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酸爽

二人來到走廊。

牆麵是數之不盡的血色眼睛,似是孩童塗鴉,但在這種場景中卻顯得頗為詭異。

“怎麽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

夜雨盡力控製自己不去看牆麵,但視線卻禁不住向那邊移動,就像是…眼睛脫離了自己的控製。

心裏打消這一想法,他想要繼續向前行進,卻感覺腳腕被什麽東西突然纏住,下意識低頭看去。

隻見一根鮮紅色的觸手已經將夜雨整個小腿包住,正在發力把他拉到牆邊!

一匕首切斷觸手,一陣突兀的痛苦叫聲響徹整個走廊!

牆麵上所有眼睛瞪大,從眼瞳處射出鮮紅觸手,朝夜雨二人飛速襲來!

抱起夜幽就地一滾躲過攻擊,翻滾過程中夜雨順便砍斷她小腿處的觸手,令其恢複意識。

“夜幽,放電!”

下一刻,夜幽周身出現電弧,如先前一般將觸手盡數粉碎成渣!

二人周圍場景再次變化。

普通的牆壁,黑暗的道路兩旁閃爍著微微燭火,這才是真正的走廊。

而他們,正站在門口發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幻術嗎…嘖。”

夜雨不由頭疼。

就在這時,前方響起一陣擊打石塊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拉住夜幽,二人快速通過走廊,打開另一房間木門。但迎接他們的並不是人或怪物,而是…一顆比夜雨腦袋大上足足三倍的石頭!

危機時刻,電光閃過,石頭在夜雨麵前被粉碎成渣。

與此同時,一道沉穩女聲響起:

“小心些。”

粉塵散去,站在夜雨麵前背對他的是一位黑短發高瘦女性,從聲音聽來年紀不大,卻異常沉穩。

“你是…?”

夜雨有些疑惑,他好像找錯人了,眼前這位並不是蕭婭。

“隸屬九龍,楊炎,你可以叫我楊火火。”

女孩說著,退到房間門口,朝他問道:

“你是誰?這一片我從沒有聽到過能夠使用電係異能的監管者。”

“很正常,我是新人。”

夜雨點點頭,上下打量著她。

一頭黑短發幹淨利落,鼻子頂著一副老式黑框眼鏡,看上去很是考究。

上身黑色衝鋒衣,下身卻是白色練功服,應該是匆忙間收到通知來遊樂場的。

但這些都於雙手上那對鋼鐵指虎產生強烈對比。如果這位手上沒那東西,夜雨還以為她是被困在這兒的學生。

楊炎突然出聲:“我討厭這種目光。”

鋒銳氣勢直逼麵門,夜雨抬頭,見楊炎冷冷注視著自己,不由道:“職業習慣。”

“你如果以後還是這種習慣,走在路上可能挨揍。”

好在楊炎並未過多理會,隻在片刻後將目光轉向屋內:

“你知道怎麽過去嗎?我剛才試了,過不去。”

“怎麽試的?”

“拿拳頭打石塊,不過那塊大石頭好像被什麽封印住了,沒打動。”

“……原來那時候的震動是你的傑作。”

機智如他,此刻也忍不住吐槽欲望。

“沒錯。”楊炎點頭,順便一手把他推進房間,自己朝夜幽方向蹲下,衝她道:

“小孩子在這兒待著。”

語畢,她也跟了進去。

————

房間內…不應該說是房間,這兒除了外麵有一層木板遮著外基本就是往下通行的道路,像山洞一樣。

踏進山洞的瞬間,一股莫名的壓迫感降臨夜雨身上,讓他腿部微微彎曲。

緩過神來,夜雨直起腰打量四周。

山洞外壁盡是大小不一的孔洞,通行內部的道路被一條烏黑河流阻斷,連接兩邊的隻有一座瀕臨斷裂的木橋。

夜雨把視線停在河流之中,瞳孔微微瞪大。

河流中隱約有生命存在,甚至有魚類在上下起伏,象征死亡的漆黑中卻孕養著生命,二者共存顯得更加怪異。

他剛想靠近看看,肩膀卻被一隻手搭住。

楊炎出聲:“我要是你,就不會靠近那條河。”

“為什麽?”夜雨回頭,見她正一臉警惕的盯著河流,生怕它有異動似的。

“那條河…給我的感覺很危險,所以別去。”

“啊…行吧。”

見自己肩膀被死死鉗住,夜雨也放棄了楊炎視為送死的念頭,目光移動至木橋。

“我們要從橋上過去?”

“嗯。”楊炎點了點頭,抬步走到橋邊,微微屈膝,輕鬆跳過兩邊足足六米多的距離,安全到達橋對麵。

“好家夥,這還是個人?”

夜雨當然沒有學她,畢竟也不是誰都有那逆天的體質。

他走到橋邊,手腕血液滴落瞬間化作血幕,撐著自己一路走到橋對麵,一路如履平地。

“……跟我來。”

楊炎目光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抬步走向深處。

“要跟緊,那些洞裏有異化的動物,被拖住很麻煩。”

聽聞此言,夜雨趕忙跟上。

二人一路上確實遇到了許多異化過的動物,不過都被楊炎一拳解決。

種種優異表現呈現在眼中,夜雨不由驚歎楊炎實力之強。

但緊接著,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山壁內的洞裏,一雙雙猩紅眼眸睜開,緊緊鎖定二人不放!

下一刻,無數隻黑影衝出!

“蝙蝠?!!!”

血幕張開護住二人,夜雨拉住楊炎想往入口處撤退,卻被她用力拽向前方。

“跟我走。”

“你想去送死嗎?!”

夜雨奮力往回抽手,但楊炎抓的死緊,那堪比巨熊的強大力量愣是把他手腕攥出響聲!

“別說話,異能別停下,我去打碎那塊石頭。”

清冷話音傳達出不容拒絕的意味,但夜雨此時卻一臉懵逼。

“你不是說你打不碎那塊石頭嗎?”

“剛才不行,現在可以了。”

她拿出一張卷軸:“這東西能打開它。”

卷軸泛著金光,給人一種溫暖、安心之感。

但夜雨此刻卻沒有心情感受。

他看著手腕上不住流淌的鮮血,不禁有些心疼。

“那就快走,盾要撐不住了!”

“好。”

楊炎應著,微微彎腰屈膝,原本抓著夜雨的手鬆開,轉而環住他的腰。

“堅持不住跟我說。”

沒等夜雨明白這話什麽意思,他就被迫體驗了一輪坐過山車的‘暢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