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片刻猶豫
第二百八十二章 片刻猶豫
馨兒輕輕一笑，故意頓了片刻：“問題就是……喜梅昨晚就看見了小木子被殺，屍體被扔進了荷塘裏！為何要等到現在，讓好不知情的小燕來發現屍體呢？娘娘，喜梅和小燕都是你宮裏的人，這一切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呢？”
喜梅還端著托盤的手明顯抖了一下，顏鬱芳的臉色也是猛的一沉。 隨即，跑到喜梅身邊，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扇了過去，厲吼：“喜梅，你好大的膽子，發生這樣的事，居然不給哀家稟報！為什麽要等到今天上午才稟報給哀家，反而給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機會！”
聽見顏鬱芳的厲吼，馨兒不得不佩服顏鬱芳。她這一怒吼，把責任全部推在了喜梅的身上。
喜梅的身體顫抖著，跪在地上惶恐地哭道：“娘娘，喜梅是害怕！喜梅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事，心理特別害怕！一整晚，喜梅都沒敢入睡，也不敢向娘娘稟報。隻是今天天亮了，娘娘傳喜梅，喜梅才把這件事告訴了娘娘！”
“害怕”兩個字，把所有的疑惑撇得幹幹淨淨。這喜梅估計是被顏鬱芳這一巴掌，打得真害怕了。可是，卻正好是最好的理由。
馨兒的臉上掠過一抹不屑，繼續道：“那麽，今天早上喜梅從娘娘的房間裏走出來時，娘娘應該已經知道小木子被殺，而且屍體還在荷塘裏吧！這個時候，娘娘不是讓人直奔荷塘去找屍體，而是讓喜梅說什麽荷葉粥！太妃娘娘，有時候，太過精密的布局，同樣是漏洞！娘娘難道不是故意讓小燕發現屍體嗎？故意引出各宮的人前來圍看，讓所有人都知道小木子死了！”
“太妃！”龍軒禦冷冽的低喝一聲。
“是，哀家就是故意讓小燕來荷塘，讓她發現屍體的！”顏鬱芳知道無法辯解，也便承認道，“不過，哀家就是怕皇上偏袒，故意引出各宮的姐妹前來圍看！這樣，皇上才會公正處理！”抬眸，毫不示弱地望著龍軒禦。
“太妃，你居然敢說朕處事不公？”龍軒禦不無憤怒地質問，隻是他這質問的話確實沒有底氣。昨晚處理馨兒的那件事上，他確實是很明顯的偏袒。
顏鬱芳卻聰明地一躬身：“哀家不敢！哀家雖然是先皇的貴妃，畢竟先帝已逝！如今的天下是皇上的，一切還是皇上說了算！”
“皇上乃一國之君，自然不會有任何偏袒！”馨兒隨即道，“所以，皇上也不會因為娘娘是先皇的貴妃，而不治娘娘的欺君之罪的！”
“欺君之罪？”顏鬱芳反問，“到底誰犯了欺君之罪，還不一定呐！哀家確實是耍了一點心眼，可是小木子就是你用這條有毒的錦帕殺死的！錦帕是物證，喜梅是人證，你還要如何抵賴？”
從證據上看，確實對她不利，也難得顏鬱芳如此周祥的安排計劃！
馨兒略微思索了一下：“我昨天，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在皇上身邊，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何況，我為什麽要殺小木子，根本就沒殺小木子的動機！”
“嗬，嗬嗬！”然而，顏鬱芳卻嘲諷地笑了，“沒有作案時間？昨日哀家在禦坤宮，根本就沒有看見你，你去了哪裏？你這謊言也太不切實際了！”
“我本欲和劉公公去鬱金宮傳喚你，隻是又去了那座廢宮！這個，也可以有人作證的！”
“那麽，你到那座廢宮之前呢？”顏鬱芳抬步，向她逼近一步，“去鬱金宮的路上，突然改道去廢宮，這期間隻有你一個人！而且，那段時間，正好是小木子被殺的時間！這一切，都剛好吻合！”
馨兒抬手，猛然一把推開了顏鬱芳：“我根本就沒有必要殺小木子，我殺他幹什麽？”
“有！”顏鬱芳冷厲的大吼一聲，“因為你想借用小木子的身份靠近皇上，隻有小木子死，你才可以繼續冒充小木子！難道，你冒充小木子，不是為了接近皇上嗎？”
“朕知道她不是小木子，而且小木子，朕已經讓他出宮！”龍軒禦再次冷冽的掀唇。
“皇上英明，自然早看出她並非小木子！可是，她自己卻並不敢向皇上坦誠，想要以小木子的身份繼續掩飾下去！因看見小木子並未離開皇宮，所以便殺了小木子！”顏鬱芳稍稍頓了頓，一副哀傷歎息的神情，“皇上思念已逝的禦親王妃，雲龍的城民都知道。可是，眼前的這名女子……”抬手，指著馨兒，聲音提高幾分，“她費盡心機想要成為禦親王妃，皇上不可以被蒙在鼓裏罷了！一個懂得易容術的女人，她既可以裝成小木子，自然可以裝成禦親王妃！她現在的這張臉，同樣是假的！”
後麵的話吼出口，一雙雙眼睛再次望向了馨兒。他們的眸子都注視著那張臉，注視著那張清麗脫塵，傾世傾城的絕美容顏。那張臉，真的是假的嗎？
顏鬱芳轉身，又對著馨兒道：“哀家不管你是誰，有多大的本事，今天當著各宮姐妹的麵，一定要讓你原形畢露！來人，將她臉上的麵具給撕下來！”
話畢，兩名宮人向她走了過來。他們抓住她的手，就欲在她的臉上找尋易容的麵具。
馨兒猛然用力，掀開了那兩名宮人。麵對那一雙雙注視著她的眸光，抬手，輕輕扯下了那用來遮掩疤痕的麵具！麵具撕下，周圍的人一片嘩然議論。甚至忘記了龍軒禦還在旁邊！
“我的臉，是被王府的那場大火所毀。大火奪走了我的容貌，並不能說我就不是禦親王妃，不是顏馨兒！”她緩緩開口，聲音顯得異常的平靜，“容貌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麽，隻要……”抬眸，她看向了龍軒禦，“隻要我愛的人，他依然愛我，並不在意我的容貌！”
周圍的低語議論聲安靜了下來，他們的眸光再次凝視著馨兒，凝視著她那張被毀的臉。有人詫異，有人疑惑，也有人感動！
“嗬！”顏鬱芳冷笑一聲，“說得可真是感人，哀家都快信以為真了。但事實卻是，禦親王確實葬身在了王府的那場大火之中。你自說自己是禦親王妃，誰可以證明？”扭頭，同樣望向龍軒禦，“皇上，您可以證明嗎？您用什麽證明，眼前這個女子就是曾經的禦親王妃？”
“……”龍軒禦愕然一震。麵對顏鬱芳突然的質問，他卻有著片刻的茫然！然而，就這片刻的茫然，馨兒的心卻本能的沉了一下！
他在猶豫什麽？昨晚，今天早上，他對她說的那些話呢？
“朕……”他剛剛開口，顏鬱芳卻打斷了他的話，“皇上猶豫了，是嗎？皇上既然猶豫，就表示並不能確認！”
“禦！”馨兒輕喚一聲，望著他的眸子裏不免有著一抹哀傷。他為什麽猶豫，為什麽？
顏鬱芳的臉上卻閃過一抹狡黠的冷笑：“哀家明白，皇上也需要更確實的證據！即便皇上的心中有著禦親王妃，但是也不希望守在自己身邊的會是一個假冒禦親王妃的人！”
“馨兒！”龍軒禦伸手，輕輕握住了馨兒的手，“朕相信你昨晚的話都是真的！你不是說過，隻要夜如墨回來，就可以證明你的身份嗎？”
“是的！”馨兒點頭，“我們在一起的今年，還有你最後立刻，夜如墨都知道。他也知道我現在的這張臉！”
“好！既然這件事已經轟動後宮，隻要夜如墨回來證實了你的身份，朕便馬上立你為後！”
“皇上！”顏鬱芳不由的一震，如果真的立顏馨兒為後，她在後宮裏就徹底成了一個閑人。得不到龍軒禦不說，就連她後宮之主的權利地位也沒有了！
龍軒禦看著顏鬱芳暗沉的臉色，再次道：“太妃，你認為如何？”
顏鬱芳愣怔了半刻，眸低閃過一抹陰翳的狠戾：“好！如果，夜如墨不能證實這個女人的身份，那麽她就是欺君之罪。多罪並罰，必死無疑！”
龍軒禦再次看向馨兒，馨兒輕輕點了一下頭。她相信，隻要夜如墨回來，就一定能夠證實她的身份。隻要她的身份證實了，這小木子的死也自然與她沒有關係！
“這裏先清理幹淨，我們去太和殿等夜如墨回來！”龍軒禦拉著馨兒，轉身就欲向太和殿走去。
“那不是夜如墨嗎？皇上，夜如墨回來了！”劉公公欣喜的聲音傳來。
抬眸，一身黑色暗衛服飾的夜如墨果然向這邊走來。他腳下的步子緩慢，似乎顯得極其沉重。他一步一步地向這邊走過來，直到走到龍軒禦和馨兒的麵前，也沒有抬一下頭。他的頭，失蹤盯著地麵，盯著自己的雙腳。
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麽，龍軒禦的眉頭微微一蹙：“夜，剛剛的一切，你應該都看見了？”
“是的，皇上！”夜如墨躬身，恭敬的回到。
“朕的話，你也應該聽見了？”
夜如墨再次點頭：“是！”
“那麽，你就告訴所有的人，她就是禦親王妃，你曾經伺候的主子！”他把馨兒拉到了夜如墨的麵前，有著一種迫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