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降雞尾酒

第四十一章 天降雞尾酒

我和房聞柯切好蛋糕後,酒吧裏的朋友們就開始了他們成幫結夥的聊天和遊戲,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敞懷的笑容。

我拿著手裏的蛋糕,用手指刮下了一大塊的奶油塞進了房聞柯的嘴裏,然後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在我麵前吧唧嘴,樣子可愛及了。

就在我和房聞柯還沉浸在你儂我儂的氣氛裏的時候,趙駿走了過來,拿著一大塊剝好皮的柚子直接塞到了房聞柯的嘴裏,搞的房聞柯嘴裏的奶油都擠了出來。

趙駿對房聞柯說:“吃!吃!吃!就知道吃!陪我去外麵的藥店買點解酒藥吧,我看有幾個哥們喝的快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行!”

房聞柯幹脆的答應了趙駿,然後讓我一個人在吧台欣賞調酒師的表演。

他倆出去以後,我把包包放在吧台上,起身去吧台內側拿起了我的手機。

剛剛太匆忙,都沒來得及看手機裏的未讀短信。

打開手機後,事情正如我心裏猜測的那樣,裏麵有兩條來自朱陽的未讀短信。

第一條:為什麽又回長春了?不回家了嗎?

第二條:為什麽不回我的信息?你開始討厭我了嗎?我現在有些想你。

我看著短信裏的四個問號,似乎腦中有一根覺醒的神經在電擊我,讓我的全身都處在一種抖擻的狀態。

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而這種成就感來自於日積月累的仇恨和不甘,因為自從和朱陽分手後我就失去了那種可以暢懷呼吸的快感。

我做那個心甘情願的角色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反抗,忘了追求,忘了自己。

而我似乎也理解了什麽是愛情裏的不甘心,就像是我對朱陽的情感掙紮,掙紮於他的拋棄,掙紮於他的絕情。

我突然覺得,此刻的愛或許不是愛了,是報複、是爆發、或是嘲諷。我太需要這種把傷害踩在腳下的感覺,因為我需要尊嚴。

雖然我不清楚朱陽和李悅之間發生了什麽,不過他竟然低三下四的說他思念我,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還真讓我覺得分外刺激和過癮。

而這一切都讓我覺得我對朱陽的感情已經沒那麽強烈了,至少沒有愛了。

我取下正在充電的手機,刪掉了短信,沒有回複他。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比無聲的折磨更痛苦的事,而且是糾結在自己的無限猜想裏,我必須讓朱陽嚐試一下當初他折磨我的感覺。

我走回吧台外側坐了下來,回頭卻看到了穿著包臀裙、露著香肩的李悅邁著貓步走了進來,顯然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我,而我也在注視著她。

李悅走過來後,隨手把她的雙C手拿包放在了我的地攤麻袋包的旁邊,這一對比簡直是慘不忍睹。

她用手指關節敲了敲吧台,一個服務生很麻利的走了過來,並對她說:“小悅來啦!今天還要老樣子?”

“恩,老樣子!我哥呢?今天是生意不好麽,怎麽這麽低俗的人都能進咱家映像館了?”

李悅的這句話很顯然是衝著我說的,但我沒理她,因為我不想發火,這樣會給房聞柯丟臉。

隻見那個服務生遞給李悅一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後,很尷尬的對她說:“今天生意挺好的,今天是被包場了,不對外了。老板出去采貨了,晚上九點以後能回來。”

李悅用她塗了口紅的嘴唇,在酒杯邊緣輕輕抿了一口之後,轉過身衝向了我,她微笑著,卻笑裏藏刀的對我說:“那包場的一定是房聞柯了,否則誰會邀請你?是吧!李未名!”

聽了她的話,我很想抽她兩個耳光,但是顧及周圍還有很多房聞柯的朋友,我絕對要保持冷靜。

我咬緊了牙,把自己的嘴角最大程度的往上拉,說:“恩,是房聞柯包的場。你不是和朱陽回小鎮了麽,怎麽還在長春?”

“你不知道嗎?這間酒吧是我哥哥開的,我家在我考上大學的時候就搬到長春來了。本來朱陽是想留下來陪我的,可是我還是勸他回去看看父母,你說我這麽做對吧!”

聽李悅說話的時候,我特別想笑,我隻不過問了她一個問題,她卻非要回答我這麽多不著邊際的回答。我知道她在向我炫耀她的優越感,但她或許還不知道朱陽已經對她不忠誠了。

我是多麽想把朱陽發給我的短信翻出來給她看,來殺殺她的士氣,可是短信已經被我刪掉了。

“恩,原來是這樣啊!”我無奈的回答道。

李悅達到了取笑我的目的後,拿起她的雙C手拿包和雞尾酒,打算去和同學打招呼。

隻是她這一起身不要緊,直接把我的地攤包碰到了地上,而且包包裏麵的日記本也跌落了出來。

不巧的是,日記本的第一頁就那樣明晃晃的攤開在地上,“朱陽我喜歡你”這六個大字也毫無保留的被李悅看到了。

原本就尷尬的氣氛,現在更加不可收場了。

李悅瞪大她帶著美瞳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嘴裏很自然的“哼”出了一聲蔑視的嘲諷。

我急忙蹲下身去拾起日記本,卻沒想到晚了一步。

房聞柯和趙駿在三秒前不合時宜的回到了酒吧,在我蹲下的前一秒,日記本被房聞柯撿了起來。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房聞柯拾起日記本,對著本子遲疑了兩秒。

我知道他的目光注視在了那六個大字上,我知道他的心一定痛了。而那兩秒的瞬間,像是隔了半年那麽久。

房聞柯左手托著日記本,右手手掌很有力的半扣住了第一頁。我知道他想往下翻,但他卻始終沒有翻開下一頁,直到第一頁的紙張被他的手掌捏的有些皺了。

他強壓著憤怒,合上了日記本,並把它重新放到了吧台上,然後轉身走出了酒吧。

他沒有摔門,也沒有破口大罵,更沒有把我拽走,隻是隱約中,我看到了他右眼裏閃爍的東西。

我站在原地,思維和肉體被撕成了兩瓣,一半掙紮一半麻木。

慢慢的,我感覺我的頭頂上有甜甜的又刺鼻的七彩**,它們向著我的眼、我的臉、我的鼻緩緩下流。

那是酒精的麻醉味道,還有甜橙的甜膩味道,它浸泡了我的麵部,還有我的神經。

李悅把那一杯雞尾酒一滴不剩的賜予在我的臉上,然後她狠狠的把玻璃杯摔在了地上,那一聲清脆的破裂聲把我從迷茫的呆滯中擊醒。

我的周圍圍了許多人,我的臉上在泛著七彩氣泡,而吧台上的日記本躺得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