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親戚不親
“哼，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任柯把桌子拍得咚咚響，惹得在食堂吃飯的人都看過來，魚服把餐盤端起來：“這桌子跟你有仇？”
方百爾不聲不響地坐過來，放下餐盤開始吃飯，要是任柯再衝魚服拍桌子，他就把餐盤扣任柯臉上。
“你男朋友？”任柯看著冒出來的方百爾。
“我朋友，你這是怎麽了？”魚服放下餐盤，任柯把魚服的餐盤端到自己麵前：“你沒看校園網嗎？這事兒都要傳遍了，你不知道？”
魚服笑眯眯地從任柯手下救回來一個包子：“我隻關注娛樂新聞和娛樂新聞。”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一會兒再說。”任柯低頭狂吃起來。
魚服接過方百爾遞給她的粥：“謝啦！”
“不客氣。”方百爾拿著飯卡去重新打一碗粥回來。
“哎，是他嗎？”
“對，對，就是他，真是想不到啊，這麽帥的人竟然……”
“那又怎麽了，看在他這麽帥的份兒上，要是我也願意。”
“你樂意，別人還看不上你呢！”
“去，我怎麽了，我身材也是前凸後翹有什麽看不上的。”
“少臭美了。”
魚服身後的人全都在議論任柯，魚服伸腿踢了一下任柯：“這麽說你，你還吃得下？”
“嘴長在他們身上，我能有什麽辦法，不吃，不吃就餓死我自己了。”任柯嘴上說著，心裏還是氣憤的，重重地放下碗，把那些議論的人給嚇了一跳。
為了防止任柯暴走，方百爾和魚服匆匆吃完，跟著任柯了圖書館天台上，這裏不許學生上來，不過任柯是學生會會長，他有天台的鑰匙，任柯拎了兩紮啤酒上來：“來一罐？”
“剛吃完飯，喝不下。”方百爾擺擺手，“校園網上有什麽？”魚服拿著手機登錄校園網。
“別看。”方百爾趕緊阻止，魚服已經點開了那條置頂的視頻，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任柯嘴裏的啤酒噗地噴出去老遠。
魚服連忙退出校園網站：“怎麽是這種視頻？”
“現在知道我煩什麽了吧！”任柯把手裏的啤酒罐丟出去。
“校園後台工作人員呢？怎麽不把視頻刪除？”魚服重新登錄校園官網，那條視頻的點擊量還在增加。
“那些人都是笨蛋，後台被人給黑了，他們刪除不了，”任柯拉住魚服的手：“我不管，誰讓你當時沒有阻止那個人，你得幫我，要不我就完了。”
“嗬嗬，所以說，以後過生日就老老實實跟家人吃飯，開什麽生日會，出事了吧！”魚服一邊教訓任柯一邊在手機上摁著什麽：“搞定了。”
“查出來上傳的人了？”任柯喜出望外。
“想得美，我找人把視頻給刪除了，並且編了一條病毒，凡是下載視頻的人手機會自動死機，然後刪除被下載的視頻，謝謝我吧，我可是你的恩人了。”魚服笑著讓任柯看校園官網，頭條已經換成了校體育比賽的消息。
“讓我知道是誰上傳的，我非……”“砰”地一聲，任柯把手裏的啤酒砸在地上。
“那天晚上偷拍得人有眉目了嗎？”魚服拿紙巾擦去被啤酒濺到的鞋子。
任柯搖搖頭：“我那兒的監控錄像沒有拍到那個人的正臉，光靠一個身影沒法找到一個人的。”
“那你……”魚服拿出手機：“喂？阿姨好，嗯，他正好在我身邊，好，”魚服把手機遞給任柯，“你媽電話。”
任柯滿臉不高興地接過手機：“喂，媽……”方百爾瞄了魚服一眼沒有說話。
魚服湊到方百爾身邊：“玩兒什麽呢？”“連連看。”方百爾把頭埋在手機上。
“給你的手機，”任柯把手機還給魚服：“對了，我媽讓你晚上去我們家吃飯。”
“不年不節的，請我幹什麽？”魚服拿走方百爾的手機，方百爾也不生氣，用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給魚服扇著涼風。
任柯拎起地上的啤酒：“怎麽說我媽也是你媽的小姐妹，照顧你不還是應該的，就這麽說了，晚上跟我一起回家。”
“你去嗎？”魚服問方百爾，方百爾拿回自己的手機：“他邀請的是你，我跟著去幹什麽？”
魚服望著方百爾笑，方百爾摸了摸魚服的腦袋：“我去上課了。”“嗯。”
魚服的養母和任柯的母親關係特別好，倆人經常通電話，惹得兩位的老公懷疑她們倆是不是有一腿，當然，這隻是玩笑話而已。
魚服提著禮物乖巧地等在門口，任柯正在停車。
“呀，是魚服吧，快過來讓阿姨看看，哎喲，又變漂亮了。”任柯的母親抱著魚服誇讚。
魚服提起手上的禮物：“阿姨，不知道您喜歡什麽，買了一隻黃銅的招財福鹿，希望你別見怪。”
任柯的父親接過禮物：“你這孩子，來就來了帶什麽東西，你母親一直托我和你阿姨多照顧你，讓任柯邀請你那麽多次，怎麽才來，快進屋說話。”
任柯攬住魚服的肩膀：“她是害羞，都跟你說了我爸媽很喜歡家裏來客人的。”
當著任柯父母的麵魚服沒好意思打掉任柯的手，進到客廳內，屋裏還坐著兩個人。
“家裏有客人呀？”魚服連忙打招呼，任柯母親略有些不高興地看了一眼在沙發上坐著的母女二人：“嗯，來，跟阿姨去花園裏坐坐。”
“你好，我是周曦，你是？”周曦衝過來介紹自己，魚服看著任柯：“這位是？”
“我三嬸兒的女兒，算是我妹妹。”任柯衝周曦的母親點頭：“三嬸兒，您怎麽來了？”
周曦的母親把腳從沙發上挪下來：“喲，來客人啦，周曦，快招呼客人坐下，那誰，趕緊給客人倒茶。”
魚服看著周曦母親挪開腳以後在沙發上留下的黑色印記：“嗬嗬，不用，我不渴，阿姨，您種的瑤台玉鳳是不是開花了，我可以去看看嗎？”
“你知道呀，是不是你媽媽告訴你的！”任柯母親高興地拉著魚服往後院去。
周曦上前拉住任柯的胳膊：“哥，那人是你女朋友嗎？也太沒禮貌了吧！”
“你不用上學嗎？怎麽到市裏來了？”任柯問周曦。
周曦噘著嘴有些不高興：“哥你不知道我考上你在的學校了嗎？我媽帶我來報到的，不過來得晚了，宿舍沒有地方了，所以，我可以暫住你們家嗎？”
任柯有些吃驚地看向三嬸兒，周曦的母親把手裏的瓜子丟到茶幾上：“任柯你可得多照顧你妹妹點兒啊，我跟你三叔就這麽一個閨女，可別讓人欺負她。”
“任柯，過來陪魚服聊天。”任柯母親在後院喊任柯。
周曦母親衝後院翻了個白眼：“那誰，切的西瓜呢，趕緊端上來，客人都來了，你怎麽還沒切好，手腳這麽慢，我讓任正媳婦兒扣你工資。”
李姐趕緊把水果端出來，任正衝李姐抱歉地笑了笑。
任柯跑到後院兒，魚服正蹲在地上逗貓玩兒。
“我媽呢？”任柯把小貓抓起來拎在手裏。
“你抓疼它了，”魚服皺著眉把小貓從任柯手裏搶過來：“阿姨出去了，說是去鄰居家避一避，你三嬸兒和你那個周曦妹妹看來很讓你媽頭疼哦！”
“三嬸兒這個人比較潑辣，我媽吵架超不過她，所以不喜歡她，周曦還可以，人還是很可愛的。”任柯這話讓他媽聽到一定揍他一頓。
第三十三 言刀語劍
任柯的母親直到晚飯上桌才回來，周曦的母親在飯桌上說個不停，一會兒菜鹹了，一會兒肉貴了，一會兒又說李姐不會過日子，一會兒讓任正給她沏壺茶嚐嚐，任柯母親氣得差點兒掀桌子，任正在桌子底下一直作揖這才作罷。
“那個魚，你跟我們家任柯是一屆的嗎？長得不像啊！”周曦的母親掰著手裏的螃蟹問。
魚服往後挪了挪椅子，離開周曦母親口水汙染區：“不是，我媽跟白阿姨是好朋友，我隻是偶爾過來做客。”
“哦！白英，你這交朋友可得上點兒心，任正現在是市長，你可別給他丟人，你看人家那些官太太都跟那些什麽教授啊，博士啊什麽的待在一塊兒，又長學問又體麵。”周曦母親鄭重地告誡任柯的母親。
魚服端起水杯擋住臉，任柯拿走魚服的水杯：“你笑什麽？”
魚服連忙收起笑容：“你看錯了，我沒笑。”
“姐姐，你多大了？有男朋友了吧！”周曦抬腳踢了一下她媽，周曦的母親這才收斂了一些。
“你叫我魚服就好，咱們倆非親非故的，別這麽客氣，我可沒你這麽可愛的妹妹，”魚服拿起木勺盛湯：“還有啊，我是白阿姨的客人，不是你家的客人，這裏，也不是你家吧！年輕女孩子，別跟三姑六婆一樣那麽八卦。”
“我就是隨口問一下，你……哥，你朋友是不是生氣了？”周曦小心翼翼地拉住任柯的手。
任柯母親隔著魚服推了任柯一把：“給你魚服妹妹盛湯，她不是你請來的客人嗎？”
“哪兒能讓任柯來，周曦，給你哥的朋友盛湯，有點兒眼力見兒。”周曦母親嗬斥周曦，周曦連忙站起來去接魚服的碗，魚服已經盛好湯，準備放下了。
“你也要喝嗎？”魚服眨著眼睛問周曦，“啊，對，我也想喝點兒。”周曦尷尬地拿起自己的碗。
魚服拿起手機：“不好意思，接個電話。”任柯幫魚服拉開椅子，跟著魚服到門外聽電話。
“我的電話，你跟著出來幹什麽？”魚服握著手機問任柯。
任柯靠著門口的柱子：“裏麵那種情況，我才不要留下呢。”
“嗬嗬嗬，喂？”魚服走遠一些接通電話。
“魚服，大新聞，大新聞，快看校園論壇。”柳畫激動地衝手機喊著。
魚服回頭看了一眼任柯：“還是關於早上校園網上的視頻的嗎？”
“對呀，對呀，太勁爆了，沒想到任柯玩兒得那麽開呀，嘖嘖，早知道能出錢買他陪夜，我也買他陪我吃飯了。”柳畫聽起來很興奮。
“什麽？花錢陪夜？我錯過了什麽？”魚服沒聽明白。
柳畫也有些懵：“你不是知道了嗎？論壇上都轉瘋了，有人在校園所有信息網絡上，說任柯隻要花點兒錢就陪吃陪喝陪睡覺，視頻截圖聊天記錄什麽都有……”
“這麽扯，你都相信？腦子被門夾了吧！”魚服感歎。
柳畫嘿嘿笑：“這不都是湊熱鬧嗎，你還是自己看看吧，他們越說越離譜，還有說任柯……嘻嘻，你還是自己看吧！”
魚服登入校園論壇，關於任柯同人的短文都有人寫出來了。
“還真是造謠不用負責任，這麽快就有人寫文章了，任柯，你是得罪人了吧！”魚服衝任柯晃著手機。
任柯拿走手機，隻看了一眼就氣得要砸手機，魚服趕緊抱住任柯的手：“我的手機，我的手機。”
“這些人都他媽閑得蛋疼，這種鬼話都信，我是那種人嗎？”任柯低聲罵著。
魚服刷著論壇裏的帖子：“謠言一旦傳播起來就會越來越離譜，事情是真是假已經沒有人在意，他們都是在看熱鬧，看別人出醜這是人的共性，不至於生氣，我找的人已經在清理這些帖子，你好好想想，確定最近沒得罪人是嗎？”
“真的沒有。”任柯緊緊握著拳頭，他現在很想打人。
魚服伸手拍了拍任柯的肩膀：“也是，你一個隻知道泡妞的花花公子能有什麽大仇人，進去吃飯了。”
“我……”任柯狠狠捶了柱子一下，手上立刻有血流出來。
一直低頭玩兒手機的周曦第一個從屋子裏衝出來，“哥，你這是幹嘛呀！”周曦抱著任柯受傷的手：“媽，趕緊拿藥箱出來，任柯哥哥的手流血了！”
“哎喲，還真是的，”周曦的母親慌裏慌張地遞給周曦餐巾紙：“你這孩子，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那個魚，是不是你跟我們家任柯吵架了，這年輕人有什麽說不開的呀！”
周曦的母親嘮叨著，李姐拿來藥箱給任柯包紮，周曦有些怨恨地看著魚服，魚服瞥了周曦一眼沒把她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魚服正在上課，學校教務處打來電話，讓魚服去一趟，給魚服嚇得不輕，最近好像沒犯過錯，教務處找她幹什麽？魚服忐忑地推開教務處的門：“徐老師？”
“來快進來。”徐老師一臉慈愛地招呼魚服。
魚服笑著跑進來：“您找我什麽事情？”“你跟任柯是親戚？”徐老師問。
魚服詫異地摸了摸頭：“啊？算是吧，怎麽了？”
“他跟同學打架，腿都給別人打骨折了，學校呢是要求他請家長，結果他就把你給找來了。”徐老師指著魚服身後，魚服回頭看，任柯正鼻青臉腫地靠牆站著，旁邊還蹲著幾個比任柯嚴重一點兒的。
徐老師指桑罵槐地看著任柯：“要不是因為校長的關係，這種敗類，我早開除了，你們幾個，不好好學習跟著湊什麽熱鬧，人家父母是高管能保住人家，你們呢，你們父母都是小市民，一群王八羔子跟著瞎摻和什麽。”
“徐老師，”魚服打斷爆粗口的徐老師：“他們為什麽打架？被打的同學呢？”
徐老師丟下手裏的圓珠筆：“你自己問他。”
金茂齜牙咧嘴地站起來：“還不是那小子先罵任哥的，說我們任哥那什麽，我們氣不過才動手的，動手之前我們口頭警告過，那小子不道歉還變本加厲，還糾結校外的混混侮辱任哥……”
“你們真的把那位同學的腿打斷了？”魚服問。
金茂低眉順眼地蹲下去：“可能吧，當時那麽亂，沒人注意那小子。”
“在學校裏麵打的還是在校外？”魚服遞給任柯紙巾。
“有區別嗎？反正人我已經打了，你趕緊把我領走。”任柯不耐煩地接過紙巾。
“在校內。”蹲在金茂身邊的一個人說道。
魚服笑眯眯地看向徐老師：“那些校外流氓是怎麽進到學校裏來的？既然是打群架，進來的時候肯定跟一般人不一樣，保安怎麽沒攔下來，學校的安保措施什麽時候無能到這種地步了？我記得我爸前幾天才給學校投了四十萬塊，怎麽，有人拿去喝酒泡澡堂子了嗎？”
徐老師扶著鼻梁上的眼睛：“哎，那個，嗬嗬嗬，任柯，趕緊跟魚服走吧，以後離那些壞學生遠點兒哈，你們也走吧，這次就不處分你們了。”
魚服扶著門框：“徐老師，這事兒學校要麽從頭管到底要麽別管，和稀泥可最招人討厭！”
“我會跟學校提議的。”徐老師笑著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