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轉
“什麽？”失戀的感覺愣住了。
“說到底，你們勇者隻在乎我能不能成為最終Boss。”我冷冷的說:“語燕的這個方法能夠讓我快速成長，你們一定很喜歡吧？”
“你不要鬧脾氣了。”失戀的感覺苦口婆心的說:“我是真的有要阻止語燕，相信我，我也不希望看到你重視的人被無端捲入……”
聽見這句話，我頓時間火都上來了。
“既然你這麽想的話。”我咬著牙說:“為什麽不帶你的勇者夥伴來治療平平？”
聽見我這樣說，失戀的感覺整個人呆住了。
“你怎麽會知道……？”她有些遲疑的說。看她這樣的態度，我便知道語燕所說的不是謊話。
這也讓我更加的受傷了。
如果是被陌生人吐口水的話不至於如斯受傷，若是被憎恨的敵人侮辱更不會感到如此的痛楚。正是因為信任，正是因為是親近的人，所以才會有如此的背叛感。
就像是內心最柔軟的部分被搗爛那樣。
在我們沉默相對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起。
‘新的事件～英雄該出來了喔～’
是語燕的犯罪預告信。
時間、地點……然後我看向人質的照片，
我最恐懼的終於來了。
在照片正中央的那個人，是本來應該躺在醫院的平平。
“是語燕的預告嗎？”失戀的感覺看見我的表情立刻問。但我沒有回答她，轉過身便要衝出門外。“在什麽地方……你等一下！”失戀的感覺拉高音量吼道。
在我衝出門之後，後方可以聽見失戀的感覺高速追趕的聲音。我不可能甩掉失戀的感覺，但是……
“啊～啊～”慵懶的少女聲音從上方傳來。“都經曆這麽多次了，為什麽你這殭屍醜女還是學不乖啊？”
接著我後方傳來劈哩啪啦的打擊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語燕過來擋住失戀的感覺。兩人基於契約的緣故無法正麵衝突，所以失戀的感覺會一直試圖甩開語燕，而語燕則是會用各種繞過契約的間接手法阻止失戀的感覺。
這種看膩的情節我根本不想理，我筆直的衝向語燕指定的地點。
那是一間國小。
‘在發生地震之後，一間國小竟然就這樣完全消失……’一旁的揚聲器大聲的訴說著故事設定。‘沒人知道，這個國小被傳送到末日之後的未來，到處都有變種的新人類盤踞……’
我一腳踢爆揚聲器，望著眼前逐漸湧現的敵人。這一次的敵人是……我看向出現的對手，卻不禁愣住了。
以往語燕的陷阱都會埋伏許多魔物，菜咕鯤必須打倒逐漸變強的魔物才能拯救人質。但今天卻不同，出現的並不是魔物。
是人。
隻是，這些人全都四肢趴伏在地，背部高高攏起。在他們背脊的正中央，有類似海星的物體黏著。這些趴著的人雖然頭低垂著看不見臉，但從身材來看應該都是小學生，不會是這間小學的學生吧？
“被控製了嗎？”
菜咕鯤愕然的望著這些人，頗不知該不該先出手。
就算控製小生包圍他也不會對他造成威脅啊……不畏懼物理攻擊的我就算拿槍也無法阻止。如果是最初對自身能力毫無理解的他就算了，現在派出這些人實在沒有什麽威脅……
菜咕鯤的思考未能繼續。
因為周圍趴伏的人一口氣扭曲變形，化為全身禿黑的怪物。要比喻的話，就像是表皮一根毛也沒有的爬行猴子。
變形完成之後，黑猴群朝著他突襲而來。
菜咕鯤或者用拳頭、或者用足部血爪，不甚困難的把這群黑猴的攻勢擋了下來。就算變身，還是太弱了啊……我不禁疑惑。
……等等。
既然可以變身，那最初為什麽還要讓那些孩子以人類的模樣讓他看見？
“這樣好嗎？”語燕的聲音從菜咕鯤的手機裏傳出。“你把揚聲器破壞了所以沒能聽到倒數，但是現在時間隻剩下五分鍾了啊，公主還在保健室等你呢。”
聽到這句話，菜咕鯤感覺後頸一瞬間冒出大量冷汗。
“滾開！”
菜咕鯤大吼著，並粗暴的抓著其中一個黑猴甩到它們聚集的地方，一群黑猴像是保齡球瓶那樣的散開。
但是這樣無法阻止它們，就算頭部著地、被血爪割裂，這群黑猴還是會毫不停止的前仆後繼。
“我的‘脊操獸’可以繞過大腦直接控製脊髓的動作。”語燕的聲音滔滔不絕的說：“雖然隻能下簡單的指令，但是隻要接到指令就會持續執行到肉體毀滅為止。”
“閉嘴！”菜咕鯤怒聲吼道。
“當然，要讓這些家夥停止動作不一定要殺了。”
語燕坦然說：“把手腳砍斷就好，反正本地的社會福利還不錯，這些孩子就算殘廢應該也有人可以照顧。不過前提是你可以精準的隻切斷手腳，小孩子跟豆腐一樣脆弱，一個不小心就會弄死呢。不過你和我不同，就算殺人也不會受到契約精靈懲罰。”
“我叫你閉嘴！”
動彈不得。
這些黑猴的力量和速度都很弱，但是重量卻不輕。一旦被抓住就像是手腳綁了百斤的啞鈴那樣難以行動。
“剩下一分鍾。”語燕得意的宣告。
難道真的隻能把這些孩子的手腳給切斷嗎……
菜咕鯤望著腳下銳利的血爪，內心躊躇不決。
他無法下決定！
眼前雖然出現平平的臉，但他仍舊無法輕易的殺傷這群孩子。
“三十秒。”語燕再度宣告。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他像是美式足球選手那樣，背負著大量黑猴群直直的往保健室衝去。他無法決定！他真的無法動手！
明知道這樣哪邊都不選擇是最差勁的，但他卻沒有辦法跨過道德那條線……！
‘十秒。’
距離保健室還有十公尺。
‘五秒。’
還有七公尺。
‘三、二、一，結束～～’
語燕洋洋得意的聲音從口袋裏傳出，而菜咕鯤則是跪倒在保健室前方，絕望的用額頭靠著門板。
一瞬間，他後方的重量一口氣消失，那群黑猴全都變回小孩子的模樣，暈倒在走廊上。
‘恭喜你品嚐到第一次的失敗～～’語燕嗬嗬笑說：‘放心啦，那孩子沒有死，我不能殺人。隻是應該變成很多塊了。建議你打開門看看女朋友現在的模樣喔？我留下來的魔物應該把她玩弄得很徹底吧？畢竟是個喜歡拆解身體的壞孩子☆’
菜咕鯤重新在雙腳注入力氣，讓身體站起來。
還沒結束，他想著。
殺了裏麵的魔物之後，他得要殺了語燕才行。
對，還沒有結束，我要戰鬥，他還有事情要做。
菜咕鯤不斷告訴自己，如果不這樣說服自己的話，他可能就要崩潰了。
菜咕鯤打開保健室的門，準備與敵人交戰。
隻是。
什麽都沒有。
魔物也好平平也好，保健室沒有任何人。
‘……啊？’手機裏語燕的聲音相當疑惑，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她發出這樣的聲音。‘為什麽沒有人？我的“縫合獸”呢？那個死病人呢？他們去哪裏了……’
此時他才看清楚聲音的來源。
眼前一隻小蒼蠅正不斷發出語燕的聲音晃來晃去，這家夥大概一直躲在我口袋裏監視著菜咕鯤吧？
大概是因為慌張，蒼蠅此時跑出來在四周不斷查看。
菜咕鯤一把拍死蒼蠅之後，蹲到地上撿起了一張紙條。
我一進門就看見了這張紙條。
‘那個女孩在我這邊，不用擔心’
紙條上如此寫著。
‘如果繼續留在那間醫院，或許又會被勇者抓走。我們這裏可以好好照顧她的。’
知道平平沒事，他不禁鬆了一口氣。但是這紙條的訊息可以相信嗎？在沒有看到平平無事的模樣之前，他不敢真的相信。
‘請主動聯絡以下電話。’紙條的字相當淩亂，感覺是在很緊急的狀態下寫的。‘記下電話號碼之後請盡快毀掉紙條。語燕能夠使役各種功能的魔物，天知道那個人會不會查到。我們的立場同樣危險，勇者全都有問題。'
‘我會告訴你殺死語燕的方法’
全部看完之後，菜咕鯤將紙條捏爛之後吞入。
看來不管怎樣，總之得先跟這個人聯絡看看了。
“勇者全都有問題嗎？”
他喃喃自語說著，腦中浮現十惡不赦的語燕與明知此而不作為、故意隱瞞事實的失戀的感覺，忍不住冷冷的說：“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