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衣人

邱媛媛略有所思,想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一個算是滿意的答案,“因為愛情吧。”

“愛情?”傅承安又看了一眼女護士的個人資料,“她出身不俗,祖輩經商頗有成就,從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女孩子在情感上是要比傳統女性開放的多,如果說她愛上了一個人,也一定會為了愛情赴湯蹈火。”

邱媛媛頗為讚賞的朝他點點頭,“小夥子開竅了啊,那你跟我說說,你有喜歡的姑娘嗎?”

“沒有。”

“你家裏人不幫你找嗎?”

“沒有。”

邱媛媛忽然想到之前在二隊隊員那邊聽到的一個傳聞,好奇心起,便試探道:“你姓傅,上津首富傅連曦也姓傅,你們是不是一家人啊。”

傅承安很自然的“嗯”了一聲,“是啊,他是我大哥。”

傅家二少爺......

邱媛媛趕緊放下咖啡杯,“那上次你暈倒,開車來找你接你回家的那個男人,就是傅會長?”

“是啊,那次的事情到現在也沒個結果,給我下毒的人到現在也找不到。”

邱媛媛愣了一下,“下毒?隊長你不是發燒被家裏人接回去看大夫去了嗎?”

傅承安一臉茫然的看著她,“誰告訴你們的。”

“都是這樣說的啊,當時一輛汽車開進來,然後有幾個人就把你抬上車了,當時大家都說你空降來這裏當隊長是有原因的,家裏有錢唄。”

邱媛媛說完,還仔細觀察傅承安的臉色,“隊長,你也別怪大家這樣說,就您這個年紀,閱曆,一來就當隊長,肯定是有人不服氣的。而且,因為你來了,我們之前的老大被調走了。”

傅承安第一次聽見這些話,心裏不免有些難受,“難怪我覺得幾位大哥對我總是淡淡的,隻有老六老七老八他們三個願意跟我說說笑笑,原來這中間還有這樣的事兒。”

邱媛媛歎了口氣,說道:“這也是人之常情,以前的一隊隊長跟他們是過命的交情,有一年上津發生水災,主城區都淹到了胸口,外麵的圍城和村舍就更不用說了,為了盡快營救災民,我們行動處所有人都被派往外城去參與救援行動,也就是那一次,我們幾個被困在了一處房頂上,水流湍急,救援根本過不來,眼看著屋頂就要塌了,這時候,是我們隊長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一個人帶著一艘船和三根救援繩衝了過來,在決堤口崩潰的瞬間,把我們幾個全都送到了另外一個屋頂上,而他自己卻被激流衝走,萬幸,他活了下來,從那以後,一隊上下就是一條命,一條心,一直到你來。”

傅承安聽得心情無比沉重,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會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心中五味雜陳。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如果我知道,我不會來這裏。”

邱媛媛笑了笑,“你也別在意,工作調動在所難免,大家心裏有怨氣,但也不會遷怒於你,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傅承安心說,我能不放在心上嗎?人際關係最複雜,也最微妙。

“媛媛姐,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邱媛媛略有所思,忽然湊近了看著他,“因為我想告訴你,樹大招風。”

…………

案件擺在那裏,傅承安第次一感覺到壓力。

阮慧珍,林家小妾,懷孕四個月。

無名男屍,信息空缺,死因是窒息。

盧雅楠,婦產科女護士,懷孕一個月,墮胎手術一周內,死因後腦重擊致死。

這三個人會有什麽關係呢?

忽然,臥室的燈滅了。

傅承安也將計就計懶得去管,直接把資料扔在一邊,睡覺去了。

半夜裏,忽然聽見有人敲門,黑暗中睜開眼睛的人迅速抽出藏在枕頭下的匕首,動作幹淨利落的翻窗從走廊追了過去,黑衣人速度極快,飛簷走壁一點兒不含糊,傅承安緊隨其後,二人一同跳進一處廢棄的院落,雖然是盛夏,但這裏卻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水井邊上,黑衣人靜靜的站著。

傅承安追到後也沒著急上前,站在他不遠處的位置上看著,“接著跑啊,我還力氣,追的上你。”

黑衣人轉過身來嘿嘿笑了,“小太子身手不錯啊,體力也很好,不過咱們到地方了,這次就算了,下次有機會再較量。”

傅承安冷眼看著他,“這是什麽地方,你又是誰,把我引到這裏來幹什麽。”

黑衣人“切”了一聲,“小太子,你這腿腳挺好,怎麽腦子不太好使呢?你猜猜看,這是什麽地方?”

“我不想猜,也不用猜,抓住你,自然什麽都知道了。”

說完,又衝了上去,這次黑衣人沒有跑,而是真的跟他一招一式的比劃起來,讓傅承安感到意外的是,這個黑衣人似乎對自己非常熟悉,從稱呼到武功路數,都是了如指掌。

“你是誰?你怎麽會……”他想說的是,你怎麽會前朝大內的武功,這是不外傳的,也不允許公開授課的東西。

黑衣人拍拍身上的土,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好東西自然是要有傳承的,武功也一樣啊,誰說隻有你一個人能學了,小太子,武功學得不錯。”

“少廢話,你到底是誰,你對我這麽了解,想來也是京城來的人,你跟薛大人是什麽關係。”

“薛成武嗎?原來教你功夫的是他啊!”

“你連他都知道,你是前朝皇室中人?”

“什麽前朝後朝的啊,那叫新社會和舊社會,嘖嘖嘖,小太子,你這文學方麵差了些。”

“我文學好不好那是我的事,有本事咱們再來一次,看我能不能抓住你。”

黑衣人趕緊朝他擺擺手,“不了不了,我玩兒夠了,小太子,好好享受這裏的陰森恐怖吧。”

說完,一股濃煙把傅承安困在原地,這種前朝宮廷裏的老把戲,倒真是名不虛傳。

等到煙霧散了,黑衣人也沒影了。

傅承安四下觀察,卻發現這裏是一處慌了很久的院子,從規格來看,這戶人家也是有錢人,花園的水井裏還有水,以前的花圃裏,幾株生命力頑強的月季花還活著,花骨朵已經含苞待放。

腳下已經有厚厚的落葉,這種葉子不是秋天的那種枯樹葉,而是一種叫玉檀藍的花瓣,這個神奇的物種首次發現是在歐洲的一處小島上,滿樹的綠葉其實也是滿樹的綠花,花跟樹葉幾乎一模一樣,開花三小時就掉落,因此,這種樹下常年都是一層綠色形如綠葉一樣的花瓣,掃都掃不幹淨。

萬幸,它自帶香氣,因此大戶人家常常在自家的草坪中間種上一棵,落花也不打掃,就這麽自然地鋪在地上,遠遠看去就像歐洲的童話世界一般。