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無力感

第二十三章 無力感

文體室裏，我還在絞盡腦汁的設計著比賽的舞蹈動作，而躺在一旁的房聞柯卻已經呼呼大睡了，屋子裏回蕩著房聞柯的呼嚕聲和很小聲的舞曲。

我把目光移向窗外，陽光不再那麽和煦了，它已經慢慢的陰了下來，但還是有那麽一束稍顯柔和的光線籠罩在房聞柯的臉龐上，那是一張精致又無可挑剔的麵龐。我常常會想，為什麽老天會這般不公，總要把一係列最好的東西都傾覆在一個人的身上。

我躡手躡腳的坐在地板上，生怕吵醒熟睡中的房聞柯，兩聲哈欠過後，我也躺在了地板上。

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雙手合十的放在胸前，卻不知何時我也進入了睡眠。

在這不到一個小時的小憩裏，我做了一個很短的夢。夢裏的人很清晰，有朱陽，有朱陽的女朋友李悅，還有房聞柯。

夢裏的我們似乎有著一種比現實更加尷尬的關係，夢裏李悅左手牽著朱陽，右手牽著房聞柯，而我站在他們三人的對麵。我木然的看著他們三人在我的麵前嬉笑，那種感覺像是丟失了全世界，我好想從夢裏掙脫出來，可是卻怎麽都醒不過來，夢裏李悅的笑聲一聲比一聲刺耳。

“喂！李未名！醒醒！”在房聞柯的一陣怒吼和強烈的搖晃下，我突然睜開眼，醒了過來。

我模糊的看著眼前的房聞柯，腦海裏卻依舊徘徊著李悅嘲笑的嘴臉。

“寶貝你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你剛才一直用手不停的在空中亂打。”房聞柯撫摸我的頭發，像是在安慰一隻受傷的小狗。

“恩，做了一個噩夢，我可能是太累了。”我揉揉惺忪的睡眼，起身關掉了還在單曲循環的參賽曲目。

我有些緩不過神的坐在地板上，衝著眼前的鏡子發著呆，那一刻腦子是空空的。

房聞柯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模樣，有條不紊的竄到我的身旁，他溫柔的用右手摟過我的肩膀，把我的額頭輕輕的靠在他的右肩上。此刻的房聞柯什麽也沒說，也沒像以前那樣嬉皮笑臉的逗我開心。這一刻，他好像讀懂了我的心，隻是默默的陪我發呆，陪我不說話。

我突然感覺此刻的房聞柯，如從前的朱陽那般似曾相識，就連沉默時呼吸的節奏都一樣。還有陪我發呆時的眼神，他和朱陽一樣，都隻是呆呆的望著鏡子裏的我的眼。我們透過鏡子，看到彼此最真切的流露，可我思念的卻是朱陽。

我心裏有一種罪惡感，一種對房聞柯的不公，一種對自己依舊不死心的無力感。我還活在回憶裏，活在高中那幾年的記憶裏。

如果誰能告訴我如何放下過去，如何放下不甘，那我該有多幸福。我多想全身心的投入到房聞柯帶給我的甜蜜感裏，可是誰也沒告訴過我如何自我解脫，就連時間都沒帶走這種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