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以後就不會再受苦受難了

“睡不著啊!”

沈安苦惱的道。

“老爺,您的傷口已經結疤,隻需要再過些時日,傷口恢複,便可痊愈了。到時候您就能健健康康的去南梁,而不需要每天都躺在**。”

沈七也在旁邊說道:“老爺,您別多想了,快睡吧。”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夢太短暫了,好像是我最後一次夢到這個夢一般。”

“這隻是一個夢而已,老爺,您要堅強。”

沈安苦笑著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副場景。

一名青衫文士正站在高台之上,俯視眾生。

他在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人間百態。

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種衝動,就想衝上台去,跪倒在那青衫文士的腳下,磕頭行禮!

不,不行。

他要克製!

不然就會被殺死。

他要活下去。

沈安在心裏念叨著,終於入眠。

第三天一早,沈安就從**爬起來,洗漱完畢之後吃完飯,然後換上了衣服,就帶著沈安和沈七等人出發去了碼頭。

“老爺,您的身體還沒恢複,這樣舟車勞頓會影響您的健康。”

沈七勸阻道。

沈安搖搖頭,“放心吧,這段路程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你們不必擔心我的安全。”

“老爺,您......”

沈安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七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保護好自己,所以你們不必太過擔憂。”

“好吧,但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沈安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他的身後沈寧還在不停的嘮叨著,但沈安隻是背對著他揮揮手。

“好啦,你們都出去吧!”

看著幾人離去,沈安的臉上露出了冷笑。

他的身形一晃,瞬間就消失無蹤,而在另外一處,有人正悄悄尾隨著沈安。

沈安並不知道。

此時他坐著馬車,沿著官道向東而行。

“沈大人,您這次回來是要回江陵嗎?”

“不,我會去南梁。”

“哦。”

車夫應了一聲,不過眼中卻閃過一抹異彩。

“南梁是大宋和北魏的分割線。大宋和北魏交界之處,還有一個大秦和西夏。”

“而且南梁的國土非常遼闊,比咱們的疆域大了足足一倍,是大唐西方的屏障,所以您要去南梁一定要小心。”

沈安的目光望向窗外,沉默不語。

他不想回答,不想理會這些。

但是在他的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身份很容易暴漏。”

“不是身份容易曝光,而是你的身邊太危險了,所以一旦被人知曉,你就有性命之憂。”

沈安的目光一凜,說道:“那我該怎麽辦?難道就這樣躲著?不去南梁了?”

車夫說道:“您要去南梁,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您不去南梁又怎麽找尋那些資源?又怎麽獲得南梁的支持?”

“可我現在身邊隻有七叔一個人。”

沈安皺眉道:“七叔的身體不適合長途跋涉。”

“老爺!”

沈安回頭,見沈寧正滿臉焦急的看著他。

“七叔,我沒事。”

“老奴不放心,老奴一定要陪在老爺的身邊。”

沈安無奈,隻好妥協。

“那就讓沈七跟著我吧。”

“謝老爺恩典。”

......

沈安回到了江蘇州府,並且讓沈安帶回來的仆人和管事去南梁購置了大量物品。

他打算在南梁待一年,然後就去汴梁,去看望一下那位青衫文士。

“老爺,這是一份賬冊,是您昨天寫下的,還請老爺過目。”

沈安剛走到府衙門口,一名下人就遞上了賬簿。

沈安打開帳本,然後仔細查看。

這是他寫給劉氏一族的銀兩,按照五千兩計算,他的銀票已經達到了八千兩。

這個數字可不小,沈安有些擔心。

不過很快,他就放心下來,因為他發現這些銀子根據他寫出來的數字,都是一筆筆的填上去的。

“看來老爺是有把握啊!”

下人們紛紛讚揚著。

沈安謙虛了一陣,然後就進入了大堂。

“老爺!”

沈安才走進大堂,一名衙役就匆匆趕來,躬身施禮。

沈安抬起手示意他免禮。

“沈安拜見大人。”

“沈安免禮。”

“大人有何吩咐?”

沈安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的賬單上,說道:“我打算在南梁購買一批貨物。”

衙役點點頭,然後拿起賬冊,說道:“請沈安大人移步內室,我們詳談。”

“好。”

沈安跟隨著衙役前往內室,然後坐下來。

“沈安,你的身邊沒有一個親衛,而我這裏有一隊衙差,你需要什麽物資,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去辦。”

沈安說道:“如果是大型的貨物,那麽我希望可以用一些小型的。”

衙役點點頭,“沒問題。”

他說完,揮手叫來了一名衙役。

沈安的眼珠子一轉,然後說道:“麻煩這位兄弟去找一個人。”

“大人請說。”

“請帶領衙差去一趟南城。”

衙役疑惑的道:“大人,為何要讓我們去南城?”

沈安笑了笑,然後說道:“因為我要送一封信給南梁王李世民。”

“送信給王爺?”

衙役一愣,然後就明白過來了。

“那大人,需要屬下為您準備什麽信件呢?”

沈安說道:“這個信件不是送給王爺的,而是送給南梁王的。你就幫忙轉述就是了。”

“是!”

衙役躬身退下。

沈安微微一笑,端起麵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不多時,衙役就來到了沈安的麵前。

沈安問道:“你去找的那個人呢?”

衙役說道:“他去了南市,說是要給他的妻兒購置些生活物資。”

沈安一拍額頭,“竟然把他給忘記了,這個家夥真是笨蛋!”

說完,他就對衙役說道:“帶我去看一看那個人。”

“喏!”

衙役應了一聲,然後引導沈安穿過了院牆,來到了一條巷弄之中。

這裏的人並不是很多。

“這就是那個家夥?”

沈安打量著麵前的男子。

隻見這人四十歲上下,穿著一襲灰色布袍,身材不高不胖,看上去頗有精神,就是那臉色稍顯蠟黃,讓人有一種憔悴的感覺。

沈安不禁暗自點頭。

這個家夥長相普通,但氣質卻十分優雅,顯然是一個文人。

“沈安大人好。”

這人拱手行禮。

沈安回了一禮,然後說道:“你叫什麽?”

“草民張鬆,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沈安想了想,然後說道:“鄙人沈安,來自於杭州,是一介商賈。”

“原來是沈安大人。”

張鬆的表情有些複雜。

“沈安大人,我聽聞你和我女兒訂婚了,這是真的嗎?”

張鬆問道。

沈安搖頭道:“不是真的,這件事是個誤會。”

張鬆歎息了一聲。

“沈安大人不必解釋,草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愛玩,所以不要放在心上。不過我的女兒年紀也不小了,她的終身幸福就在大人的手上了,大人可莫要辜負她呀!”

張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沈安的臉色一紅,然後幹咳兩聲,說道:“張鬆大人放心,沈某一定會娶令媛的。”

張鬆點點頭,然後說道:“沈安大人,既然你來了,就先看看賬冊吧,若是覺得沒有問題,那麽你就將錢劃到我的戶頭上。等明日你就可以啟程,然後去往南梁。”

沈安說道:“那我先謝謝張鬆大人了。”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張鬆連忙擺手,然後說道:“那沈安大人你看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

沈安翻閱起了賬簿,然後發現這個賬簿上的數字非常的簡潔,隻能粗略的看清楚。

“嗯,不錯。”

他點點頭,就開始寫起了賬冊。

等寫好了之後,他就交給了衙役,讓衙役去交給張鬆,讓他自己來確認。

張鬆收到了賬冊,當即就驚訝了。

這個沈安大人真是個聰慧的人!

沈安看他神情恍惚,就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張鬆回過神,然後拱手說道:“大人果然聰穎絕倫,草民佩服之至。”

“嗬嗬!”

沈安笑了笑,然後就站起來。

“張鬆大人,你還有什麽要囑咐的?”

“沈安大人,你這次前往南梁,路途遙遠,一路上要注意保護自己。”

“嗯,你放心吧。”

沈安拱手道別。

等沈安走後,張鬆立刻去了書房,把沈安留給他的賬簿給了自己的妻子。

“看看吧,沈安大人給我留了這麽一份厚禮。”

他妻子拿過賬簿看了一遍,然後就激動的不能自已。

“夫君,這是沈安大人對你的關切!你一定要珍惜呀!”

“夫人教訓的是,為夫一定牢記,以後不再讓自己受委屈。”

張鬆連連答應,然後就讓妻子收拾了東西,準備去南梁。

“夫君,沈安大人說了,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的。”

張鬆的妻子說道。

張鬆的妻子叫做陳秀娘,在張鬆的妻子之中排行第九,而且生了兩個孩子。

張鬆的大兒子張成,二女兒張麗,三女兒張月。

雖然沈安沒有直接承諾,但陳秀娘的心中卻是滿懷期待。

沈安是南梁王的貴客,如果沈安肯救他們,那麽以後就不會再受苦受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