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菲斯特火槍
畸變的怪物會無比貪吃,尤其附著非凡之力的東西,愈多,愈完全化。
梅搖搖頭道;“看來幾千米外就聞到我們的香味兒了,這家夥吃太多,沒法解決。”
梅建議她們離開這裏,冒險穿過樹林,可能有活下去的機會。
“行不通,孩子們沒法跑那麽快。”
梅看著弗朗西斯絕望地調侃道;“那太好了,我們可以呆在二樓等死,多好的計劃!”
弗朗西斯頓了一下,說出了他剛才想的計劃;“聽著,我有辦法,首先得把它叫上來。”
“不不不,這比等死還糟,兩分鍾我們就全玩兒完。”
現在孩子們安置在頂層閣樓,梅方才告誡他們什麽聲響都不要出來,除非是他們倆敲門。如果計劃得當,不會危害到七個孩子。
弗朗西斯沒時間解釋月屋的事情了,他告訴梅一會兒跟著自己跑後就拿起火槍站起來便扣動了扳機。
砰!
彌賽第三教堂月光下的槍響,打碎了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弗朗西斯,你要把我們都害死!”梅惱怒的罵道,但隨即也掏出兩把手銃朝著一樓射擊。
妖鳥身上頓時出現了一堆彈洞,接著發出震耳欲聾的尖銳鳴叫。
弗朗西斯見狀叫上梅就往三樓狂奔,兩人前進的同時不時回頭繼續射擊。
就在他們馬上抵達三樓的時候,妖鳥飛到了上方,伴隨著鳴叫之後,嘴裏射出具有濃烈腐蝕性的**。
一聲痛呼,梅不幸中招,綠色的**毫不留情的摧毀掉她的大腿。
強忍住劇烈的痛楚,梅從腰間掏出一個圓球狀的機械裝置,果斷拉出了保險。
這種脈衝裝置會射頻刺激妖鳥耳膜的聲音波,妖鳥扇了幾下翅膀就掉下去。
好消息是這能讓他們喘息一會兒,壞消息是這玩意不致命且隻有一個。
弗朗西斯趁亂把梅拽到三樓走廊裏,兩人癱坐在走廊裏短暫的喘息著。
梅很想打弗朗西斯一頓,她揪過弗朗西斯的衣領,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腦袋裏都裝的水麽,走廊沒有出口,我們玩兒完了。”
“樂觀點,有的活命。”
弗朗西斯說完自顧自地給火槍重新上膛。
梅不了解弗朗西斯的計劃,咽了一口唾沫感覺命不久矣,說道;“其實我說謊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看見弗朗西斯沒理她,梅繼續說道;
“其實菲斯特沒有跪在教廷,他死了。”
弗朗西斯如觸電一般停止了上膛,開始聽梅繼續說事情的原委;
“其實教會早都放棄這裏了,我偶然路過彌賽外圍的樹林,菲斯特躺在那裏,胸口碗大的傷口外加少了個胳膊,奄奄一息的求我來這裏看一眼。我本想帶他走,但妖鳥聞到血的味道了就不會放過他。”
“剛才那個怪物說話的聲音或許有點跑調,但化用的是菲斯特的聲音。”
梅從衣服裏掏出一張沾滿血汙的紙,弗朗西斯拿過來一看,是菲斯特為他申請工廠建立的合同。
“他讓我把這玩意給你,說什麽約定,讓你照顧好孩子。”
弗朗西斯呆呆地端詳著合同,菲斯特完成了他的許諾,但他再沒能來到宅邸。
良久,弗朗西斯收起合同咬牙說道;“我來送這王八蛋怪物下地獄...”
他轉頭問梅;“知道非凡機器麽?”
梅有點摸不著頭腦,“那玩意是黃金時代打造的東西,人們說非常神奇,但是早都消失在時間長河裏了。”
剛說完,弗朗西斯掏出鑰匙,說道;“我有一個,一號機月屋。”
梅瞪大雙眼,霎時間愣在原地。
誰能想到,座落在北威爾士地區一個破敗教堂內,埋藏著貨真價實的非凡煉金機器。
當年打造一號機的設計者說,普通人設法成為非凡,我們定義非凡。
梅巨大的驚訝下想問很多問題,月屋真的像傳說那樣藏了一個月亮麽,真的是應許之地麽?
但她都來不及問了,腐蝕性毒液已經滲入皮下,她就在死亡的邊緣。
梅選擇閉目調整呼吸,盡力保存著生機,她昏倒前私語道;“弗朗西斯,別讓我死在這破爛地方。”
弗朗西斯上好最後一顆子彈,妖鳥也重新站了起來。
他扛起梅,從容不迫的向妖鳥射擊,保持著堪稱完美的節奏,一步一步把這個醜八怪引向月屋。
最後弗朗西斯在門口停了下來,無畏地就看著妖鳥向他撲過來,在即將親密接觸的刹那,弗朗西斯推開了月屋的門,把妖鳥順勢帶入。
妖鳥進入月屋後在一片黑暗中迷失了方向,醜態十足的伸出脖子試圖找到弗朗西斯的味道。
漆黑中,傳來弗朗西斯的聲音;
“我觀察了你,你似乎有神智。”
妖鳥順著聲音的方向咬過去,但撲了一空。
弗朗西斯就在黑暗中不時問話,戲弄著它——:“什麽樣的力量會把你塑造的如此醜陋駭人?”
戲弄之餘,弗朗西斯無比仔細的審視著這個怪物。他思考著這種災物誕生的原因,以及它們帶來的災難。
他對自己發問,非凡之力壞的一麵的活證據就在眼前,這種力量的本質究竟是什麽?
最終,妖鳥不斷的莽撞撕咬讓它自己終於來到了弗朗西斯滿意的位置——月屋的核心,星星熔爐的入口邊緣,裏麵就是無限深的深淵。
妖鳥的背後,煤油燈火光一閃,弗朗西斯正舉著火槍站在它的背後。
四周的使徒們正頗為緊張的看著他,啟動月屋需要熔爐的點燃,弗朗西斯選擇把妖鳥作為引燃物。
這最後一發彈丸是精心挑選的散彈,散步在目標身上會產生足夠的衝擊,迫使它後退,葬身星星熔爐。
弗朗西斯目光犀利,透過瞄具死死地盯著妖鳥,屏息間他默念道;
為了菲斯特,
——他扣動了扳機。
砰!
妖鳥被打入熔爐,接著點燃了那裏的衝天火焰,把整個月屋照的無比明亮!
完成了這一切的弗朗西斯單手拿著火槍陷入了沉默,他就那樣目不轉睛盯著熔爐內的火焰。
使徒們會感應到月屋主人的情緒和一些強烈印象的心事,僧袍踱步走到他的旁邊,惋惜道;“一個多麽令人欽佩的人!”
“這個火槍值得一個名字。”
“隻有一個名字是如此值得被銘記,不是麽?”
弗朗西斯雙手拿起火槍,摩挲了一番;
“是啊,菲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