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老賴，爺可以不還錢
江三流腿軟地跪倒在地，他也不顧什麽臉麵了，崩潰地喊道；“烤腰子，你們是一群魔鬼吧。”
彈幕還在不斷地彈出，許多人還在疑惑，怎麽好端端地，主播就跪倒在地了。
【小籠包戰士】：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喊魔鬼？？？
【閃光的綠帽俠】：也許是那邊救上來的妹子跑了，哈哈哈。
【花開富貴王阿姨】：小夥子挺帥的，考慮來姨姨家裏嗎？
【烏雞拔鮭魚】：富婆，飯飯，餓餓。
【單身狗胡某】：主播不哭，站起來擼。
【我是你的勸退人】：主播快去追妹子啊，不然人真跑了。
彈幕還在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嘻嘻哈哈，全然不知屏幕前的主播，年紀輕輕，已經背負起了近千萬的負債。他接下來要給曆史頭條直播公司打工五千年，才能還清欠款。
狸花貓優雅地踩著貓步，它從石化的江三流旁邊走過，欣賞了一會他崩潰的樣子。它吊起他的胃口，緩緩地說：“不過呢，你也不要灰心喪氣。也不是沒有快速掙錢的方法，就看你怎麽做了。”
江三流豎耳傾聽，他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你快說，到底是什麽掙錢的法子。隻要能掙錢，刀山火海我都去趟。”
“做好你本職的直播，多挖點勁爆的、觀眾愛看的。觀看量上去了，打賞禮物變多了，你能獲得的提成也高了。公司也會考慮多造點流量，把你捧紅。這看你運氣能不能短時間爆紅了，但也許要很長時間，說不定你哪天就糊了。”
聽完後，江三流思索了一會，隻要錢到位，玻璃都幹碎。他釋然道；“反正給誰打工都是打工，能掙到醫療費就夠了。你答應我，我掙到的錢必須要先到母親手裏。”
“放心吧，你母親那邊肯定能得到保障的。等你結束完這個曆史節點，還可以回現代享受三天的假期。”
江三流到了此刻，心中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自從一開始，他就一直處在對這個世界的懷疑中。一個猜想是他一直生活在《楚M的世界》，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像觀猴一直被看著，他的人生都是被設計好的。他甚至想過一個最糟糕的真相，那就是整個世界都是假的，他也是假的，是某個存在捏出來取樂的。
發生了穿越這種不科學的事，二十多年來的唯物主義世界都被幹的稀碎。這什麽直播公司的創始人十有八九是牛頓的弟弟，牛B。牛頓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他一腳踹開棺材板，幾個托馬斯回旋720°轉體後空翻一字馬下腰劈叉，衝到穿越技術開發部給他們送上錦旗。
即使再怎麽頭腦風暴，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沒有其他選擇。不就是直播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嗎，他看過的直播比程序員的頭發還多。
直播要有新意特點，能抓住觀眾眼球，還要會整活。問題是他啥也不會啊，也啥也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到底要直播什麽，愁啊。
江三流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還在滴水的頭發，他渾身還是濕漉漉的，一陣陣風吹過，涼意滲入到皮肉間，激起一陣陣雞皮疙瘩。
啊嘁，他打了個噴嚏。現在江三流終於發現他救上來的女子已經消失不見了。花費了萬元巨款連個道謝都沒有，連石頭掉入水裏都會發個響聲。連個聯係方式都不留，人心不古啊，道德滑坡啊，你說這河裏嗎。
頃刻間，烏雲如墨一樣籠罩而來，轟隆一聲雷，瓢潑大雨向江三流澆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他的衣服更加濕透了，得找到一個避雨的地方。
“缺德地圖持續為您導航，請順著河流前方直行五百米，左拐往東南方直行260米，那裏有個山洞。”
等江三流踏著泥濘的山路，跌跌撞撞地衝進避雨的山洞時，他跟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淌著水，手臂還被擦傷了。
江三流使勁擰幹衣服，他疲憊地問道：“直播間應該早關了吧，哈哈，要是被那麽多人看到我這麽狼狽的樣子，我也不用混下去了。”
狸花貓也甩了甩皮毛的水，回答道；“當然早就關了。”
外麵的大雨還在稀裏嘩啦地下個不停，茂密的樹木被雨水打彎了腰，山洞裏漆黑一片，小股水流順著岩壁縫隙流入地下。陌生的環境，狼狽的自己，天降的負債，真是糟糕透了的一天。
江三流有些泄氣地說：“喂，你說哥什麽時候可以賺到大錢，運氣衰的不行，真的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江三流漸漸適應了洞裏漆黑的環境，洞裏又濕又冷，蒸發的水份不斷地帶走他身體的熱量，他開始感覺頭昏腦脹，昏昏欲睡。
不行，不能睡，他強打起精神，他的目光遊弋到那隻狸花貓身上。
“喂，你到底是真的貓還是電影中的人工智能？”
“你看到的貓是精神過濾後的表象，隻是個虛擬形象，像我們這樣的輔助係統還有很多種，通俗一點叫我們係統就行了。”狸花貓揣著貓爪趴在地上。
“那你們係統為什麽要綁定我呢，難道是因為我這張帥到慘絕人寰的俊臉嗎，哈哈哈。”他自戀地嘿嘿說道。
“選擇你的理由很多，但最重要的一點是...”說到關鍵之處時，狸花貓卻忽然打斷停止了。“就算是你，肯定也有某種特別的力量。”
“真的嗎？”
江三流表示懷疑，如果自己真的身懷著什麽超能力，那之前怎麽用不出來，自己早過了幻想假麵超人變身拯救世界的年紀了。
“真的，不然這麽多人裏我們為什麽唯獨會選中你。”狸花貓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勸著江三流。
“總之，先試試你的能力吧。不要放棄治療，少年。”
“這要我怎麽試啊...”
“將自己體內的力量和意識連接起來，試著呼喚它。"
江三流半信半疑地閉上雙眼，沉入思維之海，尋找著什麽。突然，一道白光在他腦海中閃現，他真的感受到了那股冥冥之中的召喚。
“很好，接下來賦予其力量。”
洞裏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此刻的江三流正在陷入那種玄妙的聯係之中，他在不斷深化對自己能力的感知。
江三流也忍不住中二一把，他擺了一個自以為很酷炫的姿勢，怒喊一聲：“拿來吧你！”手用力使勁從虛空中抓出了一樣東西。
而出現在自己的手上的竟是一本手巴掌大的記事本，還自帶一隻迷你的紅色筆殼的黑筆。這破記事本不是自己初中時買的嗎，當時自己花光了所有的零花錢買回來，視若珍寶地在上麵寫下一個又一個故事。
後來呢，結局當然是不出所料地被家長以妨礙學習為由給撕了。親眼目睹自己花費了大量心血的故事最後變成一堆破紙，被丟進垃圾桶時，自己的內心也像被撕裂一樣，一半還在渾渾噩噩，一半已經空去。即使成年後再重新拾起寫作，也和當初的心境不一樣了。
但這記事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手上，薄薄的隻有24頁紙。
江三流打開第一頁，紙上緩緩浮現出一行文字。
“寫下有邏輯的文字，空白紙頁上的內容都會變成現實。”
寫什麽樣的東西都可以夢想成真，這不就是萬能的許願機嗎！自己的超能力就是牛逼，江三流興奮不已地想到。第一個願望該許什麽呢？
江三流試探著往這能實現任何願望的記事本上寫了一行字。
“一千萬。”
筆跡剛停，這行字就像有橡皮擦去一樣，從書頁上逐漸消失了。奇怪了，是不符合規則嗎。
江三流又提筆落下一行字“獲得一千萬”。
第二次嚐試的結果和第一次一樣，字跡還是很快消失了。
事不過三，江三流不信邪了，再次寫下“江三流獲得一千萬。”
這次一停筆，字跡便像被水暈染一樣，**漾開來，黑色的墨水源源不斷地流出。江三流一晃眼間似乎看見了在茫茫浩瀚史冊中，多了看不清的幾個字。
“呀咧呀咧，人類的精神還真是貪婪又脆弱啊。不過算一算，時間也該到了。”
當月亮位居天空高處，群星回歸正確的位置，時間開始讀檔倒流了。當江三流還在怔忪中，他又出現在了白天的那條熟悉的河流旁邊，山風呼嘯，河流奔騰，似乎一切又回歸到了原位。
當江三流眨眼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場景。他猛掐了一把大腿，確認自己不是在夢中。打開直播間，彈幕還在刷著屏。
【善哉善哉】：早早早。
【單身狗胡某】：早早早早。
【閃光的綠帽俠】：早早早早早。
【我是你的勸退人】：嘿嘿嘿，破壞陣型。
【總是在吃土】：看看主播今天在幹啥子捏。
【日萬爆更我最行】：單機寫作沒評論，人快掛了。
江三流試著跟直播間的人打個招呼，這下直播間的彈幕刷得更頻繁了。關掉直播界麵，他心一橫，點開了錢包的餘額。
這一眼讓他激動地幾乎要跳起來，欠債的996萬不僅消失了，還多了四萬塊錢。而自己的技能麵板上，【語言精通】，【力量增幅】卻好端端存在。
這下發大財了，這意味著自己可以無限許願，想要什麽動動手寫下來就好了，白嫖的終極奧義。自己早就眼饞係統商場裏麵琳琅滿目的各式商品了，可惜沒錢，隻能看著流口水。這下統統都是我的了，不管是什麽都是我的了，咩哈哈哈。
他猛親了一口小本子，興奮地想，爺活了二十多年，終於有個像樣的金手指了。改革春風吹滿地，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真爭氣。感謝TV，感謝所有TV。
“勸你不要高興地太早了。”還在江三流無限YY時，狸花貓卻跳出來潑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