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靠著哥哥胡作非為？
“哥，你快點，公交車都要錯過了！”
葉禾晚拉起頗為悠閑地拿著塊麵包還在啃的葉立榭，扭頭焦急道。
葉立榭看著葉禾晚這開學第一天的興奮樣，仿佛看見了一個天真少女，對於即將踏入要坑不坑的半坑的全然無知。
“你也就這兩天這樣了。不說一個月，一周後你要還這樣，我佩服你。你將收獲來自你哥的敬佩一天！”
葉禾晚沒好氣地睨了眼葉立榭：“哥，當代高中生，怎麽上學如此不積極？！你的熱情呢？”
“被火給澆滅了。”
葉立榭慢吞吞道。
“？！”
葉禾晚還愣在原地，就被遙遙望見公交車影子的葉立榭拉到公交車站了。
上車前，距離公交車靠近大概還有三秒時，葉立榭意味深長地對著葉禾晚囑咐了句：“等會上車後你隻要記住一件事就行。”
“什麽？”
瞧著葉立榭這一臉凝重，葉禾晚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退退退！擠擠擠！”
“啊？”
這，就算是早高峰，也不至於吧？
葉禾晚還在質疑他哥這幾句箴言的可信性，就已經被她哥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推上了公交車。
直到葉禾晚頭和腳，一個在車裏，一個在車外。
她風中淩亂了。
好不容易擠進公交車卻險些被擠成肉餅時，還被後麵的乘客和司機不耐煩地催促道：“往後退往後退，再擠一擠，不要堵在前麵。來，那幾個你給我從後門上！”
終於，在周圍抱怨，焦急等眾多聲音嘈雜一片，葉禾晚快要呼吸不了新鮮空氣時。
公交車，總算開始行駛了。
短短幾分鍾，葉禾晚思考了過去幾年她所有的乘車經曆。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
以後，騎自行車上學吧。
葉禾晚兄妹兩小學和初中都離家門口沒多遠，就走路十來分鍾就到了吧，基本沒怎麽趕過早高峰的公交地鐵。
沒想到上了高中，這一切就來了。
果然，有些東西是逃也逃不掉的嗎？
之前她聽雲心吟抱怨說早上上學時稍微起晚了，可能就幾秒鍾就要錯過一趟公交車，然後擁擠或者錯過下一輛。
稍不注意沒有踩著公交車的發車點，就很可能獲得“遲到獎勵”一枚。
那時的她在想，這還能比陪著爺爺奶奶去超市搶雞蛋瘋狂嗎？
現在，她覺得，半斤八兩。
畢竟，早高峰和你競爭的還有小初高學生，上班族等等。
那麵積，可不比那啥要多。
葉禾晚唉聲歎氣地看了眼手表，心想，明天她要再早點起來！
忽地，司機一個急刹車，葉禾晚一個沒把扶手拉好，險些金雞獨立，一個平衡出岔折了腰。
葉立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戲謔道：“怎麽樣，你哥我可是經曆了一年的人了。你呀，還嫩了點！”
眼裏不乏幸災樂禍的之意。
葉禾晚嘴角一抽，這也能比？
她哥怎麽這麽幼稚呢？
算了，明天早點。
“你可別想著明天早上早點，根據我的經驗，與其早，不如掐著點！冒著遲到的風險，在最後幾分鍾走進教室門，你會少了很多和你爭搶公交車的同學！”
葉立榭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段話，但葉禾晚怎麽聽怎麽覺得她哥在陰陽怪氣，反諷那味十足。
葉禾晚抬眸震驚地看著葉立榭。
這是心裏耳嗎？
此所謂，反其道而行？！
瞧著葉禾晚愣乎乎的樣子，葉立榭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但是呢，小朋友不要遲到哈。你哥我學生會的，要是在遲到的隊伍裏逮住你，多不好是吧？”
“······”
所以，所謂的經驗就是，抓遲到的學生嗎？
“放心，我一定大公無私，拿你殺雞儆猴！”
葉立榭“溫柔”地看了眼葉禾晚，試圖通過這種方法來告訴自己這個從小學到初中就一直秉持“能多睡一秒，絕不早起一分”原則的--卡點王妹妹。
在進入高中後，一定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改掉--賴床的毛病！
葉禾晚仰起頭，對著葉立榭，輕聲說了句。
“呸！”
······
二十幾分鍾後。
兩人擠下公交車後，原本在公交車上蔫兒了的葉禾晚，陡然跟脫韁的野馬似的牽住葉立榭的手就往學校裏麵走。
看到人群都在往那個公告欄看自己的分班信息時，葉禾晚做好熱身正打斷衝進去，卻被葉立榭拉住。
“在五班。”葉立榭看著手機裏同學發的信息說道。
“哥你怎麽知道？”
葉禾晚懷疑她哥是不是還有千裏眼。
“我們班去辦公室幫老師迎接新生的同學告訴我的，你們四個都在一個班。走了，先帶你去順著校教學樓逛一圈兒，讓你對學校有個大致了解。”
聽到他們四個人都在一個班，葉禾晚瞬時激動地把這個消息發到了群裏。
“哥，你是不是有很多同學啊？”
葉禾晚忽然沒頭沒尾地問出了這一句。
“？你想說什麽？”
葉立榭心裏麵有種不祥的預感。
依照她對葉禾晚的了解，她總能時不時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就是以後我胡作非為，是不是報你名字就行？就是那種，‘我哥可是葉立榭，你們動我試試’！”
葉禾晚猛地一甩手，眼神凶煞地瞪著前方，努力學著那種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模樣表演。
“······”
親的親的，親妹妹。
就這麽一個妹妹，就一個。
“還有這個‘來呀來呀，你們知道我哥是誰嗎？學生會的！你們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哥就能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眼瞅著葉禾晚還打算站在更惹眼的雕像旁邊吼兩句，一直注意著她的葉立榭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及時製止了他可能明天就要“火”遍校園的悲劇！
“不是，哥我還沒說完呢！還有，你別打斷--”葉禾晚掙紮反抗著葉立榭的捂嘴行為。
請尊重我的言論自由權利，謝謝！
“葉禾晚！你哥我是學生會，不是黑社會！”葉立榭克製著聲音崩潰道。
“不是哥，小說裏都這麽寫的，‘女人，跟了我，這個學校，沒人敢動你’--”
葉禾晚兩手向前一揮，對著麵前的大樹說出這句話時，深情不已。
嘴角隱隱還帶著點狂傲和不容拒絕的狂妄冷笑。
那模樣，那一大聲吼，嚇得旁邊路過的同學以為自己穿書了。
葉禾晚看那個同學沒穿校服，似乎也是新生，還很友善地對著她打了個招呼，“誒同學你好，你也是新生嗎？高一五班的嗎？我是--”
那同學瞅了瞅四周，登時嚇得落荒而逃。
“誒不是，同學你別走啊，我不是壞銀！”
你不是壞人你是神經病啊！
葉立榭真的要原地抓狂了。
葉立榭看著周圍對此竊竊私語的家長和學生，捂著葉禾晚的嘴，拉過仿佛下一秒就能和人家聊上半小時的她，匆匆忙就走了。
對不起，今天出門太著急，忘了帶膠帶了。
下次一定注意！
······
良久。
葉立榭簡單地帶著葉禾晚在校園附近逛了一圈，讓她大概了解了一下學校主要的地點後。
看著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拿著手機到處拍的葉禾晚，不放心地囑咐道：“和同學要友好相處，當然有人欺負你也不能忍著，有事即使來我們班找我。上課不要打瞌睡，下課不要太嘰嘰喳喳，不要--”
葉家父母對待兄妹兩個人一向是散養政策，很多時候葉立榭對葉禾晚的“碎碎念”倒是更像個家長。
“要得要得，唐僧榆市分僧，俺老葉明白了！”
葉禾晚拍完幾張美圖後，一邊修一邊回應著葉立榭。
“你--”
葉立榭對葉禾晚這不上心的態度整得有點無奈。
“哥，你放心。我，葉禾晚立誌要做一個安靜的美少女。今天的我，已然不再是從前的我！”
葉禾晚矯揉造作地扶了扶自己耳旁的碎劉海，抿唇輕輕一笑，一雙手乖巧地合攏放在胸前，端莊大方地凝視著葉立榭。
風一吹，葉立榭的心跟著顫了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緊張且恐懼地咽了口口水。
“妹啊，其實你也不用太安--”
“咦，那是宋知與嗎？誒，還真是！哥，你把書包給我，我就先走了哈。放學見哥！宋知與，不好意思同學，宋--”
葉禾晚看見不遠處宋知與的身影後，從葉立榭手裏拿起自己的書包就往那邊衝。
路上還不小心撞到同學，葉禾晚不好意思地道了個歉後，繼續往那邊跑。
走到宋知與身後，拍了下他的後背，等他回頭來看時，又跳到他前麵。
雙手放到下顎處做了個花手，臉撐在掌心，喜笑顏開地說著什麽。
隨後，她手腕呈十字架的姿勢，對著麵前的宋知與攻擊了一圈，嘴裏似乎還念著“嗶嗶嗶~”。
宋知與麵上嫌棄地“嘖”了聲，可冷峻的側臉卻浮現出一抹縱容的淺笑。
靜。
葉立榭還沒說完的那個字。
就那樣。
可憐無助地消失不見，從未來到這魔幻的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