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刀中心
電表箱在攝影棚的角落裏，場工去了三四分鍾，燈還沒亮起來。
“場工你死了嗎？跳閘了還是停電了，你倒是說個話呀！”有人不耐煩地喊著場工。
“門怎麽打不開了？”有人問，所有的手機照向門口，忽略掉門口捂著肚子的人，大門緊緊關著，扛攝影器材的大高個上去拽門。
“鎖上了？不是讓你們拿凳子擋著點兒嗎？誰把凳子拿開了。”
“行了行了。趕緊給外麵的人打電話，讓他們過來開門。”
“啊……”電表箱所在的角落傳來一陣尖叫，化妝師從按著電表箱的屋子裏衝出來：“死……死……死人啦……”人群嘩地就亂了。
“快報警！”
“先開門！！”
“把門撞開吧！！！”
“都別慌，”嶽戈大喊一聲，喝止住慌亂的眾人：“那大高個，看有沒有東西能把門撞開，過來幾個人跟我去電表房看看，剩下的人圍成一圈兒，把手機放在身邊照亮四周，這個倉庫並不大，場工要不是因病死的那就麻煩了。”
“你什麽意思？嚇唬我們啊！”燈光師在人群裏說道，他本來就看不上嶽戈這種泡模特的有錢人。
“信不信隨你。”嶽戈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人群，大高個帶著一塊兒搬器材的矮子在人群附近找了半天，都是貴重的拍攝用品，沒有一個適合撞門的，那倉庫門為了防彈又是加厚的，沒有鑰匙誰也別想打開。
“給外邊打電話了嗎？”攝影師抱著他的攝影機問。
他的小助理擠到他身邊：“打不通，手機沒信號了。”
“哎呀！我們甜糖美人呢？”甜糖美人的經紀人用手機翻看著身邊的麵孔。
“哎喲，我們樂清也不見了，這兩個姑奶奶，這個時候還亂跑什麽呀！”樂清的經紀人拉住甜糖美人的經紀人：“拍攝的時候甜糖美人就看我們樂清不順眼，是不是借著停電把我們樂清騙到哪個角落算賬去了，不對，這停電是不是就是你們弄的……”
“你胡說什麽呢，我還說是你故意弄的，看不慣嶽哥對我們美人關愛有加是吧，是個有眼睛的都看出來，那個樂清想勾搭嶽哥。”兩位經紀人吵起來了。
“夠了，別吵了，現在要做的是趕緊去把兩位姑奶奶找到，這樣，兩個人一組，撒開找，這倉庫就這麽大，她們倆還能跑出去不成。”攝影師鎮住了場子，留下小助理跟他守著攝影機，其他人分開去找甜糖美人和樂清，這裏原來拍過鬼屋宣傳廣告，當時的道具屋子道具牆都還沒拆除，配合著現在的氛圍，嚇得不少人緊緊拉著同伴的手。
“樂清？”
“甜糖美人？”
“大美人？”
“樂清？”
“你們倆去哪兒了？”
倉庫裏回**著工作人員的喊叫聲，嶽戈從電表房回來了：“他們在……？”
“電表房什麽情況？”攝影師搶先問。
“電箱燒了，隻能專業電工過來修，你的那個場工大概是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牆上的東西，被砸暈過去了，沒死，這兒又出什麽事了？”嶽戈問。
小助理鬆了一口氣：“甜糖美人和樂清不見了，不知道她們倆去哪兒了，這不是正找著呢！”
“啊！！”
“小心”
樂清和甜糖美人的聲音從倉庫東南角傳來。
“樂清？”嶽戈叫著樂清的名字找過去，分散在倉庫裏的工作人員也全都圍過去，離得近的兩位化妝師繞過泡沫牆。
“啊！！！”同時又發出兩聲尖叫。
“別走！”樂清大聲喊著：“救我，救我！！”
嶽戈推開跟他撞在一起的樂清的經紀人，一隻戴著蝴蝶戒指的手滴著血從泡沫牆一側伸出來：“救我，嶽戈，救我…”
手猛然被人往裏麵拉去，嶽戈動作更快一步，他拉住了那隻手，手機正麵朝上掉在地上，嶽戈看不到牆後麵究竟是什麽情況，樂清拉住嶽戈的手，拚命往外爬：“快走，快走，他殺了她，他殺了她！！”嶽戈抱著樂清飛快地後退，眾人已經圍過來。
“什麽情況？”
“是血！”
“甜糖美人呢？”
樂清緊緊抱著嶽戈，她的右腿被紮穿了，傷口還在流血。
“嗚嗚嗚……”樂清整個人都在發抖：“我好怕，我好怕啊，他……他殺了她，我……看著她倒在地上，都是血……嗚嗚嗚……”
“你是說裏麵有個殺人犯？！”大高個指出樂清話裏的重點。
“天啊，咱們怎麽辦啊！”攝影師的小助理嚇壞了。
攝影師抱著機器：“都別怕，咱們這麽多人，他就一個人，再說了，這後麵是個死角，他跑不掉的，咱們………咱們就在這兒堵著，不讓他出來，等外麵的人把門打開了，咱們就報警！”
“好。”
他們把泡沫牆周圍的雜物清理開，圍成半圓堵著裏麵那位殺人犯，樂清的經紀人總算冷靜下來，找來醫藥箱給樂清止血。
“咱們得出去，樂清的傷口需要縫合。”經紀人摟著瑟瑟發抖的樂清。
嶽戈站起來打量著倉庫：“通風口在哪兒？”
“在我們拍攝的牆後麵，不過離地麵很高，有五米左右，而且通風口太小了，你鑽不過去。”攝影師緊靠著小助理。
嶽戈脫下外套：“你們待在這裏，我過去看看，就算我過不去，至少可以把電話伸出去，看能不能打電話，引起別人的注意也好。”
“我幫你。”大高個自告奮勇。
嶽戈打量著女孩子居多，瘦弱男一片的人群，“你還是留下，看著裏麵那個吧！”
攝影師說的沒錯，通風口在他們搭建的攝影牆的後麵，排風扇已經不轉了，嶽戈把道具箱推過來把能找到的桌子椅子全都摞上，勉強可以看到外麵，天已經黑了，手機還是沒有信號。
“有人嗎？”
“有沒有人，這裏的門被鎖住了，麻煩你們去通知一下管理處過來開門。”
“有人嗎？”嶽戈喊了幾嗓子，沒人回答，這些攝影棚的人不會都走光了吧，他記得有回淩晨四點還看到好幾個攝影棚開著門，攝影師都加班加點哢哢怕新品。
沒辦法，嶽戈隻好打開樂清經紀人的手機，找了個最嗨的曲子調到最大聲，這會兒，保安正在倉庫門口敲門。
“喂，我說，這倉庫鎖著門呢，裏麵的人應該都下班了，你要是找人，明天你過來吧！”保安不耐煩地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