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要命的體測

一旁的路南陽蹲下身給自己第十遍係鞋帶,聽見身旁葉禾晚的痛苦哀嚎,他搖頭苦笑道:“你真是out了,你難道不知道今天剛好到了半月一次的補米數時間嗎?唉。”

說到最後,路南陽又開始了他第十一遍係鞋帶,重重歎了口氣。

那言語間盡是滄桑之意。

“我靠!我真以為就上次那一次就沒了,我沒想到會一直搞下去的啊!”體能測試廢物小垃圾葉禾晚一聽到這個噩耗,直接呆呆地盤坐在地上了。

抬頭仰望天空時,那眼眶裏若隱若現的淚水,讓人忍不住想要--拍死她!

“葉禾晚你幹什麽呢?馬上就要輪到你跑了,趕緊起來做熱身運動去!”何潤聲剛跟那邊的教練談好接下來的體能訓練計劃,想著和葉禾晚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哪裏需要調整的。

畢竟他們作為教練也隻是製訂計劃,但是確實實施下來還是要看運動員的具體情況,不斷試驗下再做出調整。

結果。

他一轉頭,就瞧見葉禾晚跟著男單的路南陽一起坐在地上耍無賴。

路南陽嘛,他記得。

在體能測試這塊兒也是老油條了。

和葉禾晚湊在一塊兒。

這兩人嗬嗬,

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想要糊弄過去的模樣。

何潤聲是下意識就伸手往自己的頭上摸了下,看看自己有沒有因為日夜操勞這個丫頭的事情而禿頂。

很快。

何潤聲摸到了自己的頭,鬆了口氣。

嗯,頭發還在。

但是!

再這樣下去,可能就沒了!

何潤聲是反口就是一個恨鐵不成鋼地怒罵。

把葉禾晚和路南陽這兩人是心虛地同時抖了抖。

葉禾晚是立即就彈坐而起站好,還乖巧地走到一旁有模有樣地學著旁邊的運動員做著熱身運動。

路南陽本來是還想裝死的,再徒勞掙紮一下。

可是。

在自己教練和何潤聲同時一記冷颼颼的刀眼下。

他也“噌”一下站起來了。

路南陽的教練看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頭疼地走到他旁邊打了兩下他後背,在他耳畔氣道:“你這個臭小子,說是係鞋帶,係了半小時了都要!人女單都要跑完了你還沒上!趕緊的!”

路南陽訕訕一笑。

連忙拱手表示自己絕對認真跑完。

劉騰起麵色稍鬆地點了點頭,心裏堵著的那口氣麵前算是疏了些。

“行,一萬米哈,你別忘了!”劉騰起緩了緩語氣慢慢道。

“?!!”

一萬米?!

路南陽當場石化,整個人跟雕塑般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幹什麽?你自己欠了多少米數你不清楚?我告訴你,你這次別想給我混過去了!就算是你中途暈過去了,教練們也會抬著擔架把你送進醫院!及時治療!”

最後幾個字,劉騰起咬得是格外的重。

聽得路南陽麵色蒼白的把想要說出口的話收了回去。

“多大點事,你以前高中的時候不也參加過學校運動會的男子一萬米比賽嗎?現在就不行了?少年誌勇呢?”劉騰起激將道,還給了個眼神鼓勵路南陽。

路南陽嘴角一抽。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都要對著教練嚎啕大哭道:教練啊,你都說了是高中啊,高中啊!我現在不是高中了啊!我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能跑一萬米的路南陽了啊!

當然。

劉騰起也壓根沒有給路南陽哭喊的機會,頭也不回地轉身就離開了。

何潤聲給了葉禾晚一個“快跑”的眼神後,就也站在一旁靜候了。

“哈哈哈哈,路南陽哈哈哈哈!你竟然要跑一萬米哈哈哈!剛才是誰嘲笑我要跑六千米的!我還以為某人有多勤快呢?原來搞了半天,欠的米數比我還多!”

葉禾晚毫不吝嗇自己內心的嘲笑之意,捧腹大笑得都快昏厥過去了似的。

引得周圍其他運動員全往這邊看過來。

路南陽臊皮地拉著葉禾晚往跑到旁邊走,一邊走一邊帶著懇求道:“姑奶奶你給我小點聲你!給我點麵子啊,我都這麽可憐了!”

見狀。

葉禾晚也是大發慈悲地沒有再繼續笑,熱身了一陣後,也準備著接下來的六千米了。

雖然她嘲諷路南陽的一萬米,可同樣,也無法改變她是一個米數小垃圾的事實。

少時。

等葉禾晚跑完六千米的時候,直接撲倒在麵前早在終點等著她的李安箏身上。

我去,安箏啊!我快要沒了!

葉禾晚一個腿軟就想要坐在地上,以天為席,以地為被睡過去。

卻被李安箏眼疾手快地拉起來了:“你這丫頭,剛跑完六千米就蹲下?先站一會兒把心率穩下來。本來就低血糖你還這麽整!”

聽到李安箏帶著關切的嗬責,她俏皮地笑了笑。

感覺到頭有點暈,眼前有點在懸著的意思,葉禾晚趕緊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吃下。

待果糖的絲甜籠罩口腔後,葉禾晚感覺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

“你說說你下次就乖乖跑完兩千,畢竟規矩擺在那裏,要是你一拖再拖,何教練他們也不好說是讓你不跑,你就隻能自己一下子跑很多了!”李安箏瞧見葉禾晚吃糖的樣子,猜想應該是跑太多太猛,有點低血糖了。

葉禾晚虛弱地點頭。

知道了,這下是真知道了。

長痛不如短痛,她也真怕一命嗚呼了。

“對了,路南陽呢?”葉禾晚忽地張望起周圍路南陽的身影。

“還剩下半圈呢,走吧,去接吧。”

瞬時。

李安箏就牽著葉禾晚去接馬上要跑完的路南陽了。

片刻。

等路南陽精疲力盡地跑完一萬米,感到拚身體都要被掏空時,在成功的那一刻,緊忙接過兩人伸過來的扶住的手。

“哎喲我去,下次我再欠這麽多米數,我就不是路南陽!”路南陽很有骨氣的,氣喘籲籲地說完了這句話。

兩女隻是一笑置之。

這句話,她們上周才聽說。

“行了,吃顆糖吧。”葉禾晚瞧著路南陽那半句話不想說的模樣,大方道。

“謝了。”路南陽也不客套地接下。

“這糖,這包裝,真有少女心啊!不對,這糖你前幾天不是還吵吵吃完了沒有了嗎?”路南陽疑惑道。

“對啊,我是把帶的吃完了,可是宋知與昨天又給我拿了好多過來啊。”葉禾晚仰頭笑道。

葉禾晚本來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在晚上的睡前的時候問問宋知與有沒有帶。

但那天晚上宋知與他們剛好在開會就沒看見。

等第二天葉禾晚一早起來就看見,宋知與給她發了條“黑芝麻湯圓兒出來接你爹”的消息。

她一走到訓練館門口。

就看見宋知與站在樹下,寒風中的他眉眼更顯清冷。

他拿著個與他周身氣質格格不入的小熊糖罐,看著她,下顎微微抬起,嗓音冷淡無波,卻又似乎藏著點寵溺的笑意。

“笨蛋,快過來拿糖。”

······

路南陽一噎。

他說今天的糖,怎麽吃著比平常還又一種詭異的甜呢!

搞了半天,還有這玄機!

良久。

體能測試漸漸結束。

三人結伴離開運動場,前往食堂幹飯。

身後。

沈攸涵穿著黑色訓練服,像一座孤獨的冰冷雕像靜立在原地,淡淡地看著三人嬉鬧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