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拔出蘿卜

“新郎的車來了,快關門。”伴娘們笑鬧著關上臥室的門,樂清披著一襲白紗站在門後,伴郎們簇擁著嶽戈上樓。

“嶽哥聽說你唱歌很好聽,這樣,你唱一首歌,唱得好我們就開門。”伴娘在臥室門裏麵喊,“唱什麽歌曲?”門外的伴郎問。

“樂清,你想聽什麽?”伴娘們高興地問樂清。

“我要聽愛情證書。”樂清衝門外喊。

嶽戈皺了一下眉頭:“讓她們換一個。”

伴郎有些詫異,還是遵從嶽戈的要求:“換一個容易的。”

“就唱這個,不唱就別想把新娘接走啦!”伴娘們鬧哄哄地。

伴郎遞給嶽戈話筒:“就唱這個吧,我給你搜歌詞。”

嶽戈的神色有些不高興,正要發作,臥室的門被人打開了,樂清提著裙擺:“算了算了,不難為你了,知道你五音不全,我可不想糟蹋我的耳朵,背我下樓。”

“哎呀,樂清,你怎麽這麽痛快就把門打開了。”

“就是呀,還沒有為難新郎呢。”

“不難為他,他以後要是欺負你怎麽辦。”

……

伴娘們不高興地伸手去拉樂清,“哎呀,我喜歡嶽戈,嫁給他,又不是為了為難他,咱們走吧,一會兒趕上下班高峰期該堵車了。”樂清把手伸向嶽戈。

嶽戈把樂清攬入懷中:“背怎麽行,當然要公主抱了。”伴郎趕緊讓看熱鬧的讓路,伴娘趕緊拉起樂清的裙擺和頭紗。

樂清喜歡西方的婚禮形式,所以婚禮在教堂舉行,還請了神父主持,賓客們已經陸續入場,神父拿著聖經已經準備好等待新人入場,樂清的父母熱淚盈眶地坐在第一排,能夠看到女兒走出悲痛,重新嫁人,他們真的很開心,相比起來,嶽戈的父母就有些不高興,娶個二婚的算怎麽回事,還是個結婚那麽多年生不出孩子的人,這以後的家業傳給誰呀!

婚禮進行曲從音響內緩緩流出,教堂的大門推開,樂清蓋著頭紗一步一步走向神壇,花童用力揮舞著提籃內的花瓣,嶽戈已經從側門跑到神父身邊,樂清握著捧花,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手上的蝴蝶戒指,伴郎伴娘們從兩側走到神壇下,等著樂清走近。

“今天我們聚集,在上帝和來賓的麵前,是為了嶽戈和樂清這對新人神聖的婚禮。這是上帝從創世起留下的一個寶貴財富,因此,不可隨意進入,而要恭敬,嚴肅。”在嶽戈拉住樂清的那一刻,神父開始了祝福詞:“在這個神聖的時刻這兩位可以結合,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麽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或永遠保持緘默。”

神父打量著台下的賓客。

“我……我反對。”柳畫舉著手從角落裏鑽出來。

“我也反對。”陳乘緊跟著站起來,神父看向新郎和新娘。

“陳乘,在我們老大婚禮上搗亂,不想活了吧你!”一名伴郎開玩笑地趕緊下台。

“反正我就是反對,你們倆不能結婚。”柳畫和陳乘滿場亂跑地躲避抓他倆的伴郎和伴娘。

“神父不用搭理他們倆,小屁孩兒鬧著玩兒的,您接著說。”嶽戈示意神父。

神父抱著聖經連連搖頭:“不,不,不,有人不同意,我就要聽聽理由,請你們倆說出不同意他二位結合的理由。”

“這個……”陳乘看向柳畫。

柳畫已經被一位膀大腰圓的伴娘抓住了:“別看我,我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啊!”陳乘嘟囔。

“既然二位說不出反對的理由,那我就要繼續了。”神父重新打開手中的聖經。

“在這個神聖的時刻這兩位可以結合,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麽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或永遠保持緘默。”神父從頭開始,教堂的大門被人猛然推開。

“我反對。”魚服和方百爾風塵仆仆地闖進教堂,“神父,我反對這樁婚事。”魚服高舉著手。

“魚服……”嶽戈叫了一聲魚服的名字。

樂清掀起頭紗:“魚服妹妹,我曾經問過你,你說不喜歡嶽戈,那又為什麽來我們的婚禮上搗亂,剛才反對那兩個人是不是你安排的,你這樣做到底什麽意思?”樂清一肚子的委屈,伴娘們自然就不幹了,一個個凶狠地擋在樂清麵前準備揍魚服。

方百爾擋在魚服麵前:“嶽哥,娶媳婦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娶了個殺人犯回家,那可就虧大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西姐揮著巴掌衝上來。

方百爾往後退躲開西姐,西姐不依不饒,魚服把一張紙啪在西姐臉上:“樂清的丈夫齊昊的驗屍報告,齊昊雖然死於心髒性猝死,但並不是因為身體過勞,而是一直有人給他服用微劑量誘發心髒病的藥物,警方已經重新定案。”

“齊昊是死於車禍,跟他有沒有服藥有什麽關係。”西姐拿著臉上那張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樂清。

“我們不是警方,沒有義務給你解釋,反正齊昊的案子已經有意外重新定義成謀殺,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樂清,老大,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這場婚禮?”魚服看向嶽戈,門外已經隱約傳來警笛的聲音。

樂清提著裙擺走下來:“魚服妹妹,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麽要拆散我的婚姻。”

樂清推開想要攙扶她的西姐,“我很愛齊昊,可他已經去世了,我不能守著他的相片過一輩子,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愛我、珍惜我的人,你為什麽要來破壞呢!”樂清帶著哭腔,惹得不少人心裏起了愛惜之情。

“你想重新開始,那就把手上的蝴蝶戒指摘下來。”魚服冷冷地看著樂清。

樂清有些詫異地看著魚服:“你什麽意思?”

“你不是要重新開始嗎?把蝴蝶戒指摘下來,我知道,那是齊昊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是齊昊的畢業作品,蝴蝶的頭之所以是紅色的,是因為齊昊做的時候,不小心刺破手指染上的,你既然要跟老大結婚了,把戒指摘下來。”魚服逼近樂清。

樂清飛快地轉動著戒指:“你別逼我!”

“魚服,那個戒指,其實沒關係的。”嶽戈開口幫樂清解圍。

“老大, 聽我說完,”魚服拉住樂清的手:“你不是愛老大嗎?摘下這個戒指,你們就可以結婚,摘下來,你不是已經放下了嗎?”

“我不摘!”樂清大喊起來,反應激烈的有些不正常。

西姐連忙上前扶住樂清:“別怕,沒事兒,有我們在,她一個小狐狸精成不了大事,把她給我打出去。”

“我要是你,我就離她遠一些,”魚服拔下綁氣球的白色鋼管握在手裏,那些張牙舞爪的伴娘們一時不敢靠近:“跟齊昊在一起的五年,你出過兩次軌,齊昊不知道,你的出軌對象我已經去見過,他們也親口承認了,並且在警方那裏留下了口供,其中一位是個助理醫師,齊昊有輕微的神經緊張性頭痛,所以身邊經常備著藥,而那些藥是你的出軌對象那位助理醫師開的。”

“哈哈哈哈……”樂清大笑起來。

“樂清,你怎麽了?”西姐關心地問樂清。

樂清推開西姐,舉著手中的蝴蝶戒指:“這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禮物,也是唯一一個不是我開口要的禮物,還是在我生日當天送給我的,那天我很開心,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也是我追求的他,甚至,也是我向他求婚的,那是我的愛情,你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的,憑什麽批判我的生活,我出軌怎麽了,我最後還不是陪在齊昊身邊,你少來我的婚禮上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