失敗了,崩出了一點火星子。

“嗯?”

白月吟大驚,直感渾身羸弱,靈氣也消散不少!

是渙心散起作用了!

寧師禹心中略有尷尬,沒想到這娘們也中招了。

但是讓寧師禹沒想到的是,白月吟自知無法敵對鬼樹,抬手收了浮塵,就要躍牆而去!

寧師禹眼睛眯起,終於現身!

白月吟一步跨到牆上,卻看到見一道略有熟悉的身影,站立在牆上,身形微有蕭瑟,卻是堅韌無比。

“道友不降妖除魔了?”

寧師禹背負雙手,眼神冷冽。

“是你?你若除妖,盡管下去,何故阻我?”白月吟認出了在飄香樓見到的寧師禹。

“將這些爛攤子惹出,自知不敵,就要走?這府邸上下幾十口人,你也不管不顧了?”

寧師禹走在牆上,直逼白月吟而去,緩緩凝聚自身靈氣。

踏天訣,勢成!

白月吟心頭一顫,身子竟然有些不聽使喚,肩頭簌簌抖動!

她眉頭微皺,對方身上有一股氣勢,讓她有種驚懼之感,不敢亂動!

“敢問道友來自何處?貧道乃南海觀音宗聖女,白月吟。”

“自報名號?當我懼你觀音宗嗎?好一個聖女,端的是一個禍害,早晚去觀音宗走上一遭!”

寧師禹冷笑,看著眉目清麗無雙的白月吟,隨即轉變語氣,哂笑道:

“也罷,本座正缺一道童,就勉為其難收下你吧!日夜服侍。”

“好大的口氣!”

白月吟冷哼,被寧師禹隨口一句破了防線。

唰!

寧師禹不在廢話,玄鐵飛劍登時激射而去,白月吟頓時一愣,這人正是那日將軍府的道士!

“原來是你,這等低劣手段,不嫌丟人嗎?”

自知不是對手,白月吟浮塵一揮,將飛劍擊飛,但是自身卻登登後退兩步,將牆磚踩塌下幾塊,完全不是對手!

“丟不丟人,我隻殺妖,不害人!”

啪!

惑神鞭甩出,白月吟知其威能,不敢應其鋒芒,用翠碧柳條阻擋。

“如此下去不是辦法!”白月吟此刻渾身酥軟,若是再被惑神鞭抽打一下,怕是隻能任由寧師禹肆意施為了!

當下,白月吟祭出蓮花台與大道寶瓶轟向了寧師禹,凝聚剩餘靈氣,口中喃喃,一道三昧真火便撲向了整個蕭府!

“妖女敢爾!”

寧師禹大驚,此女為了生存不擇手段!

“滅!”

寧師禹抬手扔出幾道符籙,雙手快速劃動。

登時,符籙化作翻騰浪濤,撲滅了三昧真火!

寧師禹一哆嗦,幸虧在大將軍府中,用靈氣井水凝聚了幾道符籙,不然危矣!

在轉身,卻沒了白月吟的身影!

“好妖女!待下次被我抓住機會,定然要讓你知道,何為蠟燭小皮鞭,何為真正的蓮花座!”

寧師禹恨得牙癢癢。

但是下麵還需要處理,寧師禹回頭一看,被削弱了氣息的妖和怨靈等,正在被鬼樹擊殺,而鬼樹正在汲取它們的靈氣妖氣來滋養自身!

“正好,且讓小道殺個痛快!”

寧師禹冷哼。

唰!

玄鐵長劍飛快旋繞,直撲下方妖物!

吸靈器祭出,吸收周圍怨靈!

而最難纏的鬼樹,寧師禹抬手一張金網便撒了過去。

明著對付人不行,但是這鬼樹固定在這,一網一個準!

“雷擊木成妖?不一定,是人為的,雷擊木這等靈物,絕不會成妖。”

想到這,寧師禹掏出了一把符籙便扔了過去!

轟!

一瞬間,此地就像是渡劫現場,鬼樹被劈了個焦胡黢黑,這一下子真的是生機不存了!

“吼!找、死!”

鬼樹說著並不流利的人言,無盡枝丫猶如利箭,要將寧師禹穿透!

“斬!”

玄鐵飛劍穿透了幾隻妖物,轉而出現在寧師禹背後,當下斬向了鬼樹!

哢嚓!

一節節枝丫當即斷裂!

“找死的,是你這鬼東西!”

寧師禹負手而立,渾身靈氣霎時停止運轉,不管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波動,清掃了四周的塵土砂礫!

而他自身,則有一種敢踏天滅地的直觀感受!

任何敵人,都將被他踩在腳下!

鬼樹一時沒有了動作,枝丫亂顫,那些殘肢斷臂不斷掉落!

“殺!”

寧師禹閃身過去,抬手便是一拳!

哢嚓!

鬼樹應聲而斷!

終於將鬼樹擊殺!

“若沒有紅燭和渙心散的削弱,怕是沒有這麽容易殺!”

寧師禹後退兩步,這才鬆了口氣。

一張符籙貼在了鬼樹上,將其燃燒,寧師禹卻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嗯?下麵是空心的?”

他急忙走過去一看,僅剩的樹樁下,竟然飄出一縷縷靈氣!

寧師禹雙手將樹樁拔起,扔在一邊燃燒,探頭一看,頓時皺眉。

“這裏也是靈脈的一個節點?”

突兀的,大量靈氣噴湧而出,寧師禹照單全收!

“怪不得蕭婉兒和萬晴畫都是天生靈根,怕是因為這靈脈的緣由!”

想到這裏,寧師禹將旁邊一塊青石搬了過來,蓋在了靈脈上方,貼上了一張封禁符籙,這才鎮封了不斷噴湧的靈氣。

寧師禹盤坐上麵,不僅皺眉。

“這白月吟和那蓬萊宗人,目的是為了靈脈?膽敢覬覦皇朝氣脈,真個是找死。不過,這靈脈噴薄而出,定然不穩,其根源還在景安帝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不成,我得見景安帝!”

寧師禹思慮著,卻暗恨靈脈遮蓋了鬼樹和妖井,讓他無從察覺。

但是說到底,這白月吟是如何知曉的這麽清楚的?

“當真讓人生氣,萬氏夫人我沒查覺,這鬼樹也沒察覺!咦,不對,萬氏死了化作妖井,這鬼樹,難道是蕭婉兒她娘?”

寧師禹一愣,不會吧!

當下,他留下幾張符籙,滅了其他妖物,急忙輕車熟路的,去了蕭婉兒閨房。

“婉兒,可曾睡下?”

接著,沒有什麽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蕭婉兒急忙出來,身上衣衫也不曾換過,顯然是沒有睡下的意思。

“寧哥哥!你沒事吧!我聽到了好大的動靜,卻不敢出去看,怕成為你的累贅。”

蕭婉兒見寧師禹平安無事,也欣喜起來。

寧師禹搖頭,神色急切道:

“沒事,閑話稍候再敘,我且問你,你娘尚在人間嗎?”

蕭婉兒一聽,頓時噘嘴道:

“寧哥哥,什麽我娘尚在人間!我娘回鄉了,過兩日才回家來!”

“原來如此。”

寧師禹鬆了口氣,頓時對自己的話有些自責,帶著歉意笑道:

“婉兒,我並非詛咒伯母,而是想探尋一則事實,怪我嘴笨。”

“沒事啦!寧哥哥又不是故意的對吧!”

蕭婉兒甜甜一笑,接著眨了眨眼睛道:

“寧哥哥,你提起我娘作甚?你若想見我娘親,可不得,可不得先先跟我說說成親的事嘛!”

寧師禹收起笑容,疑惑道:

“成親?成什麽親?”

蕭婉兒頓時做小女兒狀,捏著衣角,垂首做扭捏姿態。

“你都要見我娘親了。”

“啊?”

寧師禹歪著腦袋,這丫頭顯然是誤會了!

“哎呀寧哥哥,你進來再說嘛!”

說罷,蕭婉兒就要拉著寧師禹回房。

“不是,這個...”

寧師禹欲要解釋,站立不動,蕭婉兒一拽之下卻沒拽動,反倒自己差點摔倒,寧師禹伸手一抓,卻抓到其衣袖。

撕拉一聲,寧師禹看著明晃晃,白燦燦,極為惹眼的兩輪半月,頓時咽了口唾沫。

“哎呀寧哥哥!”

直到蕭婉兒喊了一聲,寧師禹才反應過來,將她扶起,口中默念道決。

“乾坤白嫩!呸!仙途圓潤!呸!不念了!”

寧師禹幹脆閉上了眼。

“咳,婉兒,我先走了,你安穩睡覺。”

寧師禹轉身離去。

這若是魔姬,他當即便吃掉糖衣,可歎是大家閨秀,中看不中用...

“或許也中用呢...”

“我呸!寧師禹,你在想什麽呢,你對得起師尊嗎?”

“嗯?怎麽又想起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