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小的我在遊樂場

柳畫這句話在警察到來以後就立刻收回去了,警察打開了冰箱,裏麵是一堆軟乎乎的內髒,柳畫當時就惡心吐了,四個人被請回警察局合作,戴罪立功,四人闖犯罪現場的事情就不計較了。

法醫檢測,那對內髒屬於下水道死者,內髒上還粘著下水道的細菌。

“他們綁架了芋頭,又殺了人,那幹嘛不帶孩子走的時候把內髒一塊兒帶走?”柳畫不明白。

“有沒有可能,綁架芋頭和殺害死者的不是一撥人?”方百爾腦洞大開。

柳鉦從會議室出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案子已經分成兩個方向追查,你們這些毛孩子,別到處亂跑了,幸虧你們碰見一個回來取東西的壞人,這要是碰上團夥,我們就該忙著救你們了。”

“是,警察叔叔,我們錯了。”四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芋頭失蹤第三天,方百爾和魚服帶李爺爺上醫院檢查身體,李爺爺關節炎又嚴重了,需要住院幾天,魚服回李爺爺家給李爺爺收拾住院的東西,魚服喊著一二三撞開了李爺爺家的廁所門,一股熟悉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魚服捂著鼻子靠近廁所,廁所裏什麽都沒有,可是那股下水道的臭味久久不散,靠近地漏,並不是從地下翻湧上來的味道。

魚服在床墊裏找到了那身作業服,“嘟………”方百爾的手機一直傳來忙音,魚服轉而打給陳乘:“快去康佳醫院找方百爾,他現在跟殺下水道屍體的人在一起。”又通知柳鉦找到了下水道凶手,方百爾很快撥回來,魚服沒有說話,對麵也不說話,魚服一邊下樓一邊等著。

電話那頭的人很快沒了耐心:“你就不怕我把他殺了?”

“您還沒動手就是要談條件,說來聽聽。”魚服揮手打車。

“把那堆內髒拿給我,我到那個廢棄工廠等你,來晚了,你就到下水道裏撈人吧!”李爺爺中氣十足惡狠狠地威脅魚服。

“內髒已經送到警察局,裏麵如果有東西也被警察發現了,我怎麽拿出來?”魚服反問。

“不隻是方社工的命,難道你不想知道誰帶走了芋頭嗎?”李爺爺很有把握地說著,方百爾被他弄了一根鋼管吊在廠房的樓頂上。

“您現在離方百爾有多遠?”魚服突然問。

李爺爺一愣:“你什麽意思?”

一輛出租車正好在魚服身邊停下,魚服拉開車門:“五,四,三,二,一,surprise……”

“你說……啊……”李爺爺的慘叫聲穿過話筒,把司機也給嚇了一跳。

“方百爾,方百爾?”魚服衝著話筒狂喊。

方百爾掛在半空晃著身體:“我………沒………事……”

“快開車,去工業路商賈街。”

魚服趕到的時候,方百爾已經被救下來,是兩個過來探險的小學生報的警,李爺爺被人用錘子砸扁了腦袋又從屋頂給扔下來的,可是屋頂隻有李爺爺和方百爾活動的痕跡,並沒有第三個人的。

法醫從李爺爺扁趴趴的腦袋上夾起一枚蟲卵:“柳隊。”

“螢火蟲?”柳鉦擋住蟲卵。

“是,看來有人總比警察快一步懲治犯人。”法醫把蟲卵放進密封袋裏。

魚服扶著方百爾走過來:“柳隊,李爺爺死之前給我打過電話,他說他知道誰帶走了芋頭,讓我拿冰箱裏那堆內髒跟他換,我還沒來得及答應,就聽到他慘叫了,出租車司機都聽到了。”

“那堆內髒?”柳鉦看向法醫。

法醫把證物放進手提箱:“內髒裏除了下水道的汙水沒有其他的東西。”

“柳隊,有發現,”一位警員捧著平板電腦跑過來:“剛才比對過犯罪數據庫,這個李爺爺是個一級逃犯,其中搶劫珠寶行一案,有顆價值三個億的名為綠色森林的寶石仍舊下落不明。”

“先送他們倆回去,把屍體帶回法醫部,仔細勘察整個廢工廠,不能落下一個可疑點。”柳鉦吩咐警員,魚服和方百爾被警車送回了市區。

芋頭依然下落不明,柳畫纏著陳乘要去遊樂場,方百爾想專心找找芋頭的下落,已經從社區辭職,陳乘怕方百爾憋壞了,拉著他一起去遊樂場,魚服有事不在市裏沒辦法一起來。

遊樂場的過山車、海盜船和鬼屋都排了很長的一列隊,柳畫抱著兩桶爆米花:“早知道遊樂場一開門就來,都這個點兒了,排到晚上也玩不到啊!”

陳乘拿廣告紙遮著頭頂的太陽:“要不去坐旋轉木馬,就那兒人少。”

“那是小孩子玩兒的。”柳畫不高興,陳乘拉著她,現在隻想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

“啊!!!”

泡泡機跟前穿出一陣尖叫。

“裏麵怎麽有個人,快報警。”

“啊!!”

“過去看看。”柳畫抱著爆米花跑過去,泡泡機後麵的透明櫥窗裏貼著半張人臉。

“那是螢火蟲嗎?”柳畫並不怕死人,指著死人耳朵裏一閃一閃的綠光問陳乘。

陳乘趕緊把柳畫拉到一邊兒:“別靠那麽近,那可是個死人。”

“哎喲,跟著我爸,屍體見多了,有什麽好怕的。”柳畫不在乎地說道。

“啊!!!”

又一陣尖叫,人群從鬼屋裏大喊著跑出來。

“裏麵有屍體。”

“是真的。”

鬼屋的工作人員也跑出來了,柳畫把爆米花遞給陳乘,三下兩下鑽進鬼屋裏去了。

“哪兒呢哪兒呢?”柳畫逮住人就問。

陳乘緊跟著:“你看見內髒就吐,怎麽不怕屍體了?”

“那不一樣,內髒多惡心啊,那屍體是死者留下的證據,是神聖的。”柳畫帶著陳乘找到了據說有屍體的棺材,方百爾掀開棺材,一隻螢火蟲揮舞著翅膀從棺材裏飛出來。

“芋頭?!!”方百爾看著棺材裏的屍體。

一身血衣的芋頭睜開眼睛:“方哥哥,你找到我了。”

“啊!!”柳畫撲進陳乘懷裏。

陳乘拿著爆米花抱著柳畫:“我去,別打了,別打了,是活的。”

方百爾把芋頭從棺材裏抱出來:“你怎麽在這裏?”

芋頭脫下身上的床單:“一個哥哥帶我來的,他說隻要方哥哥你能找到我,就送我一隻狗狗。”

“你在這裏躺了多久?”方百爾帶著芋頭往外走。

“我和那個哥哥昨天晚上來的,方哥哥,我餓了。”芋頭舔著嘴唇。

柳畫把爆米花塞到芋頭懷裏:“姐姐請你吃。”

“謝謝姐姐。”

警察迅速搬走了遊樂場的泡泡機,又打包了芋頭躺過的棺材。

“芋頭除了這些還說過別的嗎?”柳鉦詢問方百爾。

“沒有,出問題了嗎?”方百爾問。

柳鉦放下筆:“棺材上除了芋頭和鬼屋工作人員的指紋沒有其他人的,芋頭說的那個哥哥也不是鬼屋任何一個工作人員,你說芋頭有自閉症,有沒有可能,他隱瞞了什麽?”

“這個就需要警察叔叔您找專業人士了,我就是個誌願者社工。”方百爾解釋道。

柳鉦起身走到門口:“看見螢火蟲的事情別對外說。”

“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