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傷透燃心

聽到程齡奇的聲音,言孟燃停止了哭泣,她哽咽著從鬆林身上站起來。鬆林的胸口有一大片都被言孟燃的淚水打濕了。

程齡奇從機甲上下來,踹了鬆林一腳。

“給我起來!”

鬆林苦笑一聲從地上站起來,毫不畏懼地麵對程齡奇,說道:“報告教官,剛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所做,跟他們沒有關係,請懲罰我一個人。”

程齡奇陰沉地盯著鬆林:“這件事情稍後再說,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說法。”說著他又看向旁邊幾個人。

“你們幾個給我在這老實站著,哪都不許去,鬆林,你跟我來!”

“教官!”言孟燃突然大喊了一聲,程齡奇回過頭看著言孟燃。

“有事說。”

言孟燃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請讓我跟著鬆林一起去。”

程齡奇撇撇嘴:“來!”

程齡奇率先走進了山洞,言孟燃來到鬆林身邊,衝著鬆林點了點頭。

“咱們走吧,小萱你留在這。”

剛要跟著鬆林一起進山洞的鬆萱聽到鬆林這麽說,乖乖地點點頭,站在原地等候。

鬆林此時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很嚴重的錯誤,很可能會被學校所不容,她卻站出來和自己一起承擔責任,這份情誼讓鬆林覺得內心沉甸甸的,但是他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不管怎麽說,就算自己離開了學校也不能讓她離開。

鬆林看了一眼程齡奇的方向,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山洞,言孟燃緊隨其後。

沿著山洞大概走了四百米左右,直到一點光線也透不進來的時候,程齡奇停下了腳步,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

鬆林和言孟燃在程齡奇麵前停下,沒有絲毫畏懼地看著他。

程齡奇冷笑了一聲:“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自信,你們似乎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嚴重的錯誤?”

“報告教官。”鬆林挺起了胸膛,“我知道我自己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我也知道那家夥的背景有多大,但是我不怕,我不能逃避責任。”

“愚蠢!”程齡奇低喝一聲,“背景算什麽?那家夥如果惹怒了我,就算他老爹是世界總統老子也照打不誤。這不是背景的事情,你要知道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把人打成那樣你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燃陽大學的校規是什麽?”

“凡是有學生刑事犯罪那麽不論是誰一律開除。”鬆林平靜地背出了這條校規,臉上沒有絲毫動搖,“等學校的命令發下來我立刻就走。”

“教官,請聽我說句話。”言孟燃來到鬆林身邊,“我請求您聽我說句話。”

程齡奇看向言孟燃:“講。”

言孟燃深吸一口氣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教官,鬆林的精神上確實存在疾病,這一點我可以確認,我也可以找出鬆林的病史給您看。我國法律規定精神病人在犯病期間殺人是不犯罪的,更何況鬆林根本沒有殺人,隻要檢查出鬆林在打人期間犯病的話,就算是學校也會通融的吧。”

程齡奇聽了言孟燃的話之後重新看向鬆林:“你有精神病?”

鬆林尷尬地笑笑:“這麽說雖然不太好聽,但是就是這樣,我有精神病。是最近三年才患上的,學校裏的病史上也寫著。”

“這個事情我說了不算,到時候還是要請學校裁定。但是你們在我的訓練時犯了事情,就算你有精神病我也要懲罰你。”

“請讓我和他一起受罰。”言孟燃朝著程齡奇神鞠一躬。

“我討厭隨便向人示弱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但是看在你為他人著想的份上,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你確定你要和鬆林一起受罰?”

“是。”

“我不同意!”鬆林抬手擋在言孟燃麵前,“教官,孟燃什麽都沒有做。我也說了,所有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她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替我承擔什麽,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

“鬆林!”言孟燃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沒有第一時間攔住你這是我的責任。我怎麽不能跟你一起受罰了!難道是你覺得我言孟燃還不陪跟你一起受罰嗎?”

“你根本就沒有必要攔住我,我們沒有任何法律意義上的關係不是嗎?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女人!”言孟燃脫口而出。

這句話說出口,空氣頓時陷入了寂靜之中,鬆林瞪大眼睛看著言孟燃。言孟燃的俏臉飛上兩抹紅霞,但是她沒有絲毫退卻,上前一步幾乎貼上了鬆林的身體:“我是你女人,必須跟你一起承擔。”

如果這句話是放在平時說的話,鬆林一定會高興地跳起來,他等了八年就是想聽言孟燃親口說出這句話。但是現在這個場合,不管怎麽說他都必須硬下心來,不能讓自己的一時衝動而毀了她的一生。

鬆林伸手搭上了言孟燃的肩膀,就在言孟燃以為他答應的時候,鬆林的一句話讓她的心跌落到了穀底。

“你現在還不是,我也從來沒有這麽想過,你別做夢了!”

言孟燃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鬆林,但是她從鬆林的眼中隻能看出冷漠,再沒有其他的東西,她不敢相信她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心,那似乎……在滴血。

言孟燃不斷地後退,然後發瘋似地跑了出去,鬆林可以看出她眼中的明亮。

鬆林從沒有感覺人生如此絕望過,或許此次過後兩個人連朋友都沒得做,但是鬆林不後悔,既然喜歡她就要為她的未來著想,自己沒有權利讓她陪著自己一起承擔。

“孟燃,對不起了。”鬆林暗歎一聲,回過頭坦然麵對著程齡奇。

“教官,不管什麽樣的懲罰我都認了,您就說吧。”

另鬆林感到意外的是,這次程齡奇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在看著自己。兩個人就這麽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程齡奇才率先開口了。

“感到人生絕望了嗎?”

鬆林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至少到現在為止沒有感覺這麽絕望過。”

程齡奇不屑地哼了一聲:“如果我不是看了你的簡曆我都不敢相信你是個成年人了。”

鬆林皺了皺眉頭:“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