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些讓人緘默的壁畫們

不知道從何時起,弗朗西斯習慣了於黑暗中行走,雖然現在‘貓頭鷹’藥水幫他把通道塑造的微微亮。

第一次黑暗行走,光是妖鳥的喘息就讓人寒毛豎起,可是弗朗西斯現在卻無比平靜。

強製自己不再去想梅和所羅門身在何處,思緒過多會讓你無法集中精力,如果無法集中精力,那迎接你的就是即將到來的死神。

感謝藥水,弗朗西斯的耳朵也敏銳不少,但另一方麵這也不是什麽好事,他能聽見通道深處一些不屬於人類的粗重呼吸聲,以及一些像是咀嚼骨頭一樣的動靜。

“你看起來怎麽這麽鎮定?”

伊麗莎白的腳步都不敢邁的大聲,看見旁邊身旁的弗朗西斯提劍雖戒備心十足,但步子走的十分穩健。

“恐懼隻會手忙腳亂,鎮定可以讓你擁有一線生機。”

弗朗西斯腳步沒停,用聲音不大的話語回答了伊麗莎白的話。

怪了,弗朗西斯開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如果這通道通向外麵,那通道裏應該有風才對。按照現在的情況,似乎是越來越深,通向地底。

“你確定這是出去的路?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腳邊經過的諸多骸骨正在向弗朗西斯說明這不是什麽好地方,以及死去尚未腐朽的妖鳥屍體更加印證了這一點。

威爾士雖然前段時間汙染災難造成的破壞嚴重,但統共說下來也不過幾隻貪吃的妖鳥,但光是弗朗西斯一路來到這裏,就已經見到了不下於幾十隻。

行走中,一個舉著火把死去不久的人類屍體引起弗朗西斯的好奇心,因為那胸口上掛著教會的純金勳章,再一細看尚且可以分辨出麵目的臉,正是摧毀他們飛艇的那個二階獵人。

弗朗西斯略顯驚詫的低聲說道;“沒想到教會先進入了這裏...”

用夜視的能力,驚覺獵人們的遺體每隔著不遠處就有一個倒在地上。

教會獵人的屍體在弗朗西斯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大概的事情經過;教會的人在墜落後與他們同樣被困在忽如其來的濃霧中,或許知道了這個通道是‘出口’的事情。但走進來他們意識到了什麽事情不對勁,經過一場絕望的戰鬥在這裏咽下了生命中的最後一口氣。

明明應該更接近真相的,但謎團越來越多,像淩亂的線一樣糾纏撕扯在一起。

往遠處一瞧,倒如同驚喜一般讓弗朗西斯抓到了一些眉目,因為通道的牆壁上鐫刻著長長的壁畫。

“什麽?”

審視著牆壁上內容的弗朗西斯先是發出驚訝的疑問,然後不可思議地快速閱讀壁畫上的內容。

伊麗莎白沒喝‘貓頭鷹’藥水,所以這裏對他而言隻是一片黑暗,她隻看見弗朗西斯盯著牆壁看個不停——“你看見什麽了,突然這樣你像中邪了一樣。”

但弗朗西斯沒來得及回答伊麗莎白,反而更加貼近了牆壁更加快速的閱讀,眼睛因為難以置信而瞳孔擴大。

“奇跡...誰打造的這副畫...不可能...”

弗朗西斯見識到了‘起點’,這幅畫的主角正是弗朗西斯自己!

以弗朗西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開始的記述,中間駁雜著一些古老到不知何意的詞語。

全都是記錄一些重大的事情,弗朗西斯第一次遇見菲斯特,殺死妖鳥的宅邸戰鬥,他發現月屋的那一刻,以及來到這個花園的時候...

這牆壁畫的打造者像是講述一個古老傳說一樣,構造著畫的風格。

而且壁畫排列在牆壁上,向更深處綿延而去。

“菲斯特啊,你讓我幫助伊麗莎白,就是為了這麽?”

弗朗西斯心裏暗暗說道,“還是說,你留給我的真相有更多?”

想知道更多,他們就需要前往更深處的通道。

目前看來,菲斯特不光幫助弗朗西斯繼承了月屋,還留了更多其他的東西。

可是菲斯特已經死了,他怎麽做到的?這是諸多謎團的其中一個,冥冥之中,弗朗西斯覺得一定有什麽東西可以解開這團亂麻,而他決定繼續探查深處的壁畫。

弗朗西斯加快步伐,叮囑伊麗莎白說道;“跟在我身後,別走丟了。”

伊麗莎白真的很想再問一遍弗朗西斯到底看見了什麽,原本穩健徐徐的步伐現在變得急促,好像在渴望些什麽。但是她看著這環境心裏害怕極了,乖乖閉上嘴跟在弗朗西斯的後麵。

弗朗西斯一邊走,一邊閱讀著仿佛沒有盡頭的壁畫,這壁畫仿佛真相之牆,揭露的東西是如此令人震驚。

弗朗西斯讀的越多,他的震驚感就越劇烈。

壁畫上的內容不光鐫刻了關於弗朗西斯,而且先是揭秘了一個由王座開始的秘傳。這裏的王座並非指那些國王或者親王的豪華座椅,它代表著一種極為特殊的意義,但意義是什麽,弗朗西斯因為不認識那夾雜的古老詞語而不得而知。

震驚之餘,弗朗西斯回頭瞥了一眼,確認伊麗莎白沒有像梅和所羅門一樣憑空消失。

沒準伊麗莎白這個應該死在幾百年前的人知道怎麽讀那些古老的詞語,但是弗朗西斯沒有多餘的貓頭鷹藥水了,隻得放棄這個計劃。

曾提過強烈情緒可以讓月屋的使徒們感應到,此刻身在月屋中的僧袍感應到弗朗西斯此刻巨大的情緒波動,意味深長的一笑,對著其他的使徒們說道;“男主人接近了那裏,我想我們即將邁出那偉大的一步。我八百年前就告訴過教會的那幫下等人,把那些不能被說出的一切埋藏在時間長河裏,隻是鴕鳥求生罷了。”

千年過去了,這個世界還不是變得越來越滿目瘡痍?

白癡教會,僧袍嗤之以鼻的想著,偏執的下等人罷了。

月屋才是關鍵,而它的男主人,是掌握一切的掌舵人。

這是一個跨越人類曆史的頭號謀劃,從那個人決定把月屋留給弗朗西斯繼承就開始了。

一切都被順利鋪墊到了現在,而幾個小時候後的弗朗西斯,將撥動曆史的齒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